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成果
小絨毛帶著困惑地跟著豹隊長見了今天留在基地內的所有動物隊員, 而外出的那些,豹隊長也給小絨毛看了影像。
最後,小絨毛問:“所有隊員直立起來都是與成年人類差不多的高度, 我想知道,在它們還沒長這麼大、在它們還是幼崽時, 它們是被當作隊員預備役,還是非智慧生物?”
豹隊長領著小絨毛走到一個蘋果園中,蘋果樹上掛著很多漂亮的蘋果,而蘋果園中央有一個一人高、圓滾滾的大蘋果正靜靜待著,小絨毛看不出大蘋果是在思考還是在休息。
豹隊長故意發出了一點聲響,大蘋果動了動, 然後往兩隻貓這邊移動過來。
小絨毛還是沒看明白這沒腳的生物究竟是怎麼平穩移動的。
小絨毛:像是飄。
豹隊長對大蘋果說:“智慧幼崽。”
大蘋果晃了晃身體,豹隊長對小絨毛用貓語翻譯:“這園子裡沒有你的同類。”
小絨毛:……不是, 我不是想知道當前實際有沒有能說人話的非人幼崽,我是想知道……理論上如果有,怎麼鑒彆。
大蘋果又動了動, 樹上一顆漂亮小蘋果落到小絨毛麵前。
豹隊長繼續翻譯:“送你的。你可以養它, 也可以把它交給需要這種材料的生物換取你需要的材料。”
小絨毛想了想,開口:“失禮地問,可以直接吃嗎?”
豹隊長愣了一下, 回答:“生物無法吸收其他生物體內的光能。除非被吃的生物已經死透、腐朽。”
小絨毛:“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並不餓,也不在乎能不能吸能, 就是……蘋果好吃嗎?”
豹隊長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說:“很浪費。”
小絨毛:所以說如果我不在乎浪費……算了。至少看來你們並不覺得這算殘忍。
小絨毛覺得白天的豹隊長比晚上的難溝通很多,於是它改為問:“今天日落之後我能去你的宿舍找你、跟你聊天嗎?”
豹隊長:“一般我的睡眠質量還可以。”
小絨毛想了想昨晚豹隊長告訴它的信息,又問:“在日出前一小時左右我去找你可以嗎?那個時間你應該已經半清醒了叭?”
豹隊長:“也許。你想來就來, 反正無光時門也不可能上鎖,你可以直接推門進來。”
日落前一小時,分彆在外活動了一天的負司三位再次聚集到小絨毛的房間中,表情都有點沉重。
秉逍:“昨天隻匆匆打了招呼還不覺得,今天稍微接觸得細致一點就發現,我們與基地內的生物,在思維方麵好像有本質差彆,以至於在部分事情上根本無法交流。”
嶽覓厚:“從根本上來說這是因為,他們無法理解我們對吃的執著,我們無法理解他們對光的又愛又恨。”
嶽覓厚:“‘吃’在我們熟知的文化中占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如果把吃從我們的文化中剝離,剩下的幾乎所有文化內容都會顯得支離破碎。”
嶽覓厚:“同理,‘光’在光災後的文化中占據了統治地位,如果隻是把光理解為明亮、能量、可替換的工具,那麼我們與這個世界便會始終格格不入。”
小絨毛:“如果我們在這個情緒場裡待的時間比較長,長到我們逐漸適應了這情緒場的思路,等我們回到負司、去其他情緒場時,會不會又覺得我們與周圍人格格不入?需要再次花很多時間進行適應?”
秉逍:“每一次的適應過程中我們的情緒都會有很多起伏。”
小絨毛:“我們的狀態反反複複,而負司是永恒的贏家。”
嶽覓厚:“如果有一天我們進入任何情緒場都不存在適應障礙,負司固然難以收割我們的能量,但我們自己也難有能量入賬。我們與負司是一損俱損的關係。”
小絨毛:嘁。即使是真的也可以口頭不認。
由於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返回負司,所以三位員工還是選擇踏踏實實地學習適應第七基地的生活風格,並在適應的基礎上努力發揮自己的特長。
小絨毛很滿意地發現自己的萌在這個情緒場裡依然吃得開,不過它感覺最能帶給它情緒起伏的卻是陰謀論。
小絨毛給動物小隊的成員們講恐怖故事:“這個世界的陽光是有意識噠,它在馴化所有生物,讓我們成為它的奴仆。”
整個動物小隊對此毫無反應,全加起來可能都不如講故事的小絨毛自己情緒起伏大。
小絨毛又試著給植物小隊講、給人類講,再一次證實負司的選擇確實有道理,還是人類最容易被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