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邇瞪著小絨毛:怎麼,你喜歡動保圈子?
小絨毛:我呸的就是把養貓歸入動保圈子的傻瓜。能保護貓的不是人,是貓!貓可以自力更生。
邢邇沒領會到小絨毛無聲傳達的複雜意思,也不太想領會——反正領會後多半會讓他來氣。
邢邇把直播設置為雙向靜音後,打開直播間,開始以小絨毛與零食為背景、按時間順序一張一張發小絨毛的體檢報告。
這些報告可以證明小絨毛的健康,也可以證明小絨毛一直是同一隻貓,不是隔一段時間便換一隻長相相同的奶貓。
直播觀眾:
“其實換貓這個汙蔑從一開始就站不住腳。”
“因為貓與貓之間的差彆真的非常大。”
“花紋、神態、舉止……我作為一個親手養貓近二十年的資深鏟屎官,我負責任地說,我從來沒見過和小絨毛相似的奶貓。”
“哪怕花紋一模一樣,神態動作也差遠了。”
“像小絨毛這麼大的貓,一般在奶與軟方麵肯定都和小絨毛差不多,可都有柔弱感,一看就非常需要保護、需要被貓媽媽圈在懷裡或者被人類捧在手心裡。”
“可小絨毛不一樣,它奶歸奶,但它非常地結實、機敏。”
“感覺小絨毛可以保護貓媽媽或者毆打人類。”
“哈哈哈,想看小絨毛毆打人類。”
碰巧看到這一條評論的邢邇:你們可彆給這貓出主意了。他毆打我是真不會心生罪惡感的。
直播觀眾:“啊啊啊,小絨毛爪子放在巧克力上了。它開始咬包裝袋了。快阻止它!”
邢邇並不擔心。
雖然在直播之外,貓仙是什麼都能吃,尤其喜歡吃重油重鹽的食物,但在直播時,它還是很注意收斂的。
對於普通貓吃了有害的東西,當著直播觀眾的麵,小絨毛最多玩一玩。
即使偶爾咬一口,也會立刻吐掉。
非常以身作則,保證看它直播的鏟屎官們不會模仿小絨毛喂普通貓危險食物。
私下裡,小絨毛對邢邇說過:“以前我直播時覺得我吃什麼與人類無關,反正我自己吃了後好好的就行。可現在想想,看直播的群體太複雜了,他們的行為方向也很複雜。”
小絨毛:“有的會有因為我亂吃東西而痛罵養我的人,並持之以恒地舉報我的直播間;有的會理性分析部分有害食物少吃一點影響不大,還會拿出論文作為證據;但也有的會有因為看我吃了沒事,便胡亂給其他貓喂食。”
小絨毛:“每一隻貓自己知道哪些東西它們能吃、哪些喜歡吃、哪些完全不想碰,它們會避開同類告訴過它們吃了會死貓的食物,可部分人類有時候會無視貓的抗拒硬把食物塞進貓嘴裡,還逼貓咽下去。”
小絨毛:“直播是公開的。我無法給看我直播的觀眾劃出智商、道德的準入許可線,所以,我需要儘量嚴格地要求自己,不製造隱患。”
小絨毛:“公眾人物,公眾貓,需要比普通人與貓表現出更高的道德水平。做不到者應該遠離公眾視線,避免造成壞影響。”
小絨毛:“舉例來說,違法犯罪入獄者,出獄後有沒有資格重新做人、擁有美好生活?當然有。但他們成為公眾人物就不適合了。”
小絨毛:“尤其當他們闡述自己的違法行為時帶上不在乎、無所謂,甚至炫耀的情緒,還把違法經曆當作一個宣傳賣點,引導粉絲說‘那不過是小事,提起的都是黑’,則就更加畸形。”
小絨毛:“公眾人物,應該成為正麵的榜樣。應該有更高的入行門檻,不能是誰上都行。”
有時候邢邇會覺得,貓仙說它已經活了很多很多年、見過很多很多世界,是真的。
邢邇:小絨毛好像偶爾確實會顯露出被歲月打磨後的智慧。
邢邇:不過多數時候,它就隻是一隻熊得不行、極其自我的小破貓。
小絨毛:“簡稱熊貓?”
邢邇:“不要胡亂碰瓷。謝謝。”
此刻,咬開包裝袋、把裡麵的巧克力露出來的小絨毛不知從哪裡薅來一隻螞蟻,放到了巧克力上。
邢邇:“……”
站或坐在邢邇身邊的邢家人:“……”
直播間觀眾們倒是歡樂起來,說:
“哈哈哈,我看出來啦,小絨毛的那個表情是:大過年的,貓請螞蟻吃大餐。”
“那麼大一塊巧克力,一隻螞蟻搬不回窩呀。”
“貓貓,你把巧克力放到螞蟻窩洞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