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
阮嬌,裴遲鈺就朝著她一揖手,語氣格外真誠,“姑娘莫怕,我乃安國公之子裴遲鈺,與家仆二人來采風,不想卻在這山林中遇到了野獸,慌亂之中,我二人雖然逃過了一劫,但是也因此迷了路,家仆還摔斷了腿,若姑娘能救我二人,裴某必當重謝。”
【你彆理他,他肯定是特意跑來勾搭你使的苦肉計!】係統聽到裴遲鈺的話之後,頓時在她腦海裡跳腳。
阮嬌差點沒被係統給逗笑,安撫了係統後,她裝成沒見過世麵的村姑樣子,警惕地看著裴遲鈺,問道:“有多重謝?”
裴遲鈺麵色柔和,語氣認真,“自然是姑娘所求,若裴某能辦到,必然會儘力去辦。”
“哦,那你們在等著。”阮嬌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係統也被阮嬌的反應弄得有些懵,【嬌嬌,你要怎麼辦?】
“救啊,當然是救他。”阮嬌自然的回答,“他不是必有重謝嗎?這麼好的發家致富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村裡那麼多窮苦人家呢。”
係統一個沒忍住差點沒笑出聲,隻覺得自家宿主實在是太壞了。
阮嬌走的很快,徑直去了村長家,將事情說了出來,阮嬌還特意囑咐村長,人越多越好。
村長當然是沒聽出阮嬌的意思,不過那山裡麵野獸眾多,就是村裡人平日也不敢深入,一聽說有人在林子裡麵遇到野獸受傷了,頓時有些坐不住,連忙叫了村裡好些個壯漢,帶著家把什,讓阮嬌帶路去救人。
阮嬌看著後麵浩浩蕩蕩的人,忍不住露出笑意,這麼多人來救,當然都要重謝啦。
與家仆守在原地的裴遲鈺見到阮嬌回來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笑意,然而還沒維持一秒就看到了她後麵浩浩蕩蕩的人,臉上的表情差點裂開。
等到他聽說接下來他和家仆會被安排到村長家養傷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徹底維持不住,村長本來看他穿著不俗,對他還很恭敬,但是見他一直盯著阮嬌瞧,頓時麵露不悅之色。
村長明裡暗裡告訴裴遲鈺阮嬌已經嫁人,就差懟著裴遲鈺的臉告訴他,阮嬌是裴家的新媳婦,讓他不要再肖想。
愛要麵子的人,就算是心裡有再多的心思,但是明麵上也不會撕破臉,聽到村長
的話,裴遲鈺頓時連連解釋,稱自己隻是感激阮嬌而已,並沒有旁的心思,安心地在村長家住了下來。
他本來想著的是都在一個村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他總是能找到機會與阮嬌相處。
他十四歲就通曉人事,一個區區村姑,他就不信自己騙不住她。
卻沒想到,他才剛裝模作樣住下來兩天,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阮嬌和裴母就搬走了!!!
裴遲鈺完全沒想到,他平白浪費了那麼久的時間,還弄斷了家仆的腿,所有的謀算竟然全成了空!
而完全不知情的裴母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村子,歎了口氣,抓著阮嬌的手,麵露擔憂,“嬌娘,我們都沒跟珩哥兒商量就搬到了縣裡,是不是太草率了?萬一要是做得吃食賣不出去虧了錢可怎麼辦?”
“娘你不要擔心,你做飯那麼好吃,我們前兒幾日不是做了吃食試著賣過嗎?我們的生意肯定沒問題的。而且以後我們住在縣裡,夫君休沐回來也比較方便,能省下不少時間用來看書,您不要再嚇唬自己啦。”
裴母聽到阮嬌的話,想到前幾日到縣裡賣的那些吃食,頓時心裡也有了點底氣。
劉三叔聽到婆媳兩個人的話也笑了,甩了下鞭子,道:“裴嫂子,我就看你是瞎操心,就你做的那吃食還能賣不出去?就算是真不行,大不了你們退了縣裡租的房子,再回村裡就是了。”
裴母和阮嬌對視一眼笑了,她點了點頭,沒有告訴劉三叔縣裡的房子,他們是買下來的。
趕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到了,劉三叔幫著幫忙把東西卸了下來,然後告彆阮嬌和裴母就走了。
新房子還沒拾掇,原本兩人還打算等到看好了鋪子之後再搬,但是因為裴遲鈺追到了村子裡,阮嬌懶得應付,於是才攛掇裴母現在搬了家。
婆媳二人都是利索的,很快就把新家收拾一新,阮嬌還給裴止珩寫了封信告知,還有幾天他才能休沐,現在托人將信送進書院去,倒是也來得及。
就是不知道裴止珩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了。
不過,阮嬌猜他肯定是不會反對的。
收到信的裴止珩確實沒有反對,甚至還覺得更愧疚母親和妻子了,跟先生學習的時候更加刻苦
用功,讓本就無比欣賞喜歡他的先生們都忍不住私底下給他開小灶,書院裡其他學生見狀嫉妒的牙癢癢卻無可奈何,其中夏文澤更甚。
然而,除了裴母,誰都不會被裴止珩放在心裡,現在又多了一個阮嬌。
他在書院裡不能回家,也不知道他娘的病好了沒,阮嬌瘦了沒,兩個人住在陌生的地方,若是被人欺負都沒人出頭幫忙可怎麼辦?
好不容易等到休沐,裴止珩急匆匆地收拾了東西,拿著新家的地址趕過去。
然而腦補的他娘他媳婦淚眼汪汪地等他的畫麵並沒有出現,甚至家裡都沒有人,大門上掛著一把超大的大銅鎖,醒目又刺眼。
這時候隔壁的大門突然被打開,走出來了一個彪膀大漢,見到拎著個包袱,孤零零站在門口的裴止珩,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仔仔細細地將裴止珩給打量了一番,問道:“可是裴家的秀才公?裴大娘和阮妹子沒有告訴你,她們這個時候都在西市那邊賣吃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