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簡單
同學們:“對, 貓同學,你得反過來向我們學習克製。包括學習偶爾的沮喪。”
小絨毛揮爪:“相互學習,共同進步。”
同學們齊聲喝彩。
老師們:“……”
在小絨毛大學畢業、已簽好工作合同的那一天, 餘鶴終於又與小絨毛談起了它的異常以及大眾對它的包容。
餘鶴:“你找出原因了嗎?”
小絨毛:“無所謂什麼原因。總之我相信多數人對我都是善意噠,那麼我就會用好好工作的方式來回應這份善意。”
餘鶴:“冥頑不靈。”
小絨毛:“那是你。”
小絨毛:重點是, 我在情緒場內的一舉一動, 本來就必然會被情緒場意識實時看到, 過後也會被負司看到全程記錄,我還會自己把記錄拆解後賣給我的同事們看。也就是,我已經習慣了被看。
小絨毛:所以, 即使此場有更多觀眾,對我又算得上多大的壓力呢?我於此世界終究隻是過客,這裡的很多事情我用不著太較真。
小絨毛:我是有靠山、有脫身手段的貓, 不用太在乎你們活人的小小手段。
正式成為工作貓後, 小絨毛首先麵對的工作內容全是瑣碎類。
沒有驚心動魄,沒有生死搏鬥,每天就是家長裡短。
還有人因為它小、因為它不是人,而不把它當回事、欺負它。
帶小絨毛的老警察:“貓啊, 我們不能隨便打人的。哪怕你快氣死了,還是不能隨便動手。當然,如果對方攻擊你,你可以適度反抗, 但如果對方隻是不聽你說話……你隻能想辦法請他聽。”
老警察:“隻要穿上了這身製服, 我們就必須講道理。不管對方聽不聽道理, 我們都得講。”
小絨毛:我偷偷地用空間力量打。你們找不到證據就不算我違紀。
雖然心裡已經想好了備用小手段,但基本上小絨毛並沒有動用。
小絨毛儘量與其他初出茅廬的同行一樣,在各種條條框框中做好自己想做的、該做的。
然後有一天, 小絨毛看到一個孩子追著貓跑入了車輛往來的大街上,小絨毛反應迅速地靠著空間技能輔助救了貓和孩子,小絨毛自己也沒受傷。但在救的過程中,小絨毛從殼子接收到了新的記憶。
是當年餘京涼救貓雨點的、更為清晰詳細的場麵。
小絨毛從中發現,貓雨點當時其實是和餘京涼一起死了,掉在街邊的是一個與貓雨點外表很相似的毛絨玩偶。
那是劉蕊親手做來哄兒子的玩偶。
劉蕊當時希望餘京涼能送走真貓,隻留下玩偶,這樣當被餘鶴發現時狀況才不會太糟。
小絨毛進入高壓情緒場後穿上的殼子,是餘鶴以那個毛絨玩偶為殼製作的機器。
其他人不為小絨毛的不吃不喝不睡驚訝,是因為他們知道這隻貓是機器,而機器當然不具備那些功能。即使機器偶爾稍微進食,其實也隻是把食物倒入了內置在機器中的存儲箱裡。
小絨毛並不認為若事實如此,網上與它相關的話題、餘鶴家中的物品、它監視到的餘鶴在外時的言行等,會一直不讓它發現自己被賦予了機器身份,也不認為這種解釋說得通所有人麵對它時的所有反應。
——當貓這麼多年,小絨毛真不覺得自己會分辨不出人類看它時是不是在看貓。
但……
小絨毛:如果隻將這當作一個邏輯不嚴密的故事設定,也不是不能接受。確實有部分情緒場並不能算是嚴謹的真實世界。
小絨毛回到家中,問劉蕊:“這些年,你是怎麼想我的?一隻能夠活動的機器貓?如果這機器中有靈魂,你認為那靈魂是誰的?貓雨點?還是你親兒子餘京涼?”
小絨毛:“你是否以為我就是餘京涼?以為我隻是因為受刺激過重,於是記憶出現了缺失、錯亂,將自己當作了神奇的貓?”
劉蕊在傳遞給了小絨毛好幾份能量之後才開口:“你知道了多少?知道自己是國家的一項重大計劃嗎?”
小絨毛:……你們這個世界的國家計劃實施方式是不是太兒戲啦?放任試驗核心對象到處亂跑?話說,聽你的意思,我是那計劃的核心對象叭?
劉蕊看著小絨毛的反應,“啊”了一聲,說:“你還不知道這個?我泄密了……”
小絨毛:“等等,讓我從頭理一下。首先,餘京涼到底死沒死?”
劉蕊一邊給小絨毛傳能量,一邊回答:“死了,但能複活。”
說後半句時,劉蕊的語氣極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