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蕎聽到這個聲音就是渾身一哆嗦,這是巨牙,在她心中與深山密林裡的凶獸一般無二的存在。
林夕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示意她呆在屋裡不要出去,然後站起身來,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苦蕎見兒子瘸得比平時厲害多了,突然心下就安定下來,兒子這是在示弱吧,巨牙若是還為難他就說不過去了。
林夕將木門關好,轉過身淡然看著來勢洶洶的巨牙,一語不。
巨牙看著林夕那條瘸腿心中十分解氣,可是火貘這樣安靜、淡然的眼神又莫名令他心中不喜。
阿爹說,火貘不管怎麼也是火岩蛟的兒子,部族裡不少人都受過火岩蛟的恩情,所以想收拾他必須得自己占著理才能服眾。
族長卻告訴他,完全可以讓火貘去參加部族勞作啊,火貘如今隻是部族裡最普通的一員,那就讓他去乾活。
火貘腿傷很重,去了,加重傷勢,不去,他們這邊收拾他就師出有名了,若是能激怒他動手的話就更好,到時候打死了也是白打。
所以不管怎麼選,火貘都注定了要吃虧。
“火貘,身為我們夷水火部狩獵隊成員,你已十天不曾參加圍獵,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林夕雙手環胸,聲音裡沒有一點起伏:“身為夷水火部成員,我也已經十天不曾領到食物了。”
巨牙語氣一滯:“不乾活,如何分食物給你?”
“不分食物,如何乾活?”
本來是要激怒火貘的,結果巨牙被氣的感覺連蛋蛋都在隱隱作痛,總覺得火貘哪裡不一樣了,他從前並不是這麼囉嗦的人。
“怎麼沒分給你食物?鑽山不是每天都送吃的給你們母子這對吃閒飯的?”巨牙壓抑著怒火,不要生氣,他是來激怒火貘的,可不能先生氣。
林夕微微一笑,說道:“按照你的標準,不給部落乾活部落不給吃的,鑽山給了我吃的,我就算要乾活,也是給鑽山乾活,你憑什麼來指責我?”
說完,林夕不懷好意瞄著巨牙的褲襠:“好像我在吃閒飯的時候,你巨牙也在吃閒飯吧。同樣都不出去狩獵,你怎麼就好吃好喝的呢?欺負我阿爹為了部落戰死,沒人可以依靠了?彆忘記,你阿爹也早晚會死的。”
林夕的話字字屬實,句句刁鑽,巨牙的臉頓時被氣成豬肝色。
巨牙其人,不愧是智者的後代,跟火貘年紀差不多,可很有心機,每次狩獵嚷嚷最歡實的就是他,有危險的時候他卻總在隊伍最外圍,一旦危險解除,他又“嗷嗷”叫喚著衝在隊伍最前麵。
總之巨牙就是一個進門看臉色,出門看天色;吵架沒輸過,打架沒贏過;人慫話又多,總愛裝大哥的貨色。
林夕的話成功激怒了巨牙,他一聲嚎叫,對著林夕罵了一句“火貘,你這個星尾獸的後代!”然後就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