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裴霽搖頭,語氣不鹹不淡回。
說完後頓了頓,他語氣沒什麼起伏的問擋在麵前的車晴:
“你還有什麼事嗎?”
見他如此乾脆利落的拒絕,言珩暗自挑起了一邊眉毛。
裴霽一連串的拒絕,把車晴原本鼓起的勇氣衝了個一乾二淨,她無聲地張張嘴,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
“抱、抱歉,打擾了。”車晴沮喪垂下頭,看向自己腳尖。
裴霽往前走的步子一頓,看向車晴:
“是我自己不去,
跟你沒關係,你不用道歉。”
車晴一怔,愣愣抬頭看他。
等裴霽走遠了,車晴才回過神來,踢了一下腳邊的小石子,心裡有些酸脹無奈——
高冷的人偶爾流露出的那麼一絲絲體貼溫柔,真的要命。
這樣讓她還怎麼移情彆戀?
另一邊,因裴霽拒絕了車晴而心情大好的言珩,輕輕‘嘖’了一聲,淺笑著看裴霽,打趣:
“沒想到小院長你還挺會照顧小姑娘情緒的。”
也是聽剛才車晴說什麼學校活動,言珩才意識到,他喜歡的人還是個大學生。
比自己小快七歲的學生,自己上小學時,對方才出生。
這樣一想,言珩也覺得自己挺禽獸的。
裴霽看了言珩一眼,眼裡顯露的表情,顯然並不讚同他的看法。
午休時間就這麼點時間,裴霽得回|教室,言珩倒是想跟著一起進去,體驗一下陪喜歡的人一起上課是什麼感覺。
他也好久沒有感受大學課堂氛圍了。
可惜一個裴霽就夠惹人注目,再加上一個惹眼招人的言珩,估計上課時大半學生的目光都要放在他們身上。
所以裴霽並沒有給言珩這個陪讀的機會,麵無表情把人‘趕’走了。
言珩眼神控訴,佯裝受傷說他無情,倒也真開車回公司了。
言珩走後,裴霽坐在來了寥寥幾人的階梯教室,目不轉睛盯著攤開的書本,卻半天沒翻動一頁。
顯然心不在書本上。
好半天,等成偉毅老齊三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在他身邊坐下,裴霽才輕舒一口氣,收斂了眼底翻湧的情緒。
…………
大概是挑明了心跡,接下來的日子言珩也不遮掩了,變著法的找機會和裴霽相處,一次可以解決的事,偏偏跑兩次。
甚至還能在飯點,說出家裡沒鹽了這種撇腳又過時的借口,理直氣壯地敲響裴霽家的門。
然後在裴茜熱情的邀請下,順理成章地留下來蹭飯。
臉皮之厚,令人小鬼大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的秦許心裡大呼——
原來你是這樣的言先生!
偏偏裴霽也不知道是真沒看出言珩醉翁之意不在酒,竟然也拆穿言珩這幼稚的謊言,由著他折騰。
一來二去,秦許作為旁觀者都麻木了,心想:
哦,原來是到了你追我躲的曖昧階段了。
嗬,秀恩愛而已。
想到這裡,秦許不由地麵容慈愛地摸摸身邊還在吸溜小餛飩的裴茜的腦袋。
年紀小真可憐,不知道自己每天熱情洋溢對待的大哥哥,正在步步為營想拱你小哥哥。
單純,太單純了。
相安無事過了一段時間,轉眼到了十二月,人們身上的衣服越穿越厚重。
身體不好的裴茜,被裴霽強製要求穿上了保暖的秋衣和羽絨服。
二十四節氣中的‘大雪’當天,南楓市真的下了一場雪,雪積了薄薄一層。
南楓市好幾年沒下過這麼大的雪,當天中午裴茜興奮地去外麵搓了兩個小雪球,儘管戴著帽子手套圍巾,晚上還是有些發熱,吃了藥後早早睡下。
裴霽擔心裴茜的情況,讓林姨先睡了,自己開著電腦在樓下寫論文,隔半小時去看裴茜的情況。
“砰——”
時針悄悄走向晚上十一點,一道不小的動靜突然從小區傳來,聽上去是誰在暴力砸門,打破了小區原本的沉靜。
大晚上的這麼大動靜,裴霽敲鍵盤的手指一頓,下意識看向樓上裴茜的方向。
外麵砸門的聲音一直沒停,這動靜已經算得上擾民,裴霽擰著眉起身,想看是什麼情況。
裴霽不愛管閒事湊熱鬨,但這麼吵,會影響裴茜休息。
裴霽手剛放在門把手上,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聽外麵傳來一聲崩潰的怒吼:
“二哥,我把你當親兄弟!!”
這一嗓門很大,嘶啞中還帶著明顯的哭腔,像是承受不住某件事時絕望的怒吼。
聽上去,這聲音的主人也不年輕了。
這一聲怒吼之後,緊接著就是一陣嘈雜的喧鬨。
裴霽打開門,先是被外麵的寒風吹了一臉,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他抬頭看了一眼,喧鬨聲是從秦許住的那個方向傳來的。
秦許家隔壁那一棟彆墅,人影憧憧,燈火通明。
吵吵嚷嚷,好像是兩幫人大晚上為什麼事吵起來了。
兩邊還沒有要消聲的意思,其中一個人甚至激動的開始砸車。
裴霽走近了一點,聽了一陣,木著臉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物業。
“怎麼穿這麼一點就出來了。”
裴霽剛拿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打,肩上驀地一沉,隨即一股熱意從後背傳來。
動作一頓,裴霽偏頭一看,就見自己身上多了一件長款外套。
這熟悉的聲音,不用回頭裴霽都知道是言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