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0126(1 / 2)

喵? 浮遊的蜉蝣 5623 字 10個月前

☆、似乎被馴化

施仲壺:“隻有幾個人說是暗了一下, 但他們感覺是雲朵擋住太陽、完全不影響人日常活動的那種暗,並不是我們感覺到的暗得徹底。

梅蔣尉:“如果硬要說源頭,我有一個缺乏證據的猜想。”

梅蔣尉:“在暗的前一瞬, 我聽到生子娘娘像那個方位傳來了什麼東西被打碎的聲音。聲音剛一響起,光線就消失了,同時那破碎聲也戛然而止。光線恢複正常後, 我到傳來破碎聲的方向查看過,沒有看到碎掉的東西,生子娘娘像也是完好的。”

嶽芒幸:“所以你的猜想是,生子娘娘像碎,光線便消失;光線一消失, 娘娘像便複原?”

梅蔣尉詭異一笑:“不,我的猜想是,在光線消失的瞬間,我們進入了平行世界的時間線。所謂的‘生下自己’,其實是把其他時間線的自己拉到了這個時間線來。”

人一貓沉默地看著他。

梅蔣尉聳肩:“不負責任隨便一猜。”

木柔啞著聲音:“但不妨記著。也許這關係到我們是否能找到‘正確’的自己。如果找錯了, 這一次可能不隻是任務失敗的問題,還有可能我們會陷在這個情緒場內回不去負司了。”

施仲壺:“這個情緒場不能避免車禍等意外死亡,但不懼怕衰老與疾病,所以隻要不出現意外,活幾萬年也有幾率?那麼留在這裡侍奉生子娘娘, 與給負司打工, 從活下去的角度說可能差不多?”

施仲壺:“我覺得當我眼睜睜看著自己即將老死或病死時, 在明確知道信生子娘娘可以延續我生命的前提下,我是有可能對生子娘娘產生虔誠信仰的。就像剛被帶入負司時,為了活,我自願簽下了那麼苛刻的負司合同。”

嶽芒幸:“差挺多的, 負司員工有超能力啊。”

梅蔣尉:“而且負司不要求我們對它畢恭畢敬。”

木柔:“‘虔誠’與否是很主觀的概念。無論是獻出虔誠者,還是接受虔誠者,判斷虔誠到位與否都隻在一念之間,沒有穩定的標準。”

梅蔣尉:“而且我不想隔幾十年就生育一次。”

嶽芒幸:“我一次也不想生育。”

他們的腹部現在已經鼓起來了。四個人類還好,隻是不方便劇烈活動,但小絨毛是連日常走動都覺得受到了顯著妨礙——因為它腿比較短。

施仲壺眨眨眼,笑了起來:“同事們對負司都很有歸屬感呢,這讓我對自己的未來生活多了不少期待。”

梅蔣尉:“負司是那種,到處都有槽點,經常還很殘酷,但因為足夠直白、坦然,所以感覺可以接受的環境。”

木柔:“我害怕很多東西,每一個情緒場都讓我感到恐懼,但其實我並不非常害怕死亡,因為我相信負司在與情緒場做交易時,已經讓情緒場保證了:員工可以死,但不能被惡意羞辱,也不能被酷刑折磨。負司會讓我們死得比較……利落。”

嶽芒幸:“比如可能員工會被一隻醜陋的怪物追蹤一長段距離,然後被一口咬掉頭;但幾乎不會讓怪物吃掉員工下半截身體、讓上半截看著自己流淌出來的內臟無望掙紮?”

梅蔣尉:“對。如果在強烈的絕望中死掉,那麼此員工的情緒值會凝固在九十多這個位置。這種凝固不會帶給負司能量,隻會讓負司看著那不可能再降下來的、轉不成能量的高值情緒難受,覺得自己錯過了半百的收入。”

梅蔣尉:“負司希望員工們死在情緒相對平和時,站好產能的最後一班崗。”

嶽芒幸:“啊?還有這個說法?”

梅蔣尉:“有一些人是這麼認為的。當然也有一些人覺得,負司就是以折磨員工為樂,或者覺得負司不在乎員工的性命。”

梅蔣尉:“我個人認為,負司雖然確實不在乎員工性命,但這與負司願意給員工們的二次死亡體驗一些溫柔,不矛盾。我們這些員工現在的‘活’本就是負司額外贈送的,如果負司覺得贈送虧本、想收回,我們好像也沒資格指責負司?合同畢竟都是我們‘自願’簽的。”

梅蔣尉:“負司自私,但它不會背後捅刀子,它的刀子都是當麵插。想來也是神奇,那樣一個手握我們生殺大權、對人類沒有同理心的非人類,多數員工卻並不怎麼畏懼它。”

嶽芒幸:“你們老員工是不是被洗腦過度了?我接觸到的新手和菜鳥裡有很恨負司和後勤的。看著剛交的朋友死在情緒場裡,自己在情緒場裡被追砍、受重傷,即使這些是合同上已經說過的內容,但當真正麵對時,依然會痛苦、埋怨、恨。”

嶽芒幸:“當恨得久了後,會麻木、視這些為理所當然?甚至反過來對帶給我們這一切的負司感恩戴德?隻因為負司給了我們第二次‘生命’?哪怕它給出這個生命的理由就是想讓我們當它的奴隸?”

梅蔣尉:“我還真不能篤定地說我沒有斯德哥爾摩,但……如果你恨,就堅持你的恨,讓憎恨的情緒成為你調用能量的助力,乾掉負司、解放所有員工。”

梅蔣尉:“可惜,如果你不能代替負司維持所有員工的意識,那麼解放之時便是員工們失去思維、靈魂消散的時刻。你的救便等於殺,那些正滿足於苟且偷生的員工會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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