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手段
小絨毛:“有些人類還會在年紀大了後, 主動拿自己中二期的傻事說笑。”
嚴研扯了扯嘴角:“程度不一樣。經曆過中二期的人很多,但在中二期裡作死了自己的就很少了。死了之後不知悔改、繼續作的……除我自己之外,我隻在靈異類情緒場裡見過。”
嚴研:“全是智障。”
小絨毛眨眨眼。
嚴研:“總之, 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其實,我是喜歡貓的,但隻要你帶著‘負司員工’這個標簽, 麵對你時我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嚴研:“說起來, 以前的我可招貓討厭了。很多貓一見到我就會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因為那時候我身上的氣味很刺鼻,而且我會亂扔東西砸貓。”
小絨毛警惕。
嚴研:“不,我沒有虐貓的癖好,從來沒有。我……那時我也會往路過的人身上亂扔東西。看著他們生氣又不敢靠近一身不良打扮的我及我的同伴,我會覺得很高興,覺得自己特彆厲害。”
嚴研低聲:“糟透了。”
小絨毛:“其實負司裡很多員工對你可能沒有惡意,也並不很計較你的黑曆史。在負司的反複折騰下,很多員工對很多事情都懶得計較。”
小絨毛:“如果你自己不表現得這麼在意,多數人很可能根本不會再提你過去的那些舉動。然後隨著老員工的逐漸解約、死亡, 新員工便越來越難知道你的黑曆史。”
束謝柏那種被負司用貓折騰了幾十場、加起來少說上百年的家夥,聽到負司說疑似會在以後的場裡固定設置禁貓區,也立刻就能高興起來,不會惡狠狠地非要報複負司之前的折騰。
——那並不僅僅隻因為束謝柏沒能力報複負司,她也是真的被折騰得沒脾氣了。
很多負司員工都覺得:我連負司都能忍, 還有什麼忍不了的?
嚴研:“我知道。我也非常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壞脾氣的包容。”
嚴研:“我現在亂扔火球的舉動其實比我活著時亂扔東西更糟糕,因為火球殺傷力更大,但大家一般最多隻是罵我幾句, 隻有心情正巧不好的人才會氣惱地與我打起來。而且即使打起來也隻點到為止,不會弄出大傷。我很感謝大家。”
嚴研:“但在麵對他們時,我還是克製不住內心的難受。隻要看到他們, 我就會覺得,我還是極端糟糕的那個我。”
嚴研:“他們沒有錯,錯的一直都是我。我不敢正視自己的過去,總想著逃避,連帶地也總想逃避他們。並在逃避不開時,頻頻做出過激反應。”
小絨毛:“不要哭呀。”
嚴研扯出一個笑容:“沒有哭。”
小絨毛:“你心裡在哭。”
嚴研:“……也沒有。就是尷尬。特彆特彆地尷尬。尷尬到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永遠不用見人的地方。”
小絨毛:“我不是人,也許你可以從與我相處開始適應?從這一場開始?”
嚴研:“這一場我們不用相處。”
小絨毛:“啊?”
嚴研:“我從你那裡買的人魚之歌,是賄賂。賄賂情緒場給我開單間。讓我與隊友雖身處同一個情緒場內,但全場都不會有交集。”
小絨毛:“喵?”
嚴研:“情緒場和負司一樣,看重的都是能量。所以,隻要用好了能量、隻要確保它們能賺、至少不賠,就有機會請它們給我們一點小方便。”
嚴研:“據我觀察,隻要找準了點,情緒場通常比負司更好賄賂——可能是因為情緒場比負司擁有的能量少的緣故。”
小絨毛:“教我。我還有很多人魚之歌球,可以支付你授課費。”
嚴研略顯為難:“這裡麵最核心的問題是‘找準那個點’,但這對我來說更近似直覺。我身處情緒場內,細細感知,就能自然找到那個點。”
嚴研:“在我的感知中,那個點像是一個小小的碗,我隻要用能量裝滿那個碗,就可以與隊友隔離了。”
嚴研:“隔離之後,我的隊友好像都沒有特彆感覺,我自己則會感覺到我像是被罩在了一個大碗裡。我隻能在碗的籠罩範圍內活動,而我的隊友們進不來這個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