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司:“修真文明的修士們有這方麵的係統教材,但我不是走修士那個路子的,我屬於生而知之類,所以我教不了你。在我的認知中,使用能量就像你活動手腳,你有手有腳當然便能自己學會如何活動,這是不需要教的東西。”
負司:“你也不要指望我給你弄修真教材。那些修士研究出了無數種教材,針對每一種教材還附帶有整套的修煉體係,據說當使用一套教材卻搭配了錯誤的流程,嚴重的可能會廢了經脈,就是失去造能量的能力。非常地繁瑣,我理解不了,更沒法教你。你要是非常想要那個,你就自己想辦法穿越到修真文明去,我反正是不會幫你過去的。”
小絨毛:“哦,也不是很想要,我隻是想維持我的乾淨可愛。”
負司:“這是完全作用於你自身的願望,和維持自己不餓不困一樣,員工們遲早能穩定做到。”
小絨毛:“‘遲早’是多久?”
負司:“十場就差不多了吧。很少有員工在十場之後還會在危險場合突然覺得自己餓渴困,他們隻會在悠閒時享受進食美味和閉眼做夢的樂趣。天賦好的話,三五場可能就夠了。”
小絨毛嚴肅地看向旁觀它與負司通話的侯卞,說:“負司說公司論壇裡有很多得到了公認但錯誤的論調,尤其是能量方麵,新手看時要注意識彆。”
侯卞點頭:“應該運用能量,而不是將能量當貨幣。我看到負司經常做這類提醒,但……可能‘運用’著實太難了,所以很多員工才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相對簡單的生活方式,並將這種嘗試困難模式失敗後的簡單化理念教給新手。也算是老員工幫助新手少走彎路的一種友善吧?”
小絨毛:“負司說那不是避免彎路,而是開辟歧路。走進去就完全偏離正道了。”
侯卞:“可我們不是來尋道的,我們隻是為了活久一些,或者想要拿到解約禮物,所以做這份工作。打工拿工資,就這麼簡單。多數員工應該都不想過分上升‘工作’的含義。”
負司:“唉。”
侯卞:“而且,適合負司的能量理解方式,真的適合我們嗎?負司能用能量做到一切,但也許我們這些員工在運用能量方麵先天便缺乏一些核心條件?比如,鳥可以飛,可人和貓不靠外物難道能自由飛翔嗎?”
小絨毛:他說的好像也對哎。
邢異:“無法判斷哪方真正正確,我們還是先保持漂亮乾淨便好。”
小絨毛:“保持乾淨”是負司定義中的簡單項目,如果我連這個都做不到,就說明負司的理論錯誤。
負司:“我才沒有錯。做不到是你們無能。為自己的弱和懶狡辯的渣渣,呸。”
侯卞再次邀請小絨毛一起進第三個情緒場。這次是不抱希望、隨口一提的邀請。
小絨毛果然拒絕。
不過它這次的拒絕是有理有據的,不是單說“不要”。
小絨毛:“在負司內的休息時間我們能查找很多資料、谘詢前輩經驗,可以大量充實我們自己,是我們學習提高的重要時間段,隨便縮短它是在浪費我們的機會。入情緒場是考試,在負司內是學習,考試隻是檢測學習結果的手段,學習本身才是最重要噠。”
侯卞帶著驚詫地離開小絨毛宿舍,一直到坐在自己宿舍的床上後才醒過神來:“貓都這麼有覺悟了?”
小絨毛看著論壇中一份“說話技巧之如何有高度地拒絕他人”的交流帖,嘻嘻笑:對付人類要用人類的方式。貓隻用俯視人類的愚蠢。
小絨毛在進入第三場前,出門看了一下對麵侯卞宿舍門上的顯示屏。紅色的。說明此時進入情緒場已一天多——負司時間——的侯卞還活著。
小絨毛覺得,雖然即使侯卞死了它也不會很難過,但最好還是都活著吧。死了就沒有了,活著才能不斷製造出犯傻的新事情。
進入第三場準備區後,小絨毛隻看到兩個人,也就是這場的隊伍加它在內,一共隻有三名隊員。
其中一名隊員是個壯漢,仿佛單手便能把小絨毛捏成肉泥的那種,叫石凝;另一名隊員是剛剛完成三次新手任務、初步脫離了新手身份、但在老手看來依然隻是個菜的青年女人,叫杜晰星。
石凝看了看此次的兩名隊友,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說:“我當本次任務的隊長,你們沒有意見吧?”
小絨毛沒吭聲,它從石凝身上感到了威脅,不想靠近他,也不想惹到他。
杜晰星雙手有些用力地交握在一起,顯得頗為緊張。她看了一眼小絨毛,顯然並不覺得一隻那麼小的貓能懂得結盟。或者說,即使她與這種小貓結盟,她也不覺得己方能對抗得了一個體型有她兩倍、任務經驗說不定有她二十倍的壯年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