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真的是在細細琢磨這句話,片刻後對上她的視線,勾了勾嘴角
:“但是怎麼辦呢,我剛才,確實當真了。”
鄭茹蘭一時間沒能明白過來:“啊?”
魏楚銘定定地看著她:“看到你一個人在湖邊,以為你真的要跳下去,所以我當真了。”
鄭茹蘭:“……”
魏楚銘毫無思想負擔地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嚇到了我,讓我擔心,心情不悅。”
鄭茹蘭這時候終於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好像是說,她惹這位大人不高興了。
但是都已經不高興了,她能怎麼辦呢?
心裡想著,話也就直接問了出來:“那魏公子認為,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彌補之前的過錯呢?”
魏楚銘並沒有著急回答,視線緩緩地從她的臉上掠過,隨後緩緩地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周圍沒有什麼聲息,隻是在這一刻,隨著他一點一點靠近的姿勢,忽然顯得曖昧且繾綣。
鄭茹蘭隨著這樣拉近的距離,下意識往後挪了挪身子,眼見最後避無可避地低在了床頭,驀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驚道:“魏公子!”
一臉士可殺不可辱的表情。
魏楚銘在她這樣的態度下才沒有再往前逼近,隻是似是而非地輕笑了一聲,吐息裡帶著輕輕的氣音,從耳邊撩過:“雪兒昨日不肯讓我洗澡,一會,你替我幫它洗了吧。”
鄭茹蘭心頭正覺小鹿亂撞,怎麼也沒想到開口後會是這個要求,不由愣住:“就這個?”
“對,就這個。”魏楚銘點了點頭,看著他,忽然意味深長地勾起了一抹笑來,“說起來,茹蘭妹妹覺得到底會是什麼原因,能讓雪兒不願意跟我一同洗澡呢?”
鄭茹蘭在這樣充滿洞悉的視線下,勉強才控製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雪兒,問我,又怎麼會知道。”
魏楚銘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回頭,我確實應該好好地問一問雪兒。”
……
魏楚銘走後,鄭茹蘭卻感到久久沒能恢複平靜。
今日發生的一切在她的心中敲響了一記警鐘,讓她驚覺,時刻麵對這樣敏銳的男人,是何等危險的一件事情。--
她那可憐兮兮的小馬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已經迎風飄曳,搖搖欲墜。
鄭茹蘭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由回想起了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在這府中看到過的秘密。
首輔府上的暗衛實際上比對外昭示的要多上很多,若在沒有提前防備的情況下進行偷襲,想要拿下一個兵營都是輕易的事;魏家在全國上下都擁有屬於自己的商號,隨時勾勾手指頭,都可以牽動大楚朝的經濟變動;魏楚銘與朝上的何大人並不如表麵上的敵對,相反的,兩人暗中經常互通書信,是最忠實的盟友;如今朝堂上一部分反對派其實是這位首輔大人的眼線,很多背地裡的小動作實則都由他默許;餘孽殘黨實則還沒有死心,魏楚銘曾經在背後不動聲色地替皇上消除了甚多的隱患,甚至不需要動用朝中
的一兵一卒;以及,他擁有數量驚人的貪汙證據,隨便拿出一份來就可以讓一眾官員相繼落馬……
鄭茹蘭越想越覺得如坐針氈。
以前在這裡蹭吃蹭喝未曾上心,這時候再仔細想來,她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知道了這麼多的隱晦秘密。
如果有朝一日她穿成貓兒的事的被徹底揭穿……
想到這裡,鄭茹蘭忍不住地暗暗縮了一下脖子。
恐怕,被滅口一萬次都不足以抵消猜疑
,甚至於死她一個都算好的,如果牽連到家人豈不是還要被滅個滿門?!
鄭茹蘭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偏偏就招惹上了這麼一個殺神,不由生無可戀地望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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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隻剩下深深的一聲歎息,她眼底的神色也漸漸轉化為了一抹堅定。
既然事已至此,不管魏楚銘那裡到底對這個小秘密猜到了多少,接下來的日子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對了。
隻要離開這首輔府之前不被揭穿,就算是獲得了勝利。
總而言之一句話:捂緊馬甲,絕不能掉!
作者有話要說:垂死掙紮吧,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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