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祥毅:“那也不是我的專業。我的專業……如果拋開具體技能、往宏大了說,是維護已有的秩序、保護在這個秩序下好好生活的人們。”
小絨毛不死心地繼續追問:“如果現有秩序很糟糕、你完全不能接受呢?”
席祥毅:“那確實是需要努力去改變了。”
小絨毛:“改變的第一步是?”
席祥毅在負司能量商城裡找出幾本書的電子版,買下,轉贈給小絨毛,說:“先讀完這些。”
小絨毛看著那些書名:《XX論》《XXX選集》《XXX宣言》……
小絨毛感到頭大。
席祥毅:“如果你想要改變一個糟糕的社會,那麼首先,你得深入了解那是一個怎樣的社會、它為什麼糟糕,其次,你得明確你希望擁有一個怎樣的世界、那個世界為什麼對多數生物都美好。”
席祥毅:“當你把起點和終點都定下來之後,才是尋找及製定改變舊世界、建立新世界的方法和路徑。”
小絨毛:“……”
席祥毅:“如果你根本不全麵理解舊世界,如果你隻是看到了舊世界中很局限、很表層的一個角,那麼你說出的‘推翻’就很無力、很虛浮、缺乏實踐可行性。”
席祥毅:“比如你發現了很多人對貓不友好,如果你並不理解他們為什麼對貓如此、沒找到他們如此態度的根源、隻泛泛地說他們壞,你怎麼進行根治呢?乾掉所有對貓不友好的人?雖然那也算得上一種解決方案,但過分極端,而且與建設無關。光靠破壞是建不出新世界的。”
小絨毛:“要不,我們來聊聊你的計劃和總結報告叭……”
席祥毅毫不意外地笑道:“好啊。”
小絨毛:嗚,被嘲笑了。我是行動上的矮子……
席祥毅寫出的每場總結很紮實,主要包括該場的成功處與失敗處、偏離預定計劃的程度、為什麼偏離、可改進的方向等。
感覺每總結一次,他就踏實地更適應了負司節奏一步。
但相對的,席祥毅每場的計劃就有點飄。
雖然內容都儘量往完成任務的方案、需特彆注意的危險點、與隊友的磨合方式等板塊上靠,但因為在準備區裡看不到情緒場真實模樣、必須添加很多猜測,於是內容顯得不夠踏實、與對應場次的總結報告脫節。
總之就是,寫出來有種強行走流程、糊弄事的感覺。
席祥毅:“其實我目前感覺最適合製定單場行動計劃的時間點應該是,入了情緒場並接收了殼子記憶之後。可惜那時候往往緊接著就得應對各種變故和原住民的審視,考驗隨機應變的能力,沒有時間仔細琢磨計劃。”
席祥毅:“當然,也可以等到初步適應了情緒場的節奏後,再找個空閒時間來製定計劃。但那個屬於分階段計劃,並不是開始之前的全局計劃。階段計劃的實踐性更強,配合最終總結也很具有反思價值,但並不具備開場之前全局計劃的指導意義。”
小絨毛:“……”
席祥毅:“我還是認為在準備區裡做計劃是有重要意義的。麵對不全麵甚至可能有誤導的信息做推測很重要。隻是,這份帶有預測性質的計劃該怎麼製定才不會在剛一入場就被推翻、使其能真正指導我在一個情緒場內的完整行動,我還得繼續摸索。”
席祥毅:“以前我習慣了聽命行事,這種帶有前瞻屬性的計劃不由我來做,我經驗不足,得好好學習研究。”
小絨毛勉強應聲:“哦。”
席祥毅:“我的行動計劃寫得太糟了,你當樂子看一下就完。不過我總結寫得不錯。你要學我的總結寫法嗎?我給你個模板你先嘗試照著填?”
小絨毛越發勉強:“也不是不行……”
席祥毅假裝沒看出來小絨毛的勉強,表情愉快地將總結模板發給小絨毛,並當場指點小絨毛對貓販子情緒場的經曆進行總結。
席祥毅:“每一篇總結寫第一遍時都最好一氣嗬成。先不管語句是否通順、時間順序是否有誤,總之先把你印象深刻的內容都寫下來。全部寫完之後,再來調序、修改語句、補充細節。”
席祥毅:“在任務剛結束時立即寫總結,與隔一段時間後再來寫,寫出來的東西往往差彆很大。前者投入的感情更多,後者更偏理性。兩個版本都建議保留。”
小絨毛一邊皺著臉往席祥毅的總結模板中填內容,一邊嘀咕:貓爪不適合拿筆、不適合敲鍵盤,為什麼使用負司輸入法偏偏沒有障礙呢?說好的負司內的一切設置都重度偏向人類呢?輸入法如此兼容貓的使用能力,合適嗎?
邢異:“你現在的思維確實很人類沒錯呀。負司認為外形容易改變,思想才是重點。”
小絨毛問邢異也問席祥毅:“我的思維人類嗎?但我在貓販子情緒場裡是站在貓的立場上噠。”
席祥毅:“代換一下角色,如果我披著貓皮進入貓販子情緒場,且進入後首先落在貓販子囚禁貓的牢籠裡,我也會選擇對抗貓販子、儘我所能救出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