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一片明媚,枝頭傳來幾串清晰的鳥鳴。
魏楚銘坐在窗頭,看著外麵的景致,臉上一臉淡漠。
隻要稍稍低頭看上一眼,就可以看到兩隻毛茸茸的爪子,白毛盛雪,赫然正是這幾天瘋狂上房揭瓦的雪兒。
以前鄭茹蘭穿到毛團子身上已是匪夷所思,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風水輪流轉的一天。
魏楚銘也不知道自己在宮中睡個午覺的功夫,為何遇到了這麼怪力亂神的事情,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一貫的沉穩到底還是讓他暫時接受了這樣的現實。
一旦安心下來,想起先前鄭茹蘭穿進這毛團子體內的那段時日,反倒是起了些許逗玩的心思。
身後的尾巴意味深長地來回晃動了兩下,他就這樣敏捷無比地從窗頭一躍而下。
這個時候,鄭茹蘭正在院子裡曬太陽。
手中一把蒲扇,跟前一盤蜜餞,綠色衣衫顯得分外自在。
遙遙看到走來的雪兒,她的眉目稍稍彎起幾分,將手中的蜜餞舉起,麵喊笑意地開口引誘道:“想不想吃啊?”
魏楚銘極少看到她這樣毫無掩飾的精怪模樣,在這清麗的麵容間看得心頭一動,當即順從無比地走了過去,一躍跳進了鄭茹蘭的懷中,將蜜餞含入嘴裡。
一如既往的甜。
鄭茹蘭纖細的手指在毛團子身上輕輕地撫摸了兩下,隨後一點點順著它的頸部往上揉弄,又在下頜的地方撩撥了兩下。
魏楚銘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樣的動作調戲,身子不可避免地微微一僵,才慢慢地在這樣讓人過分羞恥的動作下,一點點放心下來。
這時他才忽然想起以前自己似乎也沒少做這樣的事,不由抬起杏眼朝鄭茹蘭看去。
一想起以前的小嬌妻被自己這般揉弄的含羞樣子,心頭莫名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像是燒起了一團火,隻想將人摟在懷裡好好地欺負一把。
奈何,現在的條件似乎並不允許。
眼見懷中的毛團子朝她伸出了爪子,鄭茹蘭語調調侃:“怎麼,晚上霸占了我的床,白天逗你幾下還想撓我?”
魏楚銘沒想到她的話鋒陡轉,想要跑開,卻是已經晚了。
整隻貓兒就這樣就強行地按在了懷裡,鄭茹蘭的兩隻小手毫不留情地一陣亂摸,硬是把服帖的絨毛給折騰出了一個炸裂無比的造型。
鄭茹蘭在那蹂躪著,又忍不住地咯咯直笑:“天天就知道鑽被窩,也就因為你,好端端的床都變成三‘!‘人’睡了。早知道嫁進這首輔府居然還要跟一隻貓兒爭寵,我就不嫁了!”
這話落入耳中有些氣鼓鼓的感覺,似乎還帶著一種莫名有趣的怨念。
魏楚銘被這兩隻小手折騰得夠嗆,又不由想起了夜間小姑娘家那嬌羞的樣子,怎麼也沒想到私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小心思,止不住地有些想笑。
然而不待他多想,身子一輕,就被鄭茹蘭整個提了起來。
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的首輔大人,難免又有些掛不住臉。
她似乎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臉上的笑意也濃了幾分:“說起來,雪兒你也好久沒有洗澡了吧?走,看我把你弄得香噴噴的。”
毛團子不喜歡洗澡,是全府上下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自從鄭茹蘭入府後,就開始隔三差五地總是提帶它洗澡的事。
原先魏楚銘還不知道原因,現在忽然想明白了,在這樣的小心思下又有些哭笑不得。
恨現在不是男兒身,不然真想好好地逗逗他的小嬌妻不可。
魏楚銘這邊心思萬千,結果鄭茹蘭看他居然沒什麼反應,反倒是沒了興致,隨手無比地將毛團子抱在了懷中,轉身朝著內院的方向走去。
這樣的姿勢,讓魏楚銘整個人都融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裡,咫尺的是這樣親昵的氣息,整個將他包圍在其間,曖昧當中又是一種無比舒心的感覺。
魏楚銘莫名地就想要往那懷裡更縮上幾分,結果才稍微動了動身子,就被鄭茹蘭輕輕地拍了一把頭,頗有威嚴地提醒道:“再亂動,以後都不給你甜蜜餞吃了!”
魏楚銘又是忍不住地想笑,倒是配合無比地不動了。
鄭茹蘭本就在首輔府裡住了不少的日子,對這裡的一切自然是輕車熟路的很,再加上所有人都把魏楚銘的態度看在眼中,如今對待這位府中的女主人更是不敢有半點怠慢。
所有人遠遠看到,都是一陣紛紛行禮,就連平日裡從來不允許隨便進入的書房禁地都由著她隨便走入,半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鄭茹蘭進書房之後倒也安分得很,那些所謂的朝堂政事在當貓兒的時候沒有少聽,這時候更是巴不得離地遠些。她就這樣走到魏楚銘的書櫃前隨便挑了幾本出來,坐在書桌跟前看了起來。
挑選出來的幾本書還頗新,魏楚銘蹲坐在旁邊看了一眼就想起來了,這似乎就是前陣子鄭茹蘭托阿影帶回來的新話本,不少內容是以前關於他這位首輔事跡的新編,隨後又特彆結合新事地進行了續寫,完完整整地加上了娶!妻的那段,堪稱是市麵上記載最詳儘的書籍。
當時鄭茹蘭托阿影帶回後就沒了下文,魏楚銘還以為她隻是好奇隨便買回來看看,沒想到的是,居然這樣子背著他在這裡偷偷看。
魏楚銘在原地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輕叫了一聲,試探性地走近了幾步。
見鄭茹蘭並沒有趕他走的意思,動作輕盈地一躍,就這樣精準無誤地跳上了她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