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場——獸人
王調:“我故鄉已經把我們星球開發得太徹底了, 一個普通人想見到野生動物需要先向相關部門提交申請,得到批準後才可以按照規範流程進入自然保護區遠遠地觀望。”
王調:“除了從事特定職業的人外,等閒人一輩子都不能近距離接觸到野獸, 隻能看看紀錄片。日常時最多隻能接觸到流浪動物,甚至連流浪動物基本都變相有飼養者。”
王調:“如果以我故鄉為背景設置任務,任務介紹裡絕不會說‘視它們為野獸’。即使專門表達惡意, 也應該是‘視他們為寵物’。”
王調:“對了, 我故鄉對不能變化形態的獸人的人稱代詞使用‘他她’,而不是‘它’。我們的大眾輿論認為對殘疾者使用‘它’是極其沒素質的行為,一旦被發現, 肯定會被教育譴責, 有時還需要賠款。”
小絨毛:“我們要去的這個情緒場, 好像連基本的生存都難以保證。還需要靠獸形去‘熬環境中的惡劣’。”
王調:“我的故鄉, 成年獸人在公共場合隨意顯露獸形被認為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那經常代表著挑釁、羞辱、失去理智。獸形一般是在私密環境中給家人、愛人看的。”
王調:“隻有小孩子不受這種社會潛規則約束。因為小孩子還在快速發育期, 又因為經曆少而容易情緒大起大落,有客觀的自控難度, 他們在公開場合顯露獸形被認為是天真活潑。”
小絨毛看著王調露在衣服外的動物特征, 說:“但你們的人形其實不非常人, 你現在帶著很明顯的虎耳朵、虎爪子,臉上還有很多虎毛, 你還有尾巴。”
王調略微更換姿勢,被小絨毛指出的那些特征全部消失,且身材瘦了一圈。
他現在看起來是一個很正常、偏清秀的地球人了。
小絨毛:“哇。”
王調又變回剛才那個虎人樣, 解釋:“我們可以變成完全的人形,也可以變成完全的獸形,但日常生活中, 我們一般會使用二者之間門的模樣。”
王調:“完全的人形帶給我們的約束感比較重,一般是很正式的場合才會使用;完全的獸形除了不禮貌外,客觀上也與社會中的多數工具不匹配。”
王調:“比如倉鼠獸人,要是使用獸形他們進餐館後坐椅子上都看不到桌上的菜,象獸人的獸形則連多數建築物的大門都進不去。”
王調:“當我們以人形為主導,局部顯露獸形特征時,獸形特征的大小會匹配人形,便不影響我們使用工具,又能讓我們得到一定的放鬆。”
王調:“耳朵、尾巴、麵部、爪子,這些是在選擇顯現獸形特征時最常用的部位。因為它們的影響相對較小,又能比較明確、直接地表露自己的種族,避免被安排與天敵待在一起。”
小絨毛:“你們獸人相互之間門還存在天敵關係嗎?”
王調:“存在。比如鼠獸人會避免與貓、貓頭鷹、蛇等相處。你們星球所知的那些食物鏈,在我們獸人星球依然成立。”
王調:“雖然現代社會大家靠著理性及豐富的物資資源,不會動輒你死我活,但在情緒容易激動或需要長期相處的場合,天敵種族依然會被分開。比如學校,草食動物與肉食動物、小型動物與大型動物不會安排到一個班裡。”
王調:“很多公司在招聘時也會提到其公司內現有員工主要是哪類獸人,並不直接拒絕其他種類的獸人,但需要其他種類的獸人自己考慮清楚自己能否適應這個工作環境。”
王調:“比如主要是虎獸人員工的公司裡突然來隻兔獸人同事,我們虎獸人是願意歡迎的,但兔同事要是被嚇出個好歹,我們也不樂意擔責。”
小絨毛:“你們這明明就是嫌棄,哪裡算歡迎了?”
王調笑起來:“不不不,其實我們真的歡迎。我以前和一隻特彆有膽子的兔獸人同事相處過,相處得很好,他可真是……”
說到這裡,王調神情暗淡了些:“我唯一一次看到那隻兔獸人驚慌是我死後被帶向負司時。我死得太突然、太難看,一定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小絨毛:“你……”
小絨毛順口就想問王調的死因,但又人類思維冒頭地覺得這提問不合適。
王調聽懂了小絨毛未說出的疑問,主動道:“也不特彆,就是交通事故。負司大半的員工都是這死因。”
小絨毛積極點頭:“對,我也是這麼死噠。”
王調:“不過交通事故這事吧,雖然常見,但死相真的難看,有些更是極其難看。我就屬於極其難看那一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