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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俠無法和小修女解釋太多,原因無他,因為萬磁王的出現。
看來,他雖然讓伊萬做了內奸,負責挑撥小修女去屠殺白宮,以引起兩邊更大的矛盾,但他並不是完全沒有管伊萬這邊的情況。
鋼鐵俠如臨大敵,小修女也繃緊了神經,卻見這個紫風衣、戴頭盔的男人仿若閒庭信步般從遠處騰空而來,腳下踩著薄如紙片的金屬板,每走一步,腳下金屬板後方就化為液體,流向前段,正好在萬磁王下一步的地方形成新的踮腳。
他戴著絳紫皮質手套,幾顆滾圓的金屬小球在掌中漂浮旋轉。
萬磁王年紀已經不輕了,但麵容卻依舊不顯老,聲音中氣十足,遠遠的,就聽到他嘲笑道:“多麼自圓其說的演講,將你們所有的錯誤都推得一乾二淨。”
他走過小烏拉的特製牢籠時,還漠然地朝裡麵看了一眼,語帶失望:“當年祖國就是這麼教你的嗎?你的信仰就這麼容易被輕易動搖?”
托尼並不想和這位變種人首領打嘴仗,而且老萬魔怔了一輩子,絕不是幾句話就可以打發的,他的心性堅定,儘管扭曲,但自成體係。
和小烏拉的迷茫痛苦不同,老萬不痛苦,他隻憎恨。
誠然,他也憎恨白宮政客和大資本家們,但他最恨的其實是曾經的蘇聯當局。赫魯曉夫、勃列日涅夫、安德羅波夫、契爾年科、戈爾巴喬夫、葉利欽,艾瑞克真心實意地憎恨著他們每一個人,並認定其為背叛者。
其中,也包括現在的俄羅斯、烏克蘭、白俄羅斯的政府領袖。可以說,除了最初的蘇聯,萬磁王什麼都憎恨,任何話語都無法動搖他的決心,因為他已經將“蘇聯”這個概念神聖化了,隻有他心中那個完美無缺的偉大國家才是“真正的蘇聯”。
至於任何會影響到這個完美祖國形象的事情,一律被他歸類給勃列日涅夫等“背叛者”身上。而他想要複活的,也隻有他夢想中的童年中的那個美好祖國。
他是被一位正直、溫柔而堅韌的蘇聯政委養大的,在萬磁王心中,那位政委的形象就是他夢中蘇聯的樣子,隻可惜,這位政委因為早年留下的戰場舊傷,在艾瑞克十六歲的時候便去世了,從那之後,萬磁王的性格就越來越極端。
加上當時的蘇聯政客也想要拉攏和利用變種人,他們將艾瑞克推上了世界變種人首領的位置,利用他的特殊能力和美國爭鬥,這讓艾瑞克的性格成長得更加扭曲。
直到那一年那一天,那個龐然大物突兀地轟然解體,徹底砸碎了萬磁王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從此,他走上了沒有回頭路的複仇與複國之路,連孩子都拋棄不管,手染無數鮮血,行事極端暴力。
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三言兩語就能勸說得了。
所以,鋼鐵俠直接就做好了迎戰準備,而他並非一個人前來——某道銀色的閃電由遠及近,毫不猶豫地衝向萬磁王,與此同時,電閃雷鳴間的雷神之錘也從天而降,巨大無比的綠巨人突然從樓後出現,穿著夜行服的黑寡婦占領了製高點。
萬磁王揚起嘴角,眼眸中帶著不屑。
“先不說你們打不打得過我,就算你們今晚阻止了我,也無法阻止未來趨勢。當年,我的祖國消亡時,你們告訴我,這是曆史的必然趨勢,要我向前看,不要沉迷過去的失敗。”
“那今天同樣的話還給你們。兩個世界融合,爆發不可調和的矛盾也是曆史的必然趨勢。你們的螳臂當車與垂死掙紮,在我看來同樣可笑。當滅亡降臨在你們身上時,請也一定要記得,”萬磁王咧開嘴,帶著報複的痛快,“記得要向前看,不要沉迷於過去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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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良將早已冷卻的茶杯放在一旁,完全無視葛希瑪一世看他的眼神,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走到桌邊想再倒一杯,卻發現茶壺裡也沒熱度,剩下三分之一的水一片冰冷。
“讓我來。”那個變態說道,殷勤地將手放在茶壺上,不消片刻,從壺口就冒出騰騰熱氣。
葉良瞥了他一眼,心想,偶爾這家夥還是能做件人事的。
“萬磁王也好,鋼鐵俠也好,都不是這場災難的核心。”難得葉良開了尊口,葛希瑪一世擺出側耳傾聽的認真態度,眼神全然落在葉良身上,好像那是全世界唯一值得關注的存在。
他想了想,笑著回應道:“確實,歸根到底,這場事件的核心是你和我。”
“是,也不是,因為我們之間是僵局,我打不過你,你困不住也殺不了我。”葉良又泡了一杯茶,這次還順手給變態也泡了一杯,後者的表情有一瞬的複雜。
葛希瑪一世垂下眼眸,等著那杯濃茶,好像白瓷杯子裡能開出花來似的,好半天,才在葉良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自然地接話,轉移走了雙方的注意力:“而你我之間解決問題的核心,是真身在哪裡?”
葉良順著他的話茬往下接道:“換而言之,一切的核心就在微笑天使身上,他是唯一知道真身下落的人,你手上有他,卻問不出任何線索,所以你把我引來,是希望通過我,從而讓他開口。”
“可如果我說,我早知道你的身份呢?從我接到溫切斯特父子求助,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葛希瑪一世就是你,那麼此時此刻的情況,是不是就截然不同了?”
葉良微笑了起來,而對麵的變態終於不再是那張雲淡風輕的老臉,他臉色沉下,雙眸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地盯著葉良,周遭的空氣凝滯得令人窒息。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猜啊?”
葛希瑪一世:……
葉良:啊,好爽,這句話終於還給他了,你特麼不是喜歡做謎語人嗎?我讓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