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紀陽成?不就是她那一爪子拍定的信任流薪司司馬嗎?!
紀陽成被突然投來的視線給弄地愣了一下,遲疑地問道:“鄭三姑娘,是……有何事嗎?”
鄭茹蘭回過神來,眉目跟著彎了起來:“無事。”
確實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覺得,如二姐心儀,紀公子若能成為未來姐夫,約莫會是最佳人選。
至少,足夠能讓顧三知道之後直接給氣撅過去。
……
大抵是鄭茹蘭看著紀陽成的目光著實有幾分殷切,在回去的路上,鄭初柔到底還是忍不住地開口問道:“三妹,你覺得紀公子如何?”
鄭茹蘭不假思索地評價道:“青年才俊,不管是品性還是才學,都是極好的。”
鄭初柔:“你真這樣想的?”
鄭茹蘭奇道:“二姐難道不是這樣認為?”
鄭初柔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你也到了適合婚配的年齡,若真對紀公子有意,回去後我讓母親為你多留意一下。”
鄭茹蘭愣了好半晌才找回了聲音:“二姐,你這是亂點鴛鴦譜!”
見她如此反應,鄭初柔不由有些錯愕:“剛才你還盯著人家看了許久,莫不是我理會錯了?”
“當然理會錯了!”鄭茹蘭斟酌了一下用詞,“我隻是覺著,這位紀公子可是比那顧家的那位三少爺,要穩健多了。”
雖然含蓄,鄭初柔倒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略微沉默了片刻,輕輕地歎了口氣:“是二姐讓你過分擔心了。”
說完,轉身看向了窗外:“彆想太多,會好的。”
鄭茹蘭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也知道自家二姐是個重情的人,經曆了這麼一個不仁不義的顧三,要走出來,到底還是需要些許的時間才行。
姻緣這種東西,該來的總會來的,倒也不急。
待他們回府時已近日落,鄭茹蘭頂著睡意用了晚膳,回到自己房間後終於支持不住,倒頭就睡了過去。
照理說這樣的轉換每日都在發生,也應多少習慣了才是,但是這回一睜開眼時,鄭茹蘭還是被自己麵前呼嘯而過的景致給嚇了一跳,驚地叫出聲來。
正抱著她快速移動的暗衛被這聲貓叫刺激地皺了皺眉,若不是自家主人著實看重,實在想把這隻一驚一乍的毛團子給直接扔了了事。
阿影身為首輔府上的暗衛之首,成天被指派來護送一隻貓兒,簡直是大材小用。
被帶回首輔府之後,阿影動作利落地把門一關,鄭茹蘭就被獨自留在了書房當中。
魏楚銘極少有不在府上的情況,回想剛才醒來時候的所見,白日裡似是帶著她這隻貓兒去哪遊玩去了,這時候派了一個暗衛將她先一步送回,大概是還有什麼應酬。
平日裡鄭茹蘭總覺得魏楚銘這個首輔未免有些太過粘人,今日難得隻留下她“獨守空房”,不知為何卻又感到有些冷清。
屋裡的燭燈是魏楚銘提前叮囑阿影點上的,借著這昏暗的光色,鄭茹蘭一個人趴在案頭支著小腦袋,一晃一晃地搖著尾巴,隻覺無所事事。
閒來無聊,她隻能從房間的角落溜達到了另外一邊,然後再重新溜達一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星辰斑斕,終於聽到了隱約的步聲。
聽這聲音來的似乎不止一人,但鄭茹蘭因為魏楚銘歸來隻覺心裡高興,也就沒有多想,當即朝著門口飛奔而去。
然而眼見大門打開的一瞬,她一抬頭,恰好對上了魏楚銘身後那雙笑吟吟的眼眸。
寧容在她變成貓的期間可沒少折騰他,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男人整起貓來卻是一套一套的,這時候鄭茹蘭顯然也沒想到他會跟魏楚銘一道回來,歡脫的步子頓時一滯,隨著“喵嗚”一聲警惕的嘶喊,當即堪堪轉身,頭也不回地滋溜一下鑽進了桌案下麵。
寧容剛一進屋就受到了這樣冷漠的待遇,倒也不惱,隻是輕笑一聲:“你家的貓兒,果然還是晚上更精神些。”
“還不是你平日裡作弄地太過了?”魏楚銘說著,走到桌案前撫下身去,伸手探了探,把蜷縮在角落的那隻毛團子一把撈了出來,摟入了懷裡。
寧容看著貓兒在他的指尖舒適地眯起了眼,笑眯眯地看著那依舊帶著警惕的模樣,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白天的那位小姐,我已經打探出來了。”
原本如臨大敵的鄭茹蘭聞言,微微地愣了一下。
魏楚銘今日不在府上,竟然是私會佳人去了?
一時間,被這樣摟抱著的姿勢似乎也不那麼舒適了,她扭了扭身子就想掙脫出來,伸出爪子朝桌案上探去。
魏楚銘留意到懷中貓兒的動靜,稍稍鬆開了手,由它動作。
寧容本想賣個關子,見他居然沒什麼反應,不由有些無趣地繼續說道:“是翰林院鄭鴻儒家的三姑娘,名叫鄭茹蘭,倒是個安分守己的清白人家。”
此時貓爪子正好觸到桌案,然而鄭茹蘭冷不丁聽到自己的名字,雪白的身子豁然一歪,一個沒扶穩就這樣咕嚕一聲跌了下去。
直到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看著視野中明晃晃的房梁她依舊有些愣神,眼見著一隻大手再次輕盈地把她撈起來,遲遲都沒做出什麼反應。
魏楚銘將貓兒放在懷中輕輕地拍了拍絨毛上的灰,距離咫尺,淡淡的語調幾乎是貼著耳邊緩聲擦過:“哦,你既這麼清閒,不如再去打探一下這位鄭三小姐的生辰八字如何?”
寧容手中的折扇輕輕地一拍,一副你終於開竅了的欣慰語調:“我正有此意!”
鄭茹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