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
桂威:“即使你勉強打開水龍頭, 你是不是隻能整個身體跳入洗手池裡才能仰頭喝到流動水?你站在台子上的話, 腦袋夠不到水吧?”
桂威:“我勸你注意保暖。這裡每隔三五天就會突然劇烈降溫一次,如果那時候你身上濕漉漉的,很容易生病,而這裡沒有醫院, 也沒有藥品。”
小絨毛:你是不是傻?拿個長一些的塑料片稍微搭一下就能改變流水的方向, 為什麼我非得把腦袋伸到水龍頭的正下方?連工具都不會用,你還是人類嗎?
桂威沒有發覺貓對她種族的質疑, 她更顯得意地拍了拍她那身確實不乾淨、但肯定不能靠拍打實現清潔的衣服,對小絨毛說:“我等你來求我。祝你到時候能順利把我哄開心。”
小絨毛:傻蛋,你慢慢等叭。
桂威換了一個所有玻璃都完好的房間門, 走進去,鎖上門, 把小絨毛隔離在房間門外麵, 她自己則重新窩在了角落。
這一次桂威不再恐懼地抱緊自己, 而是高聲對房間門外的貓說:“求我時喵喵叫就可以了。要叫大聲一些哦。門窗的隔音雖然不太好,但到底還是有那麼一點隔音效果的。”
小絨毛冷漠:哦。知道了。
桂威沒聽見貓的回應, 輕哼了一聲, 然後突然想起來還存在一個扔掉了貓的壞人。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心裡回憶著自己被困在這裡後是過了多久才看見後媽的死亡的。
桂威:這裡沒有鐘表、天色一直不變, 我當時又太害怕了, 感覺是過了很長時間門才看見, 但也許其實隻過了幾小時?半天?最多一兩天吧?
桂威:從小發被扔在這裡到它找到我,再到我教完它喝水,怎麼也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所以說不定已經能看見那個壞人的死亡了?等那人開始死時, 我可以通知小發來看。等看完了我再繼續訓練小發的服從性。
桂威:小發遲早能明白我的好。
小絨毛又逛了一遍這棟建築,最後回到它剛入此情緒場時落到的那個小雜物房裡,走到似乎是這棟建築中唯一一麵的鏡子前麵,看到自己的毛好像更加蓬鬆了。
小絨毛:像是靜電造成的感覺,但我碰各種東西都沒有被電到過。
小絨毛這場的個人任務描述與易昌雯的稍有不同。它的是:你自己腦袋上的東西,你得自己保護好。
明確說了要“保護”,而不是易昌雯那範圍更寬的“看著辦”。
易暉的個人任務則與兩位第十場員工的差彆更大一些。他的是:注意頭頂。
有一件事情易昌雯是在正式進入情緒場之後才反應過來的,還沒來得及告訴易暉:情緒場背景介紹的重點在頭發上,可他們的個人任務,腦袋上、頭頂的東西並不一定是指頭發。它可能是指包含頭發在內的很多東西,也可能是指與頭發無關的其他某件東西。
易昌雯:這情緒場名為“禿”,但在這裡麵執行任務,需要關注的可能是禿的結果、禿的過程,也可能是禿的原因。如果是原因……能剃光頭發的刀,隻要運用得當,就也能剃掉腦袋啊。
易昌雯:小絨毛應該不用擔心,負司好像依然沒拿捏準對待貓員工的分寸,甚至好像已經放棄拿捏了、開始任由小絨毛隨便發展,不太可能突然準確掐住小絨毛的軟肋。可易暉,死在刀下的人,會不會因為對刀的恐懼而讓自己陷入絕境呢?
易昌雯在走過一段長長的走廊後,看見了一扇非常古舊、笨重、巨大的門。
比較像是冒險類遊戲中開啟新副本、搜尋新寶藏、遭遇大魔王等的那種巨門。
巨大到不像是這條適合供普通體型人類行走的走廊能容下的,顯現出一種錯位的壓迫感。
易昌雯:說好的有新手的隊伍隻會進入貼近現實世界場景的情緒場呢?
易昌雯試著推了推門,沒推開,然後踮起腳仔細看了看位置比她身高還高的鎖眼,無奈:行吧,先得去找鑰匙。
易昌雯轉身,順著來時的路又走回去——隻有這一條路可走,完全沒有岔路,也沒有門,連能用來打破翻出去的小窗戶都沒有。照明全靠兩側牆壁上每隔兩三米嵌一個的、亮度很不行的、還壞了起碼一半的小燈。
當走回到她剛入此情緒場時見到的鏡子前時,易昌雯再看了看自己的頭發,以及頭發之上的空間門。
突然,易昌雯的心臟猛地一跳,因為有一瞬間門她好像看到上方有頭發落下來與她自己的頭發混在一起,顯得她的發量增多了。
易昌雯一狠心,帶著“可能會見到一隻長發女鬼”的不安仰頭,卻慶幸又失落地,並沒有看到恐怖物,隻能模糊看到暗沉沉的、材質不明的天花板。
易昌雯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確定在觸感中,它們真的比鏡子照出來的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