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那麼多的稅,你們尊重過納稅人嗎?保護過納稅人嗎?
這些苦苦掙紮在溫飽線上的百姓們,在胡子眼裡是定期割一茬的韭菜,在那些貪官汙吏眼裡就是一頭奶牛,隨時可以來擠點,彆管牛多瘦,隻要你肯來擠,總能擠出來點。
而現在奶牛略微拒絕一次,他們就受不了了,覺得實在是大逆不道,簡直該殺。
那胡子呢?怎麼不見你們去收田賦去收稅?
狼吃看不見,狗吃攆出屎。
這次他們若是順利收到大洋,下次會變本加厲;這次林夕若是殺了這幾個人,他們就會派大部隊來圍剿。
總歸一句話,在這人命如草芥的亂世,人老實了,是有罪的。
林夕原本的任務是要保住蕭家人,現在卻要守住這一大群人,雖然累,可其實也是一種互利互惠,人多勢眾嘛。
這樣的亂世,哪裡有安寧樂土?
不存在的。
到處都是虎視眈眈的獠牙,時刻準備從你身上撕下一塊肉來,躲到這樣閉塞偏遠的小山村,照樣有胡子有橫征暴斂的官吏。
想靠曾天壽這種還做著皇帝夢的軍閥是不可能了。
是狼就磨好牙,是羊就練好腿,林夕覺得還是做狼比較爽。
因此剛過完大年初一,林夕開始集合起眾人。
鄉親們,起來磨牙了!
這樣的事林夕做了不是一次兩次,手法嫻熟得很。
人實誠可靠、底子好、經脈順達的,作為骨乾力量,修習二十段錦。
普通群眾自然是第八套廣播……淬體術。
林夕想起末世那個拎著平底鍋威風凜凜的大嬸,唇邊漾出一抹森寒,老子連廚娘都訓練到平時做飯,戰時揍人,我看你丫還敢不敢來。
沒事就拉起隊伍分批下山訓練。
即增加了實戰經驗,又打牙祭解饞,何樂而不為?
什麼野雞、野豬、麅子,還有號稱天上龍肉地上驢肉的飛龍——花尾榛雞。
吃不了的做成醃肉、臘肉,皮毛硝製好了防寒用。
林夕曾經在山裡遇見過兩次秦隱。
他正意態嫻雅從龍脊背那邊下來,好像在逛他們家後園子一樣。
他帶著一頂貂皮帽子,身上穿著件鼠灰色的貂皮大衣,長長針毛的狐皮領子包裹著一張溫潤如玉的俊顏。
跟在林夕身邊的糙漢子們從來沒見過這款,全都看傻了眼。
那個神經病再次要求林夕跟他走,口中“嘖嘖”著大搖其頭,說林夕身上煞氣更重,看來這段時間沒少殺人。
“你知不知道你挺煩人的,滾,再墨跡連你一起殺。”
“小姑娘,你戾氣這麼重,恐怕難入輪回啊!”秦隱兩條英挺的劍眉微蹙,臉上滿是擔憂:“跟我走吧,彆再為禍人間了。”
林夕懶得理這個神棍。
你想多了,老子本來就不入輪回。
兩個人第二次見麵的時候動了手,結果旗鼓相當,誰都不能奈何得了誰。
秦隱揉了揉被林夕捶得五顏六色的臉:“真是隻潑貓,是你那個好二叔把你們家的事透露給王敬修的,有違祖訓,所以我已經幫你們清理了門戶。”
他帶著手套的手比了個電話的姿勢:“什麼時候想明白要跟我走了,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