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奇怪
這位勇於嘗試的員工深刻懷疑, 如果自己不帶床,她被安排的人設應該與隊友們一樣是普通家境、刻苦用功的好學生。
她那場的隊友們表示:“我們懷疑,如果你不帶床,我們進的情緒場可能該是另一個。”
由於有這類經驗教訓在, 所以雖然理論上負司員工能夠帶很多東西進情緒場, 但實際上大家都會選擇比較容易隱藏以及在多種場合拿在手上都不突兀的東西。
關鍵是,員工在進場之前不知道自己這次麵對的情緒場會是什麼類型, 帶太多東西如果全部用不上也是浪費——所有東西都是得花能量買或造的, 任務過程中基本都需要到處跑動, 還可能發生激烈打鬥, 能把所帶東西保護完全場,還帶回負司的難度不低。
把東西從負司帶入情緒場不難,但要把情緒場裡的東西帶入負司就必須先經過負司的鑒彆。如果負司判斷你傳送前緊緊抓住的東西並不屬於你, 那負司是不會幫你偷或搶東西的。
其實從負司帶東西進情緒場也要遵循這麼個規則。比如某人進入有緣實體店抓住一件商品沒付款便開啟了情緒場傳送,那麼那件歸屬權在範峨棧的東西便不會被此人帶入情緒場。
可員工在負司內買東西相對比較方便呀。工資能量是自己的, 用工資能量換到的東西也是自己的。
而員工在情緒場內即使有初始資金, 但初始資金是情緒場借給員工的,員工如果沒用完、離開情緒場時不能帶走,自然也帶不走用初始資金買的物品, 以及用初始資金錢生錢後買的物品。得完全脫離初始資金,憑自己的本事賺或造的東西員工才能帶回負司。
小絨毛的麻煩在於, 它體型小到即使掛個背包也最多能裝硬幣和小餅乾,且帶硬幣的時間如果稍長, 它還會覺得累。所以對小絨毛來說, 不增加負重的隨身空間就比較重要了,可惜研發進度讓貓很愁。
這一場小絨毛唯一從負司帶進來的東西就是線團指路器。帶這玩意與其說是指望它有用,不如說是小絨毛根本沒什麼特彆想帶的。既然現在那東西疑似能派上用場, 那就……
小絨毛:先在每條路上都跑三遍?
小絨毛看著地圖,剛剛燃起的奮鬥之心瞬間熄滅。
小絨毛:工作量太大了呀。會很累。
進入此情緒場的第一晚,三位員工沒有進入暗巷,隻窩在租屋內研究地圖、思考行動方案。
屋內本身隻有一盞像是隨時可能會壞的頂燈,到了晚上時,即使開著燈一般人也看不清三步之外的人臉。當然,以這屋子的采光,其實白天時一般人也不太能指望“看清”。
是的,這個妨礙僅限於“一般人”。
石凝的夜視能力顯然很好,光線問題完全不影響他在室內研究地圖。貓自然更不在意光亮如何。唯獨杜晰星,又看不清,又被逼著記憶地圖,於是她的眼睛隻好越來越湊近地圖。
石凝:“在我要求你記清之前,你坐那麼遠,我還以為你在視力方麵得天獨厚。”
杜晰星乾笑。她現在倒是不在男女意義上害怕石凝了,她現在覺得石凝像老師。有時像地理老師,有時像語文老師,有時像數學老師……反正她考砸哪門,石凝就像哪門的老師,讓她不敢直視。
石凝拿出一盞可以任意彎扭的小燈釘到牆上,剛好可以照亮整張地圖。
杜晰星:“照明工具是老員工人手必備的嗎?可你們的夜視能力明明都很好。”
石凝:“燈光不僅能用來輔助看清東西。”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經常也是性價比很高的吸引道具。”
杜晰星:“……吸引什麼?”
石凝似笑非笑地看著杜晰星:“取決於情緒場裡我們需要麵對什麼。”
杜晰星不吭聲了,拿出比當年高考前還要認真努力的態度背地圖。雖然她覺得即使背下來了,她也不太能用於實踐。
小絨毛千辛萬苦地爬到窗台上,去看夜色下的道路。
它看到了暗巷的時隱時現。
暗巷仿若隨機般地與各條小路重合。每次隻重合不到一秒。重合之時的小巷看起來更暗,還會在建築物中穿過。有一次小絨毛還看到暗巷穿過了自己所在的這棟樓,那半秒,杜晰星打了個哆嗦,石凝走到了窗邊,與小絨毛一起看“街景”。
看了一會兒後,石凝問:“你看清了嗎?”
小絨毛:“喵。”
石凝:“喵什麼喵?你說人話不是很流暢嗎?”
小絨毛轉身,小心翼翼地從窗台沿牆跳回到臟兮兮的地麵。它悲傷地發現自己現在對肮臟的忍耐力強了很多,已經不再有立刻清潔乾淨毛的強烈情緒了——而情緒不夠強烈,它就無法靠本能驅動情緒能量實踐清潔工作。
小絨毛覺得,自己大概需要忍到回負司之後才能來個總結式清潔。
邢異:“向生活強權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