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弄清楚貓仙送來的各種食物玩具到底該怎麼吃、怎麼玩或者怎麼賣,他們積極動腦;為了理解貓仙附贈的說明書,他們不知不覺都多少學會了些文字。
他們對養貓尤其經驗豐富。
許多年後,當養寵物開始流行之時,絨村的貓在全國都極為有名。
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貓,但特彆地機靈、健康。還能辨識善惡。
小絨毛仔細研究每一階段的第四種能量,漸漸地好像摸到了這種偏向於信仰的能量的門路。
小絨毛:“其實是有合同噠,隻是沒有成文。當村民相信貓能帶給他們些東西,而我確實給了他們之時,合同就成立啦。當他們不相信或我不再給之時,合同自動作廢。沒什麼約束力,但確實可以起效。”
小絨毛:“關鍵是,這合同的形成沒有消耗我的能量。哦,也算是消耗啦,就是送禮物。可便宜禮物的耗能非常低,比我以前弄能量合同低多啦。”
對於小絨毛分享的這份經驗,長大了的侯卞默默點頭表示已聽見,但他沒有應聲。
殼子歲數越大,侯卞就越沉默。當殼子開始性成熟之後,侯卞整個人都恍惚了。
有一段時間侯卞天天隻思考一個問題:什麼時候才能回負司?或者什麼時候殼子參數才能以我的魂體為準,而不要讓我適應殼子參數?
小絨毛不是很懂侯卞的痛苦,因為小絨毛的魂體以及使用的所有殼子都是幾乎不體現性彆差異的幼崽。
但小絨毛禮貌地對侯卞的處境表達了憐憫。
侯卞看向小絨毛:“為什麼你不長大?我要長?”
小絨毛:“嫉妒很難看。”
侯卞:“不,請你把這當作學術探討。”
小絨毛:“以前我在其他情緒場裡因為身體不長大而遭遇麻煩,乃至不得不假死時,我也沒有質問我的隊友為什麼他們不需要負擔與我相同的困擾呀。”
小絨毛:好像沒有叭。有也不記得啦。
侯卞慚愧。
但侯卞真的很難適應自己的女性身體。
侯卞覺得自己變貓可能都沒這麼難適應。
侯卞呢喃:“我覺得經曆過這麼一遭後,我以後看男性和女性都會感覺是在看同性。而我是個異性戀者,於是……我以後是不是斷絕了戀愛可能?”
小絨毛想了想,說:“節哀?”
侯卞突然感到自己悟了:“難怪負司裡的戀人那麼少,我原以為是大家經常徘徊在生死邊緣,看淡了感情,但現在想來,大家是經曆太豐富,麻木了?”
雖然侯卞私下裡煩惱得讓貓嫌煩,不過在外人眼中,廖大柱和顧晴的獨生女廖康那是長相好、頭腦好、知識麵廣、什麼都懂、什麼都學得快、待人接物有條有理。
如果硬要說廖康有什麼缺點,那就是稍微有點冷淡。從不接受小夥子們的示好,對姑娘們表達親密的摟摟抱抱也一向拒絕。
侯卞:……饒了我吧。求你們了。
沒法阻止自己殼子發育,又在這個時代難以找到感興趣的娛樂活動,於是侯卞隻能用學習來排解自己的苦悶。
然後她就學成了遠近聞名的學霸。
侯卞:……我特麼活著時要是有這個學習專注度,說不定我現在還沒死、還不是負司員工,也就不用被變性了。
當侯卞考上大學,走出小村子、小城市,長期生活於一個在這時代稱得上繁華的城市中後,小絨毛繼續留在絨村裡。
此時的小絨毛已經完全適應了絨村的生活條件,不再需要從金手指購物網買東西來調節自己的生活舒適度。
既然全是用本地的東西,小絨毛當然也就不需要存放東西入金手指用戶店鋪,也不需要侯卞幫它免費取出。
購物網對小絨毛的最大價值隻剩下了給人發禮物。
在大學裡繼續與異性同性都保持距離、專心撲在學習上的侯卞若有所覺:小絨毛對金手指的使用方式已經固定,也就是小絨毛已經難以給此情緒場提供更多的金手指使用數據。另外,小絨毛以及我生產初級情緒能量的效率都已平穩地維持在較低水平。
侯卞:所以,這場試驗可能快結束了。
想清楚這一點後,早就想離開的侯卞倒是對此情緒場產生了些微留戀。
侯卞:這時代的大學知識偏簡單,有些內容還很快會被時代拋棄,但學習氣氛非常特彆。我還是抓緊時間儘量再多學一些吧。
侯卞:殼子使用起來依然彆扭,但好歹是從小逐漸適應過來的,基本算是習慣了。雖然每個月那幾天格外麻煩,但因為從小調養得好,沒痛經之類的毛病,也不算太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