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李怡筱也會懷疑自己這生活是不是過得太沒激情了。雖然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但偶爾閒下來又會覺得有些空虛,可如果要李怡筱拋開現在的生活,她又舍不得。
兩個孩子天天給她找一堆事情,但乖巧之時可愛到讓她心化;丈夫完全沒時間——可能也已沒想法——跟她玩浪漫,但不會在外麵弄出曖昧事件,家裡的事情也從來與她有商有量地處理。
在與娘家人聊天時,李怡筱會說:“我這算是很幸福了吧?”
李怡筱的親媽回答她:“不然呢?除非薛邈在外麵包養了個小的,還把你瞞得滴水不漏,否則你這生活確實沒什麼可挑剔了的吧?其實就算薛邈養了小的,隻要沒鬨到你麵前來,隻要家用給夠了,你睜隻眼閉隻眼也便過得去。”
李怡筱:“薛邈對婚姻的忠誠是不用懷疑的。他身上的氣味一向乾乾淨淨,從來沒有沾染過分毫值得懷疑的味道。我覺得我出軌的幾率比他更大。”
李怡筱的親媽:“喲,你能這麼有自信真是福氣。可彆哪天私生子找上門來打你個措手不及。薛邈有錢又有顏,出不出軌完全在他一念之間。”
以上的母女對話是小絨毛在薛邈家裡陪兩個小孩玩時聽到的。
皮春花很少進兒子兒媳的房子,隻偶爾在李怡筱照顧孩子手忙腳亂時幫些忙——畢竟兩個孩子多數時間是李怡筱一個人照顧,有時難免顧上一個就顧不上另一個——但小絨毛很快成為了薛家的常客。
李怡筱對婆婆維持著緊繃的客氣,但對一隻小貓不可能升起多少防備感,最多就是擔心兩個孩子對貓毛過敏,或者被貓抓傷,這些顧慮在與小絨毛相處多了後也漸漸消退。
李怡筱:“這真是一隻特彆聰明的貓。”
李怡筱問過皮春花貓是在哪裡買的。
皮春花:“鄰居送的。她家貓生了一窩,她覺得老頭子去世後的我孤單,就送我一隻當伴。”
這是事實。不過小絨毛進入情緒場後,替換掉了那隻貓——當然是經過了那隻原住民貓允許的,在此情緒場的見證之下。
皮春花這麼一解釋李怡筱便不好開口向皮春花要貓,隻說下次那鄰居的貓如果再生,她想去看看有沒有投緣的。
李怡筱:“小絨毛這麼機靈,它的兄弟姐妹也一定很棒吧?”
皮春花:“這我就不清楚了。其實我對貓沒有太多了解,這一隻要不是正好在那個時候到了我的麵前,我也沒打算養貓。”
李怡筱對皮春花的養貓方式很有點意見。
皮春花從不買貓糧,總是讓貓跟她一起吃;也不買貓窩,就讓貓睡在她床上、沙發上或者隨便一個墊子上;她甚至不買貓砂,就讓貓直接使用馬桶。
皮春花:“它很聰明。”
李怡筱看著已經學會了給馬桶衝水的小絨毛,無話可說,隻能反複提醒自己:婆婆把這貓當二兒子看。婆婆不乾涉我對我兒女的教育方式,我必須投桃報李也不乾涉她的。
但即使這麼勸說自己了,李怡筱還是忍不住問了皮春花一句:“如果小絨毛不小心掉進馬桶裡怎麼辦?”
皮春花笑得很是無所謂:“那就撈起來洗個澡唄。它總不至於被馬桶裡那點水淹死嘛。”
李怡筱勉強擠出笑容應道:“也是。”
之後李怡筱跟薛邈提了此事。薛邈沒體會到李怡筱的擔心,隻認為他媽說的沒錯:“貓本來就會遊泳啊。淹不死的。”
李怡筱:我跟你說的就不是一件事。
薛家兩個孩子對於奶奶家養了一隻會使用馬桶的貓很驕傲,炫耀得幾乎整個小區都知道了。
說實話,他們住的這個小區與很多現代城市小區一樣,人際關係偏淡漠,不少人門對門、或者樓上樓下住了幾年甚至能不知道對方姓什麼。但皮春花帶著小絨毛住進來後,老太太的健談,加上小貓的萌度,以及兩個孩子的亢奮,小區裡的鄰裡關係似乎被拉近了很多。
很多人都知道了皮春花是薛家兩個孩子的親奶奶,還知道了小絨毛成為了小區一霸。
哦,後者不是薛家兩個孩子吹出來的,而是無數人親眼看到,出門散步的大狗溫順讓小絨毛坐到了它們的背上,在陽台上曬太陽的貓看到小絨毛路過時會主動把自己的口糧推向小絨毛。
甚至還有人拍到,一隻體型與小絨毛差不多大的耗子本要攻擊小絨毛,但被小絨毛一個瞪視,耗子居然立刻倒下裝死,一直裝到小絨毛走遠了幾步後,耗子才刺溜一下往反方向跑了。
小絨毛成了小區知名貓。再加上小區居民給它拍視頻、在得到皮春花的同意後分享到網上,小絨毛還成了小網紅。
於是皮春花開始製定計劃:當小絨毛被發現體型長不大後,該怎麼解釋。
小絨毛先提出另一個疑問:“我們在情緒場內活動經常是借了原住民的殼子,為什麼我進入殼子後,殼子會像我的魂體一樣不長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