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類型的恐怖
石凝:“如果明確說了待三天, 那麼三天期滿,不管任務做成什麼樣,回負司的通道都會打開, 所以甚至可以不做任務。但我們這次這種靠完成度來判定是否結束的,如果我們根本不進暗巷, 那麼我們就無法確定我們究竟需要在這情緒場裡待多久。也許幾天之後就能回負司了, 也許幾十年之後才能回。”
石凝:“如果我們進入情緒場後披上了某原住民的人皮, 那說不定我們還得過完我們所扮演的角色的一輩子,到角色即將死亡時才能回負司。到時候搞不好我們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了。”
杜晰星:“……披……人皮?”
石凝:“就算前三場沒經曆過,你也沒在論壇上看過嗎?這可是一個大類。就是員工進入部分情緒場後會被賦予一個背景完整的身份, 和特定的長相,那個‘長相’就像是在我們的魂體表層加了一層皮——多數時候被叫作‘殼子’——讓我們的外表變為另一個人。女變男、男變女、小孩變老人、健康人變重病患,都是有的。”
頓了一下, 石凝看著小絨毛, 說:“不過貓會如何我就不確定了。以前那隻叫大黑的狗好像一般就是扮演狗, 各種大小的狗,也扮演過狼。聽說是扮演過人, 但我沒看到證據,當事狗也沒親口承認過, 像是以訛傳訛。”
石凝:“哦, 對了, 人扮演貓、扮演狗的都有,所以理論上貓狗扮演人也有幾率。感受另一個種族的生活,情緒是容易激動,符合負司的邏輯。”
石凝:“總之,不做任務的過情緒場方式在這種沒時限的任務中是不太適用的,除非你當真不在乎自己停留於情緒場的時長。當然, 如果某個情緒場的環境特彆合你心意,倒也不是不可以故意這麼拖時間。”
小絨毛:“好像不太對。我上一場雖然明確說了時間,是在一個宅子裡待五天,那個宅子也是任務關鍵,但如果我不做任務、遠離了那宅子,那這個‘待五天’不就無法完成了嗎?任務結束時間也就會無限延後?”
石凝:“一隊裡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任何一個隊員待滿了那五天,負司通道都可以開啟。無論哪一名隊員促使負司通道開啟,開啟之後誰能使用這通道的決定權都在負司手上,而不是在促使開啟者手上。通道開啟後負司覺得你這個對開通道沒貢獻的員工繼續留在情緒場裡價值微弱、同意你回公司,你就可以回。”
小絨毛:“那麼無時限任務不也是同理嗎?隻要有一個隊員完成了任務,其他隊員便都可以沾光享用回程通道。還有,一隊員工的任務可以是有時限與無時限混雜的,我的是待滿五天,可能其他隊友的都是做到某件事——我上一場除了我之外,全是老員工,他們並不樂意告訴我他們任務的詳情。”
石凝盯了小絨毛一會兒,又看向略顯茫然的杜晰星,誠意發問:“杜女士,你真的不感到慚愧嗎?”
杜晰星確實感到了慚愧。她連任務分類都沒搞明白,貓卻已經能犀利抓住老員工言語中的坑了。且當貓指出這個坑之後,老員工在不拿這個坑算計貓的同時,可能也順便不會以此坑她,也就是她被貓保護了。
杜晰星:“我,我比較笨,願意給你們打下手。我會乖乖聽你們的吩咐做事。”
石凝:“……你也是個人才。能把新手三場混完不是純靠運氣。”
杜晰星不折騰自己的手了,改為揉搓自己的衣服。
石凝:“如果不考慮穩定與安全,那麼要進入暗巷應該並不算難。在那些小巷中多走幾遍,尤其半夜去走,最多幾天就應該能進去了。所以關鍵問題在於,進去之後如何活著出來。”
小絨毛:“從背景介紹來看,出來也不算太難,列出的三種情況中有兩種都是安全出來,唯一一種不安全的,起碼身體應該是出來了。”
石凝:“所以我們開門的重點就落在了必然能出來的‘身體’上。不過要注意,介紹裡並沒有明確提及出來的是原主的身體,所以這裡麵就存在被惡鬼或者類似惡鬼的東西替換的情況。”
杜晰星看著貓和老員工有來有往的交流,覺得自己的人類身份可能是假的,但莫名又感到了一些安心:隊友靠譜總不是壞事。
小絨毛:貓才不想跟人類說話,我隻是將邢異的話複述給石凝聽而已。其實是邢異與石凝在彆苗頭。
邢異:“對,與人類談判是我的工作。”
當準備時間結束、正式進入情緒場後,三個員工立刻知曉了自己本場的身份定位:被設定了角色,但沒有披上原住民殼子,也沒有被限製性格作風。他們被設定為剛搬入老舊建築群的一對兄妹,小絨毛則是他們在搬家路上意外撿到的貓。
小絨毛不高興,因為為了符合“剛被撿到”這個角色定位,它身上的毛被弄臟了。正如為了符合“不得不搬入這個區域、即使遇到危險也難以下定決心搬走”的定位,石凝和杜晰星的衣服、皮膚,都比他們在準備區中時粗糙劣質了很多。
附近的鄰居既熱情又冷漠。
熱情是指,當石凝他們走到自己租屋的門口時,大家已經基本知曉了他們的情況,還指點說:“這麼小的貓很難養,哪兒撿的還是放回到哪兒吧。如果硬要養,你們得有心理準備它隨時可能被偷或者被打死。這一片的治安可不太好,腦子有病做無聊事情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