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絨毛以食物為餌,將它們全部聚集到一起,在它們進食時對它們說:“來,跟我一起建立一個貓村叭。”
貓們毫無興趣,吃完就準備散夥。
——當然,下次還有食物時它們願意再次聚集。
小絨毛放大招:“跟著我混期間,一天管兩頓飽飯。不允許挑口味。”
貓們:“成交。”
很快,鄰近村的貓也聽聞此事,積極趕來。
本村人驚奇地發現,村裡的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多,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胖。
有村民說:“怎麼覺得這些貓吃得比我們還飽呢?”
也有村民猜測:“不用照顧廖大柱一家後,那隻貓騰出空來管它的子子孫孫了?”
“子子孫孫”這個說法讓本村人對貓產生了更多敬意。
具體表現是,會擠出自己的口糧去喂貓。
不過當他們發現貓吃了他們的東西後並不會回報給他們更多食物,他們便放棄了投喂,隻與貓們保持禮貌距離。
這村子的老名字是“廖家村”,早些年村裡七成以上的人都姓廖,不過近些年因為種種原因,姓廖的降到了僅有三四成,所以正式登記的名字是“下河村”。
最近村民們在秘密討論要不要把村名改為貓村。
——“秘密”的意思是,不讓頑固的村長聽見。
村長:但你們為什麼要把我媳婦也拉入討論隊伍?
村長隻能讓自家媳婦告訴大家“貓村這名字太直白了。貓仙一直不露麵,說明它喜歡神秘低調,村名也應該往這個風格走”,並提醒媳婦“彆說這話是我說的”。
村長媳婦嫌棄村長:“你自己私下裡也說‘貓仙’,卻一聽見彆人提這個詞就跳腳。你說你,如果好好與大家一起聊貓仙的事情,想出什麼主意不就直接出了嗎?還用得著我傳話?”
村長憋了好一會兒,堅定:“這是原則問題。就是不能正大光明地聊封建迷信。”
正好路過村長家的小絨毛:呸,你才封建迷信。我是正大光明的貓。
當廖大柱一家三口的新住處修補完工之時,當全村都在綿綿的春雨中感覺今年會是個好年景、不會再餓死人之時,村裡人商量好了新村名:絨村。
靈感來源於顧晴說:“那隻貓喜歡自己毛絨絨的樣子。”
不過暫時來說,這個新村名隻是在自家村子裡叫叫,正式想改名還要克服多重麻煩。
比如第一個麻煩:讓不準提“貓仙”的村長同意。
村長媳婦拍胸脯保證:“放心,我一定讓他同意。”
對商量名字的過程一清二楚、還多次迂回出過主意的村長在家裡歎氣:“你們好歹給我找出一個不封建迷信的改名理由吧?”
村長:“無論如何,麵子上要過得去啊,不然外人問起‘怎麼突然改名了?’讓我怎麼回答?實話實說?傳到上頭我這村長還當不當了?”
有人開始編理由:
“陽光灑在地麵上,顯得毛絨絨的,新名字體現了我們村的美麗。”
“有了新名字後,覺得生活好像告彆了過去的苦難,有了新的希望,乾起活來好像輕鬆了一些。”
“今年一開春天氣就很好,今年的收成應該也會好起來。”
“毛絨絨的貓在我們村住下不走了,一定是看出了我們村能吃飽的潛力。”
“如果我們能把貓都養得毛絨絨的,那人肯定也就都胖乎乎的了。新名字體現了對未來的美好期待。”
……
村長並不認為這些理由足夠有力,不過他也找到了一些靈感,覺得自己能編出一套在外糊弄得過去的說辭。
對,能糊弄住外人便足夠了,因為就內心來說,村長自己也信貓仙,也想要改個與貓仙相關聯的名字。
村長偷偷對媳婦說:“我很小的時候就聽我奶講過貓仙守護村子的故事。我奶說,我們村這片土地,自古就是受到貓仙保佑的。”
雖然其實村長的奶奶已去世多年,村長早就不記得老人家在他小時候所講故事的具體內容了,但村長現在聽貓仙、想貓仙的時候越多,便越覺得自己小時候聽的故事就是說的那隻貓。
村長:同一隻貓。它一直守護著這個村子。即使多數時間都沒有人看見它,它也一直守護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