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陸安荀發飆(2 / 2)

庶女擺爛日常 慕如初 15625 字 9個月前

“這樣不好吧.....”蘇綰聽完,摩拳擦掌:“我們是文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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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蘇嫻回到府中,卻得知丈夫蕭毅還未歸。

婢女心知肚明,暗氣:“夫人,可要讓人去請?”

蘇嫻看了看時辰,已是亥時,神情嘲諷:“不必了,這個時候還請得回來嗎?”

哄兒子睡下後,蘇嫻獨自坐在鏡前卸妝,鏡中映著位明豔的女子。

可明豔歸明豔,卻顯得毫無生氣。宛若一隻精致的古董花瓶,擺放在奢華的閣樓中。

是從何時起,她將自己活成這樣了呢?

蘇嫻想起離家前蘇綰說的那句話:“我們是一家人,若有事不必一人強撐。”

她淡笑了下。

這世間又有誰能幫她扛呢?各人有各人的路,選擇了,便隻能自受苦楚。

並不是她不願跟父母姐妹訴說,而是......娘家勢微,即便說了又如何?隻是令父母姐妹徒增煩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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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氏此前在社團中結識了兩個合得來的夫人,是以這次的鬥寶會繼續邀她參加。

她原本不熱衷這類活動,但近日蘇綰跟陸安荀定親令她顏麵大盛,出於揚眉吐氣的心理,她決定帶蘇綰一同去。

讓那些瞧不起她女兒的人們看看,她女兒可是陸會元親自求娶的人。

蘇綰無奈,隻好收拾收拾跟柴氏出門。

恰巧此次鬥寶會撞上浴佛節,夫人們本就是以供奉佛祖的理由炫富,便趁機大辦特辦。

東京城最大的戲樓——陽春樓被富婆們包了下來,夫人小姐吃茶、聽曲、賞寶,偶爾侃侃彆家八卦。

當然,這次的話題離不開蘇綰。見柴氏領著蘇綰到來,眾人的目光或是嫉妒、或是羨慕地投在她們身上。

蘇綰今日的裝扮格外不同,往回她總是低調地出現在各樣的場合。可今兒出門前,柴氏態度強硬地讓她穿前兩日新做的衣裳。

一襲束胸茉莉百迭裙,外罩煙紫羅衫,腰間束紅菱帶,映得腰肢婀娜纖細。百合披帛懸於臂彎,尾端如飛瀑垂落,多了抹仙逸之氣。

她行動間,裙擺款款,草結玉佩相鳴,倒有那麼點大家閨秀溫婉氣韻。可偏偏五官小巧明媚,眉宇間那股爽朗比一般閨秀多了幾分靈動生鮮。

讓人看了生不得厭,還暗道一聲好顏色。

蘇家的女兒本就長好,雖不說傾國傾城,可在人群中也是出挑的,蘇綰這番打扮頓時令眾人刮目相看。

又見她言行舉止落落大方,氣度不凡,便暗地裡尋思,興許這蘇家庶女真有過人之處。早知道,該提前下手說媒了。

蘇綰坐下時,投在身上的那些目光漸漸散去,但還有三道依舊固執不移。

她尋著視線望過去。

好嘛,居然遇上了修羅場。

隻見曹尚書的千金曹慧,季大人家小姐季黛娥,以及京城第一美人宋詩音。三人統一戰線,齊齊坐在對麵。

比起季黛娥和宋詩音的含蓄委婉,曹慧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她長得高大肥胖,因此顯得虎背熊腰,但模樣還是好看的,圓臉杏眼,柳葉眉。

曹慧盯著蘇綰看了會,冷哼:“也不怎麼樣嘛,傳言非虛。”

“陸會元莫不是眼瞎了?放著宋姐姐這樣的不娶,竟娶個草包。”

宋詩音寡淡地扯了個笑:“照我說,陸公子這樣的才子當配季妹妹才是。”

季黛娥心裡越發醋意濃:“不管配哪一個總是好的,隻是想不到......”

她覷了眼蘇綰,目含惋惜:“陸公子著實委屈了。”

她們你一句我一言,夾槍帶棒,陰陽怪氣。

蘇綰八方不動,禮貌微笑。

過了會,有小沙彌捧著盆上樓來,貴夫人們個個一臉誠心,滿麵歡喜。

小沙彌將盆端到夫人們麵前,邀請她們浴佛。

盆中放著釋迦牟尼的銅像並一隻長柄竹勺,樂器奏響後,夫人們用勺子舀盆中的水沐浴在佛像身上,隨後讓婢女把香油錢遞給小沙彌。

小沙彌“阿彌陀佛”念了幾句經文,從盆裡舀水盛在碗中遞給夫人飲。①

在座的夫人小姐們輪流浴佛,每人皆得一碗浴佛水,據說飲下可祛病驅邪。

眾人都喝,蘇綰也不能搞特殊。

也不知是為了在貴夫人麵前賣弄學識,還是為了將蘇綰徹底比成渣渣,好出一口惡氣。

此時,季黛娥飲了口浴佛水後,巧笑倩兮開口:“我品聖水,察覺除了蔗糖外,還有一味檀香、一味沉香,一味龍腦。”

她轉頭熟稔地問蘇綰:“蘇姐姐,你可察覺了?”

蘇綰嗬嗬。

一旁的京城第一美人點頭:“季妹妹果真見識廣博,這聖水中,除了季妹妹說的三味香,還有鬆香、麝香、丁香等香料。蘇姐姐.....”

她也轉頭看向蘇綰:“我說的對不對?”

在眾人眼中蘇綰連琴棋書畫都搞不懂,何況品香料這麼高雅的東西。因此,隨著這兩人發問,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蘇綰。

蘇綰真是長了好大一個見識。

浴佛水以前也喝過,這東西不僅香氣撲鼻,還齁甜,原來是加這麼多香料。

她細細抿了口,認真點頭:“你們說得對。”

眾人:“......”

宋詩音和季黛娥一拳打在棉花上,憋悶得很,卻自持貴女身份不得不禮貌含笑。

曹慧就沒那麼委婉了,她直接問:“聽說蘇家與林家定了親,且這樁親事還是陸會元親自上門求娶的。能讓陸會元求娶之人想必不俗,蘇姐姐莫不是平日藏拙?不若今日趁浴佛節熱鬨,蘇姐姐讓我們開開眼如何?”

“抱歉,沒什麼才藝。”

“啊!”曹慧故作驚訝:“怎麼可能?陸會元到底看上蘇姐姐什麼了?”

“可能是......”蘇綰煞有介事想了會,“我很可愛吧?”

“......”

您認真的嗎?!

宋詩音:“蘇家嫡女蘇嫻賢良淑德堪為貴女表率,連晉太妃都曾誇過,想必蘇姐姐也頗得真傳,《女戒》《女則》都背得熟吧?”

“《女戒》是什麼東西?”

“......”

季黛娥:“女子講究德言容功,可我聽說蘇姐姐女紅也不大好呢。”

“多慮了,陸公子不介意。”

“......”

曹慧不甘心:“蘇姐姐如此不學無術,配陸公子不覺得羞愧?”

“無礙,我樂意。”

“......”

宋詩音忍了忍,說:“都說娶妻娶賢,蘇姐姐如此德行,恐怕不妥吧?”

“沒關係,陸公子喜歡。”

“......”

好氣!!

宋詩音、季黛娥、曹慧輪番上陣,卻個個被堵得啞口無言。三人臉色難堪,沒想到對上蘇綰這麼個刺頭。

她死豬不怕開水燙,誰繼續懟下去誰傻。

是以,隻能這麼憋著,憋得心口疼。

然而,鬥寶會行至中段,蘇家的家仆興衝衝地尋到此處。

“夫人!四姑娘!不得了啦!”

柴氏唬一跳,還以為家中出了什麼事,就聽得家仆滿麵榮光地說:“陸姑爺高中狀元啦!”

轟地,場麵熱鬨起來。

“蘇家真是好運道!”

“蘇四太好命,一來就得了個狀元夫人當。”

“這麼好個人物怎麼就看上蘇四了呢。”

夫人小姐們羨慕嫉妒,而曹慧、宋詩音、季黛娥三人更是神情變化莫測,心緒複雜難言。

柴氏在一聲聲的恭賀中,懵了懵,隨即臉上笑開花。

仆人又道:“皇上在金鑾殿上欽點姑爺當狀元,眼下進士老爺們已經紅袍加身,出宮遊街,一會就要經過這邊啦!”

狀元遊街何其熱鬨,陽春樓在禦街上,是儀隊的必經之路。此時南麵的窗戶大開,眾人呼啦啦湧向窗邊等待。

蘇綰則跟柴氏告辭,帶著婢女去了街頭。

沒多久,官府敲鑼打鼓開道,新鮮出爐的進士老爺們騎在高頭大馬上,人人心情激昂,意氣風發。

打前頭的那位紅衣少年,玉樹臨風,英武不凡。

蘇綰第一眼就瞧見了。

少年騎在馬上,神采飛揚,視線穿過人群也望著她。

得意又風流。

蘇綰翹著唇,對他翻了個白眼,看把你得意的。

時下民風活潑開放,不少人往進士老爺們身上丟香囊、花束、帕子。那些婦人小姐們,專挑年輕的進士扔。陸安荀在前頭,又長得最俊,落在他身上的帕子如雪片紛飛。

陸安荀矜持,不像旁人伸手接帕。蘇綰看不得他這副傲嬌勁兒,將一顆碎銀包在繡帕中,朝他扔過去。

下一刻,繡帕輕巧地被他接住,少年揚眉挑釁。

這時,花樓大膽的姑娘們揮著手絹,高喊:“陸狀元,奴家嫁你可好?”

看熱鬨的人哄然大笑。

陸安荀下意識地看向蘇綰,蘇綰伸出根手指故意在唇邊點了點,威脅:彆想了,你已經是有婦之夫了。

陸安荀想起那日被強吻,又凶又臊地瞪了蘇綰一眼。

貴女們在樓上看見兩人互動,嫉妒得冒酸水,扯著帕子越發將蘇綰鄙視了個遍。

人群中,有人歎息扼腕:“沒想到,這般光風霽月的人物,竟被蘇綰給拱了。”

蘇綰聽了,也扼腕。

這麼俊俏的如意郎君,若是脾氣再好點就好了。

“那可曾發現其他異樣?”

蘇綰繼續搖頭。

“多謝。”那人作揖,然後揮手吩咐其餘人:“走,去那邊看看。”

他們一走,蘇綰轉身,無語望向馬車:“陸安荀,你又去行俠仗義了?”

她話落,車簾掀開,露出少年桀驁明豔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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