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祥毅接收到了“自己”為來到這個園子所經曆的路途。
在剛到達園子門口、席祥毅還沒進入角色時,“自己”還想過:這路也太難找了。要不是雇主派人送他過來,隻憑他自己恐怕無法準時到達。
席祥毅試探著問道:“為什麼要安排小姐住在這樣交通不太方便的地方呢?這樣很不利於小姐交友吧?”
管家沒有回答,隻從席祥毅手中連墊子一起端走了小絨毛。
前置劇情介紹說,貓是和保鏢被同一輛車送來的,不過保鏢是園子主人的安排,而貓則是小姐在前一天提出的要求。
在車上時,貓本來是被關在籠子裡,保鏢閒得無聊便隔著籠子逗貓玩了一會兒。後來見車上其他人都對他逗貓的行為沒有意見,保鏢乾脆打開籠子、把貓抱進懷裡,下車時也順手把貓抱了下來。
管家見到小姐要的貓被保鏢抱著並沒有露出不滿神情,隻是遞給了保鏢一個墊子,讓他把貓放墊子上抱。
所以席祥毅來時便是隔著墊子抱貓的姿勢。
此時管家端走小絨毛是因為他們已經到達三樓。管家在一扇門前停下,示意席祥毅敲門。小姐現在就在這個房間裡。
席祥毅屈指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門,內心皺眉:這門看起來很新、很精致,但敲擊出的聲音卻像是老舊且受潮的爛木頭。好像隻有最外麵的一層殼是完好的。
門後傳來聲音:“門沒鎖,請進。”
小絨毛的耳朵動了一下,席祥毅知道貓大概也發現了小姐的聲音不太對。
簽合同時,雇主對保鏢提到過,小姐今年十二歲,因自幼體弱,所以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小一些。但剛剛的聲音可不像是出自一個小學生,倒更像是管家扮嫩。
席祥毅心中快速轉過多個念頭,同時動作上沒有遲疑地擰動門把手,推開了門。然後看到那位應該是“小姐”的人就站在門後一米的位置。
判斷她是小姐並非因為她很有小姐氣質,而隻是因為,除她之外,此刻屋中再沒有其他人。
她的衣著相當華麗,像是油畫中西式宮廷舞會的風格,但她的臉上有一塊形狀不規則的、幾乎覆蓋了她整個麵部的……又像是胎記又像是燒傷。重點是,她的五官似乎是在避讓那印記,排布位置與常人的很不一樣,雙眼、雙耳都不對稱,鼻子與嘴不居中,沒有眉毛,頭發倒是很濃密。
房間內開著燈,但關著窗簾,在相比於陽光略顯昏暗的燈光下,這位“小姐”的麵部顯得越發詭異。
席祥毅的視線在“小姐”臉上停留了一秒,然後表情紋絲不動地微微垂下眼,看到了她置於身前的雙手。
這雙手潔白、纖細、柔嫩、美麗,與臉形成了巨大反差。但比起可能是因遭遇意外而形成的臉部來,這手倒更不像是十二歲孩子的。
孩子的手一般應該多少會顯胖,而不會很纖細。且手指的長度也不太對,不像十二歲,更像是二十歲。
管家緊緊盯著席祥毅開門後的所有反應,而那位小姐的眼睛則在略微掃過席祥毅後便盯住了小絨毛。
小絨毛在墊子上動了下爪子,覺得有點冷。
最終,管家與小姐都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管家先開口:“小姐,這是主人給你新雇的保鏢。暫時看起來比前麵十二位都穩重。”
席祥毅一瞬間感到有點失望:她還真就是我要保護的小姐啊。
失望的原因是,剛剛席祥毅正在猜測,屋中這位也許是此情緒場的靈異元素,說不定隻有他和小絨毛能看見她。
雖然心中的念頭有點不敬,但席祥毅麵上的表情很正直:“我叫席祥毅,小姐你好。”
在說“小姐”一詞時,席祥毅感覺頗為彆扭,但自進入這個情緒場以來,無論是隻出現在情緒場給他的背景介紹中的人物,還是他實際見了麵的人物,席祥毅都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名字,連姓都不知道。仿佛“管家”“小姐”“雇主”等就是他們的名字。
小姐點了點頭,態度頗為有禮貌地說:“你好,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