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晰星:“我當時被嚇得簡直要昏過去,但可能是因為這兩天被嚇得太多了,抗性有所提高,於是我在驚駭之後還知道逃跑,且我的雙腿也在軟了一小下後,支撐起了我的逃跑動作。接著我就一直跑到了天亮。”
杜晰星:“其實跑著跑著我聞到的血腥味又淡了,再排除我衣服散發的血腥氣,可能追著我的那顆人頭又不流血了吧,或者乾脆就已經不再追著我了。但我不敢再回頭看,一直到看到你們後,因為你們的目光沒有往我身後瞧,我才能安心相信那人頭真的沒了。”
小絨毛:咦……一顆人頭來追小喵咪後,隻出現了一顆新人頭去追杜晰星嗎?不是一群?為什麼才一顆?為什麼來圍堵小貓咪的貓頭那麼多?
邢異:“強者的特殊待遇?”
石凝看了看杜晰星腦袋周圍的環境,慢吞吞地開口:“其實吧……”
杜晰星機警地截斷他的話頭:“哪怕你說我身後現在有人頭我也不信,人話可能騙人,但貓的目光不會。”
小絨毛也看向了杜晰星身後。
杜晰星:“……”
小絨毛:你後麵真的有頭哦。
後麵的那顆頭問:“要就醫嗎?”
杜晰星一聲尖叫,快步跑到了石凝背後,然後才敢回頭看向她剛剛所站位置的後方。確實有人頭,不過那個人頭還好好地連在人身上。是一個大活人。
石凝瞥了杜晰星一眼,說:“我現在相信晚上你獨自麵對人頭時的逃跑速度了。”
那個大活人是無照醫生,他遺憾地又看了一會兒杜晰星,說:“原來沒傷著。我很擅長治療外傷的,比治療心理問題、失調問題擅長多了。”
杜晰星聲音哆嗦:“謝謝,我沒……除了少量擦傷外,我沒其他外傷。”
無照醫生點點頭,走進了石凝他們租住的樓內。
石凝:“你還親自上門提供服務的嗎?這一片的醫生很少,你應該是其中醫術最好的一位,我以為你會更……傲氣。”
無照醫生停下腳步,扭頭友好地對石凝笑笑:“一般我確實更習慣坐在我的診所內等客人上門,不過,偶爾當患者特彆符合我胃口時,我也願意做一些公益活動。”
說完他再對石凝點了下頭,走上了樓梯。
當聽到無照醫生走到三樓時,杜晰星才開口:“他說的‘胃口’是比喻,還是……”
石凝:“你為什麼不挑剔他句子裡用‘公益’意思奇怪、可能用錯詞了呢?”
杜晰星:“我不關心語文問題,我就想知道我自己當前的安全係數如何。”
石凝:“以你逃跑的靈敏身姿,挺安全的。”
杜晰星:“能再分我些錢買衣服嗎?”
石凝把剩下的錢分了三分之二給她,杜晰星受寵若驚。
石凝:“貓的份額也在裡麵。”
杜晰星:“我沒看到附近有賣貓糧的。如果小絨毛需要清洗,我可以貢獻我的勞動力。”
小絨毛警惕:用什麼清洗?洗椅凳的那瓶廉價清洗劑嗎?
杜晰星沒有那麼殘忍,她買了一小瓶據小賣部老板說還行的洗發水,又買了一塊據小賣部老板說洗血跡很強力的肥皂。
買東西時,杜晰星就穿著她那一身一看就很凶殺的血衣——沒法子,賣衣服的店比雜貨小賣部距離她更遠一些,她路過小賣部時,小賣部老板便熱情招呼:“我這裡有你肯定需要的商品,不進來看看嗎?十分鐘之內購買算你七折。”
被老板的熱情和折扣吸引,杜晰星走進了小賣部。上次她買廉價清洗劑也是在這裡,但那次老板明顯要冷漠很多。
這回杜晰星忍了忍,還是對老板解釋:“我身上的血不是來自活人的。”來自人頭,所以不算撒謊。
老板笑得更加熱情:“啊,我知道,活人身上的血很難在衣服上造成這種潑水的效果。放心,我有常識。”
杜晰星:這算什麼常識?
杜晰星在老板的推薦下,儘量迅速地買完自己需要的東西,然後逃向了服裝店。
服裝店的店員看到杜晰星後,笑得倒是不熱情,但比較詭異,提出的問題也很詭異,是:“買白色的衣服嗎?”
杜晰星:“……我要一套最便宜的。”
店員笑得更詭異了:“那就是白色衣服嘛。”
杜晰星:“我要深灰色的衣服。”
店員:“那與你的風格不搭,你明顯適合淺色係。”
杜晰星自己掃視店內掛出來的所有衣服,然後看中了目標,一手取下衣服,一手把錢拍到桌上:“就這套了。謝謝。”
店員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錢,說:“不好意思,這套衣服的價格是……”
杜晰星:“價格就是這麼多,賣不賣?”本姑娘買衣服多年,看清了款式、手摸了料子,還能估不準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