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絆馬釘和連弩都是三國時期諸葛亮留下來的老法子,也速沒在怕的,他很快再次揮兵進攻。
這一次很順利,他們很快及至城門處,然後發現城牆半空吊著一整排的水缸,也不知道用來乾什麼。
無論乾什麼用,事已至此,沒有後撤的餘地,他們紛紛架起雲梯意圖攀牆。
等快到水缸處時,城樓之上突然下起石頭雨,既是砸人也是砸缸。
水缸裂開,缸裡的水奔湧而出,夾雜著缸的碎塊,澆濕了城牆附近的所有人與馬。
北元士兵先是一驚,再是理智沒法控製的狂喜,因為缸裡的竟然不是水,而是酒。
他們千裡奔襲而來,彆說是酒,乾糧也得省著吃,驟然嘗到口味純正的北地烈酒,沒有人能忍住吞咽。
朱標垂眸俯視,冷聲令道,“射箭。”
等待已久的箭手搭箭、開工,密密麻麻的火箭自上而下,火、酒與風的絕妙配合,帶起燎原之勢。
其實,常樂原本是想用在各處收集來的,裸露在地表的石油,但是石油汙染過的土地、水源、空氣都對人類,對自然界有極大的傷害。
保護環境,人人有責。
退而求其次,她隻能換成酒。
酒也有酒的好處,君不見,城牆邊那些即使逃過火舌的士兵,也沒了活動的力氣。
神醫戴思恭出品的蒙汗藥,質量絕對有保證。
東、南、西三麵守將毫無壓力,朱文正把指揮權交給副手,自個舉著望遠鏡,跑來了北麵觀戰。
隱藏在重重兵甲之後的也速氣急敗壞,他事先得到城內探子回報,知道守城的三個都是朱元璋親戚家的小孩,以及還有他那十幾歲的小太子。
四個毛都沒長齊的奶娃娃,也就能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也速再次命令進攻,他就不信,北平城內還有酒!
正常而言,是沒有了的。
古代的酒需要純糧釀造,戰亂年代,糧食何其珍貴,朱元璋不準民間私自釀酒,曾還因為私自釀酒之事砍了個心腹愛將之子的腦袋。
所以,正常來說是沒有了的,可常樂不正常呀。
她來北平後,借著福樂酒樓全國範圍的大肆收購,整整半年,就為著今日一戰。
也速死死盯著城牆,北元騎兵勢如破竹而來,地動山搖。
卻不知何時,北平城樓之上升起星星點點的孔明燈,白日起燈,順著風飄向元兵所在之地。
也速心頭惶惶,沒等他想明白怎麼回事,孔明燈火燃儘,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快速翻倒降落,隨之而來的,還有綁在燈內的烈酒。
“酒,又是酒!”
“閃開,大軍後退閃開!”
可惜太晚了,未等數萬的騎兵調轉方向,全部集中至北麵城樓的數尊火炮齊發。
經過常樂改良的火炮,射程、威力、精準度都有了質的飛躍,元兵再次燃起衝天之火。
元軍自然也有火炮,可惜沒等發揮,就已經被炸成了破銅爛鐵。
“撤退,往後撤退!”
也速含恨最後看了眼始終立在城頭,巋然不動的奶娃娃朱標,在親兵的掩護裡,他策馬奔逃而走。
北元騎兵到底訓練有素,尚有行動力的,紛紛整隊撤離。
也該慶幸,今兒前來攻城的是也速,而非名將王保保。
北平城外炮火喧天,血肉橫飛,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朱標閉了閉眼,冷靜吩咐,“文正哥,文忠哥,速速帶兵追擊。”
朱文正、李文忠領命自東、西麵出城,也速領著殘軍一路疾馳逃命。
直到居庸關口,他遇見了在此等候多時的,本應隨常遇春在陝西作戰的藍玉。
前有強敵,後有追兵,也速兵敗如山倒。
朱文正、李文忠、藍玉三方會和,少年氣盛,小小丞相,哪能燃儘他們的滿腔熱血。
居庸關一路往北,先攻錦州,再攻全寧、大興,三人帶著軍隊馬不停蹄,直奔上都,他們的目標是元順帝,是元皇室。
朱標第一時間收到了敵軍全殲的消息,他略略放鬆心神,捏了捏眉心,道,“樂兒,我們先回宮吧。”
千裡硝煙,屍橫遍野。
常樂試圖張嘴應他,可腦海裡陣陣嗡鳴,身體先一步向後倒去......
“樂兒,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