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櫟的臉色已經變成青灰色。
這是病毒已經在快速蠶食著他健康的體魄,開始逐漸喪屍化的表現。
但是現在雙方人壁壘分明,全都在大眼瞪小眼。
袁櫟和曾語含已經商量過,如今命懸一線,必須要逼著謝薇治療。
而鑒於他們之前無論是袁櫟、曾語含和謝薇之間,還是曾驚羽和囡囡之間的關係都算不上友好融洽,這段時間的近距離接觸也讓兩個人清楚的知道,謝薇絕對算不得是一個善良之輩。
所以他們不但帶上所有存活的隊友,還叫上了能叫的人都一起過來,甚至……
袁櫟還請了曾經欠過自己一點人情的大老瘟,那位號稱房耀傑過命交情的兄弟。
沒錯,就是要道德綁架謝薇,你不給治療,就等著被千夫所指吧。
但是沒想到謝薇連遲疑一下都沒有就答應下來,倒是讓曾語含和袁櫟愣住了。
隻是看著謝薇臉上毫不掩飾的惡意的笑容,兩個人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誰都知道,謝薇並不是免費治療的,廢話,讓人家的寵物耗費能量幫你,而且隻要涉及到需要狗東西出手治療的,必定是救命之恩。
“狗東西治療一次要消耗大量能量,想要救袁櫟可以,我隻要你家那隻角雕當做狗東西的食物,如果你們同意的話,現在就可以開始治療。”
曾語含一聽頓時麵色蒼白,回頭看了看曾驚羽,雙眉微蹙著說道:“謝薇,不管怎麼說袁櫟也是你丈夫……”
“哦?原來袁櫟是‘我’丈夫啊。”林夕的臉上滿是譏諷之色:“但是我一直都聽見你在叫他老公啊。”
就知道一定會扯到這個問題。
曾語含開始叨逼兩個人的青梅竹馬,因緣際會如何錯失,最後以一種溫柔而知性的大姐姐口吻對林夕說道:“謝薇,結婚證隻能證明兩個人躺在床上合不合法,卻不能證明兩個人適不適合。況且,我承認你跟袁櫟末世前的確是合法夫妻,但是現在是末世了……”
她還要長篇大論下去,林夕以手掩口打了個嗬欠說道:“不怕袁櫟變成喪屍的話,你儘管繼續說,沒關係的,我們大家很樂意聽關於你們是如何越過良心和道德界限,顛倒黑白送給我一片青青草原的真愛故事。”
“薇薇,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那些我們從前的日子,你都忘記了嗎?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囡囡的父親啊!”
看他這口齒伶俐的樣子袁櫟起碼是三級左右的進化人,比左輝可能扛多了。
“以前,嗬嗬。”林夕冷笑:“以前,我是沒有擇偶標準的。但是自從嫁給你以後,我就告訴自己,像你這種的打死都不能要,所以彆跟我說什麼以前,你跟曾語含那點事還需要我當著大家拿出來好好說道說道嗎?”
臉呢?
這個時候想起自己是囡囡的父親了?
“囡囡,你救救爸爸,好嗎?”袁櫟絕對是個能屈能伸的主,見林夕這說不通居然舔著臉去哀求一個六歲的娃。
“從你帶著那個女人去爺爺奶奶家裡,要把囡囡喂給喪屍,說囡囡占了她兒子的地方那個時候,囡囡的爸爸就死了,你不是囡囡的爸爸,你是曾驚羽的爸爸。”
難為小小人兒,口齒伶俐,邏輯清晰,漆黑如墨的大眼睛定定望著袁櫟,小臉上一片冷凝,一個隻有六歲的孩子露出這樣冰冷的神情,是需要被傷害到怎樣的絕望?
袁櫟感覺自己渾身似乎爬滿了螞蟻,麻酥酥的還帶著隱約的灼熱和疼痛,他的舌頭已經開始漸漸僵硬,四肢也漸漸冰冷,他的時間不多了!
“給她!”
是袁櫟咬牙切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