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材料
祭司:“當然。狩獵隊每次離開部落前都一定會經過我的住處。”
小絨毛:“可調出門時不是走的這個方向。”
祭司:“因為他們離開前還需要與頭天值夜的隊伍碰麵一次。”
小絨毛:“你們這兒地方不大, 規矩卻挺多。”
祭司:“‘我們’這兒?”
小絨毛:“你們很多人還在琢磨著趕我走呀。我是不會喜歡不喜歡我的人噠。”
祭司:“如果你有生存的能力,這就是一個不錯的心態。”
小絨毛:“我覺得我有。”
說話間,他們到了一個破木屋前麵。
之前數人數時小絨毛進去過裡麵一小下, 這裡住的是一個被野獸扯斷了腿的獸人, 其斷口處已經開始愈合,他已能單腳跳著行動。
他的斷腿被狩獵隊的其他人搶回來了一部分, 現在正擺在他的床邊,已經開始腐爛。
當祭司走進木屋時,那個獸人正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自己腐爛的斷腿,沒有抬頭, 過了一小會兒後, 他低垂的視線中出現了小絨毛,於是他皺眉:“你怎麼又來了?”
說完後他突然疑惑誰會和這個殘缺兒一起來他這裡——他知道調應該是出去狩獵或巡邏了——於是他抬頭,然後吃驚, “祭司大人?”他下意識想要站起來。
祭司手向下按了按:“坐著, 不用動。”
那獸人聽話地安靜下來, 困惑地看著祭司。
祭司則看向小絨毛:“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小絨毛搖頭。王調跟它說記憶時, 提過一些獸人的名字, 但它還不能把名字和臉對上號。
祭司:“這是晦。你今天的第三個考題是, 讓晦重新擁有兩條完好的腿。”
晦瞪大了眼睛。
小絨毛仰頭看向祭司:“我先確認一下, 你能治療斷腿嗎?就是這種徹底與身體脫離的腿,你能治嗎?”
祭司:“如果斷開不超過一刻鐘,且斷口整齊、斷麵乾淨, 我就能。”
晦的臉色重新黯淡下來。
祭司繼續對小絨毛解釋:“這種傷必須滿足這樣苛刻的條件我才能治療, 而現實是,狩獵隊往往是在距離部落較遠的地方才會傷得這麼嚴重,我則不會離開部落, 於是當他們把傷者帶回部落時,已經來不及了。”
晦開口,聲音暗啞:“而且多數時候,根本帶不回斷肢。雖然大家都知道帶回斷肢比不帶回更有幾率被治好,但總不可能為了搶回一個人的斷肢而害其他人送命。”
晦:“在戰鬥中,野獸咬斷獸人的肢體後,經常會泄憤地快速咬碎,偶爾則會把斷肢扔到一旁,但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有意無意地把斷肢踩成肉醬。”
小絨毛來回踱了幾步,然後停下來問晦:“你後悔嗎?你傷成這樣,已經被部落歸入殘疾者的範圍。夏秋季節有多餘食物你還能勉強吃到東西、吊住一條命,但冬季食物短缺時,你會被放棄。”
晦:“我知道,我活不過今年冬天。我很難過,但我不後悔。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隻有最強者才能一直活下去。”
晦:“部落在困難之時放棄我這個拖累是合理的選擇。我會難過,但我想我真的不會後悔。為了吃飽而戰鬥,在戰鬥中因能力不足而失敗受傷,這都是……必然的事情。”
小絨毛還是覺得自己不太能理解這種思路,不過它走到屋外,擺出了南瓜車,把它展開成了半徑三米的商店模式。
那場麵對獸人們來說是震撼的,無論是突然出現的東西,還是東西的造型,都讓他們驚歎:“獸神神跡!”
小絨毛:……是貓神技能!
祭司也驚詫了一下,但很快露出了笑容,他對小絨毛說:“你之前提到,必須支付治療費,那麼,怎麼支付?支付什麼?食物可以嗎?”
小絨毛跳到距離祭司最近的那個貨架上,尾巴掃來掃去,有點為難:“我也不確定。造物品必須有能量,但我不確定什麼能量可以被我和我的店吸收、轉化。”
小絨毛:“反正鮮的遺產能量我吸收起來是比較緩慢噠,如果用那個速度來製造治療劑,晦的腿治起來就難啦。”
晦扶著門框看著南瓜商店,麵上難掩激動,但又強行克製著自己。
小絨毛對晦喊道:“我主觀上願意治療你,但客觀上我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小絨毛直接使用存款能量或者自產的初級情緒能量隻能保證治好它自己身上的傷,對其他生物的效果極為有限,甚至可能出現反效果。
南瓜商店用本情緒場能量轉化後製出的東西屬性平和、不會與本情緒場基礎規則相衝突,也容易在本情緒場原住民身上起到合心意的效果。
但關鍵就在於,怎麼拿到“本情緒場的能量”。
王調輸入的那些恐怕不行,那還含有王調的情緒特性,也許用其製造清潔劑那種表層小玩意能一視同仁地起效,但讓斷腿複原,恐怕必須是與晦有直接關聯的能量才有機會。
晦沉默片刻,跳回自己屋內,撿起腐爛的斷腿,然後跳到小絨毛麵前:“試試這個?這也算是局部的屍體了。”
小絨毛下意識後仰儘量拉開與氣味難聞的斷腿的距離,忍了一下後,伸爪子對晦指示道:“放到那上麵去。那個叫收銀台,專門用來兌換能量噠。”
小絨毛:“如果這個確實在我可以轉化成能量的範圍內,那麼當它被放上收銀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