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征臉色不好,直直地盯著葉卿,沉聲道:“隨為師回去。”而後便轉身麵向自己峰頭的方向。
葉卿心裡的緊張心情猛地一個回旋,想著療傷這事兒本也沒什麼錯,就打算回去再解釋,於是乖乖走上前去,站在葉征身後。
察覺到葉卿的動作,葉征也不拖泥帶水,一把拎住葉卿的後衣領子,身形一晃,轉眼就把人帶回了洞府。
殷子深站在原地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要找葉征說清楚才好,若是連累葉卿被師父責罵,那就太不應該了。於是他折返回洞府,整肅衣冠,出來後就直奔隔壁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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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葉征拎回洞府以後,葉卿一反應過來,就急忙開口:“師父,您聽我解釋。”
葉征朝向葉卿負手而立,黑著臉道:“放在從前,為師自是相信你的。如今……有一就有二,你若是克製不了本性,為師還是把你送回妖族為好。”語氣之中全是怒火。
葉卿無奈,規規矩矩跪在葉征身前:“師父,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為師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你倒是說說看!”
葉卿抓住機會,把事情完整道來:“當日師父將功法交給弟子後就去閉關了,弟子便著手修習醫典,您也知道,醫修的修行方式和劍修、道修都不同,弟子把功法修到入門之後,便去了宗內的醫廬替同門療傷,以此作為修行。殷師兄時常因傷去醫廬治療,弟子便替他療傷,今日弟子本想回來看看師父是否出關,半路被殷師兄請去洞府療傷,這才……”
葉征一愣,臉色緩和不少:“真的?”
葉卿真誠點頭。
葉征正想再說些什麼,突然發覺外頭有動靜,住了嘴,大步走出洞府,隻把跪著的葉卿留在原處。
大概半炷香以後,他回來了,而且臉色重新轉黑。
葉卿:???
察覺到葉征身上重新燃起的怒火,葉卿直覺方才肯定出了變數,於是小心翼翼喚了聲:“師父?”
“殷子深來了。”語氣不善,“他說你方才確實在替他療傷。”
葉卿才鬆下一口氣,葉征便繼續說道:“他還說……”
“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他傾心於你。”
葉卿:!!!
他雖然隱隱察覺到了殷子深的心思,卻沒有想到,他會直接跑到葉征跟前表露,這下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師父,弟子一心向道,決心效法先祖飛升上界!”葉卿忙著挽救自己在葉征心目中的徒弟形象。
“殷子深那兒你打算怎麼辦?若是再多幾個像殷子深這樣的呢?”
葉卿覺得以原主這樣隻撩不娶的個性,又長了這麼一張禍害的臉,想要杜絕這種事情,除非從此改了性情,然而,這又與九尾赤狐本性不符……
著實難辦!
葉征見他這一臉為難的模樣,隻覺氣不打一處來,抽出背上重劍狠狠刺在地上尤覺不解氣,索性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個酒壇子,往牆邊凸起的石塊上一坐,就這麼一手撫劍,一手握壇,仰頭灌酒。
烈酒的味道散發出來,熏得葉卿臉頰泛紅,元嬰真君手裡的烈酒當然不會是普通貨色,酒性極重,葉征又是好酒之人,手裡的存貨絕對不會差,以葉卿這築基初期的修為,光是散逸在空氣中的零星氣味,就夠讓他半醉的了。
葉卿於是就這麼暈暈乎乎地跪著。
葉征那酒壇子是折疊了空間法陣的,皆非外表看上去那麼一點,裡頭空間很大,然而喝完整壇子的烈酒,他的眸光卻依然清明,往搖頭晃腦跪著的徒弟那裡瞥一眼,臉泛紅暈,眸帶風流,眼角的淚痣更添魅惑,就連那偷偷摸摸瞥過來的眼神,都像是帶了不知名的小勾子。
葉征頭皮發緊,握著酒壇的手微微收攏,心下暗道,這臭小子還是欠收拾!
於是翻手收回酒壇子,將葉卿拎上重劍,禦劍往試煉場的方向飛去。
劍宗試煉場裡,適合元嬰以下修為的劍陣應有儘有,受限於高階修士的數量,元嬰層次的劍陣已經很少,化神層次的就沒有了。
元嬰真君來試煉場守陣,那是宗門對於每一位元嬰的強製任務,葉征曾經也來這裡守過陣,至於化神期,那已經是老祖了,誰敢勞動他們的大駕。
話又說回來,劍宗如今在世的也隻有兩位化神道君,一位是殷子深的師父,前任掌門赤虹道君,化神中期修為,常年坐鎮宗門,另一位青羽道君是個女修,化神初期修為,熱
愛探尋秘境,甚少見其露麵兒。
劍修戰力本就強悍,有這兩位在,力戰化神後期也是綽綽有餘,劍宗也因此在正邪兩道十大宗門中穩居前三寶座,另外兩個能與劍宗一較高下的宗門,隻有道宗和魔宗,至於丹器符陣鬼屍媚等宗,卻是拍馬也及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