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一州知府,在馬車裡胡鬨像什麼話?”
嘖嘖......他一臉正義嚴辭,若下腹那玩意兒能彆那麼囂張,蘇綰就真信了。
“我哪裡胡鬨?這不是為你解癢嗎?”
“......”
陸安荀語塞,現在背倒是不癢了,可他全身跟著火似的更難受。
兩人已經許久未行房,從去年臘月開始皆忙於摩尼教之事,待摩尼教事情結束,陸安荀又開始養傷。如此這般,滿打滿算也快兩個月沒親熱了。
他實在經不得她半點逗弄。
蘇綰又豈會看不出他現在故作正經,但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想弄碎他這張正經的表情。
她攀著陸安荀,在他耳畔吹氣:“真不想親了?”
“......下去,坐好!”陸安荀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那你還癢嗎?”蘇綰咬唇忍笑:“不若把衣服脫了我幫你撓撓?”
說撓撓時,她還故意蹭了蹭他腹下。
“......”
陸安荀咬牙切齒,她分明是看在他有傷在身不能把她怎麼樣。
他憋了憋,麵無表情地推開她:“蘇綰,請你離我一丈遠!”
蘇綰哈哈大笑。
.
陸安荀帶蘇綰在附近的縣城和村鎮轉了一圈。
去年撫州水患嚴重,朝廷無人敢來接這個爛攤子,後來又陸續遭遇瘟疫、暴民、摩尼教叛亂,使得撫州一度變得混亂蕭條。
如今,才幾個月過去,撫州到處一片生機勃勃。道路上,田野間都是勞作的人。這些人有的負責修水渠,有的負責修屋舍,有的負責運木材,各司其職,民生恢複如火如荼。
() 這會兒,兩人站在小路邊,陸安荀跟數寶貝似的,指著東邊的一片田地說:“看見了嗎?那裡修了條水渠,今年春耕就有水灌溉了。”
“還有那裡,”他又指得更遠了些:“那邊有銅礦,我打算等春耕過後,在那裡招商辦礦場。到時候,這裡、那裡、還有那一整片都將建起許多房屋,說不準會成為一個新的城鎮。”
末了,他轉身指著西邊一片空曠山地說:“我已讓人將那片山開墾出來,開春後就種棉花,撫州氣候適宜大量種棉花。除了臨川郡,其他縣城二分之一的田地都可以種。說不準幾年後,撫州會成為聞名全國的棉花之鄉。”
蘇綰了然,陸安荀打算複製津陽縣的套路,搞招牌經濟。而撫州既不靠山,也不臨海,土壤最適宜種的就是棉花。
他這個想法確實好。
陸安荀牽著她往前走,由於道路狹窄,蘇綰跟在他身後,抬眼,隻能看見他清瘦而結實的肩膀。
越過他的肩,是撫州湛藍廣闊的天。
“陸安荀。”蘇綰喊他。
陸安荀扭頭。
“你還是當官吧。”
“嗯?”陸安荀目光不解。
蘇綰笑:“你當初說的啊,位極人臣,庇護百姓豐衣足食。”
她道:“百姓可不能少了你這樣的人。”
“何意?”陸安荀問:“難不成你不願我當官?”
“不是,我不忍你太辛苦。”蘇綰說:“從津陽縣到撫州,短短兩年發生了這麼多事,哪一件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
“你看你......”她敲他胸膛:“瘦了許多。”
聞言,陸安荀停下來,一雙桃花眼盯著她笑。
“那你可還記得你說過什麼?”
蘇綰:“說過什麼?”
“你當初說......我們的人生目標同一條道,”陸安荀故作無奈:“不辛苦些,又怎麼庇護你呢。”
蘇綰心下一甜,當即踮腳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辛苦啦。”她說。
然而話才說完,四周傳來一片哄笑。蘇綰抬眼望去,隻見道路上、田地間勞作的百姓皆打趣地朝他們這裡瞧。
“陸大人跟夫人的關係真好啊,出門也這樣親熱。”
“嗐,人家兩口子剛成親,被窩正熱乎著呢。”
“年輕就是好,恩恩愛愛。”
“你家鐵子不跟你恩恩愛愛?”
“鐵子要是像陸大人這樣俊俏,我現在就回家跟他恩恩愛愛。”
話落,眾人哈哈大笑。
田間勞作皆以婦人居多,這些個大媳婦們說起葷話來一點也不忌諱。
難得地,蘇綰老臉掛不住。
她悄聲問陸安荀:“他們都認得你?”
“嗯。”陸安荀耳朵發紅:“所以叫你出門矜持點。”
“......”
誰知道陸安荀這麼出名?他跟鄉村百姓們混得
熟稔(),即便沒穿官服也能認出來。
蘇綰窘了窘:愣著做什麼?()_[((),快走啊。”
陸安荀莞爾,當即牽著她繼續往前走了。
.
撫州春光明媚,勢頭一片大好,可此時的東京城就不一樣了。隨著撫州摩尼教的事解決,東京城平靜的表麵風起雲湧。
尤其以二皇子這邊,得知周紡被捉,幾乎徹夜難眠。
他一盞茶怒摔在個幕僚腳下:“當初是你出的主意,說可在撫州動些手腳。你看看,這是動些手腳?”
那幕僚冷汗涔涔趕忙跪下:“殿下恕罪!下官也不知那周紡居然野心勃勃至此,下官分明與他謀劃的是其他,可他卻敢背著咱們......”
“造反”二字太過危言聳聽,無人敢宣之於口。
“你不是說了解周紡此人?一個商戶?”另一人出聲:“商戶敢謀劃這麼大的事?”
“這下好了,若是周紡將殿下供出,殿下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另一人開口:“當務之急不是追責,得想想最壞的打算,想想最佳的法子。”
聞言,眾人沉默。
最壞的打算是什麼?無非是周紡咬定事情是受二皇子指使。可明眼人都能明白,二皇子何須造反?
根本不可能。
原本二皇子隻是想通過周紡將撫州的事鬨嚴重,可沒想到這個周紡居然這般膽大妄為,敢利用摩尼教造反。
“這個周紡到底是何人?”
“不論是何人,現在已經是個對我們有威脅的人了。”
“不若,我們派刺客將他殺了?”一人說。
他話落,其他人像看傻子似的無語看他。
“人是陸安荀捉的,你能在他手上把人殺了?”
又是一陣沉默。
“依我看,現在首要的是防備太子那邊,以免他們反咬。另外......”忠勇侯默了默,說:“若真的東窗事發,殿下想想如何在皇上麵前補救。”
“怎麼補救?”
“皇上素來看中殿下,若其他的不能補救,不妨以‘父子情深’。”
聽了這話,坐在上首的二皇子始終麵色沉鬱。良久,出聲道:“不必了!”
“與其事事被動,倒不如......”他雙眸陰鷙抬起:“釜底抽薪。”
.
撫州。
日子不緊不慢過著,沒多久,陸安荀收到了封家書。原本也隻是封再正常不過的家書,可陸安荀看完後,卻沒法平靜了。
這日,蘇綰剛起床就聽說陸安荀回來了,正在書房裡。
她詫異,洗漱過後,徑直來到書房。
房門是敞著的,走進去,見陸安荀凝眉坐在桌邊,桌上擺著封書信。
“不是昨日才離開嗎?怎麼突然回來了?”蘇綰擔憂問:“發生了何事?”
陸安荀示意:“你看看。”
蘇綰瞥了眼桌上的信,狐疑看起來。
() 這是從東京城來的家書,字跡是林大人,看口吻應該是夏氏口述,而林大人代筆。
信上說夏氏在今年二月生了個男嬰,陸安荀和蘇綰榮升兄嫂了。信中還提了些府上瑣事,譬如夏氏將花園一角改造成個小兒遊樂場,又譬如林大人因陸安荀在撫州立功,年初也升了職。最後還提了句富貴前些時日找了隻母貓作伴,上個月母貓下了一窩崽就養在陸安荀的院子裡。
蘇綰看完,奇怪問陸安荀:“可有哪裡不妥?”
陸安荀安靜盯著她:“就沒看出點彆的?”
“彆的?什麼彆的?哦,你是說母親生了個男嬰之事?”
“不是。”
“那是什麼?”見他模樣認真,蘇綰也正色起來。
“富貴生了一窩崽。”陸安荀說。
隨即酸溜溜地補充:“一窩六個呢。”
蘇綰:?
“連富貴都當爹了。”他說。
“......”
怎麼說呢?蘇綰聽他這酸溜溜的話不知該笑還是該氣。
“連富貴也嫉妒?陸安荀你出息了!”
陸安荀瞥了眼蘇綰的肚子。
蘇綰:“彆看,我上個月剛才癸水。”
“......”
也不知是不是富貴當爹刺激了陸安荀還是怎麼的,當天夜裡,陸安荀發了狠,沐浴過後,他將丫鬟們都攆出去,自己拿巾子給蘇綰擦頭發。
蘇綰又豈會不知他的心思?
他表現越急,她就越慢慢吞吞。擦完頭發,她還得敷臉。珍珠養顏膏敷在臉上揉半天,愣是把陸安荀揉得冒火。
“蘇綰,”他拿著本書坐在燭火下:“好了嗎?”
蘇綰忍笑:“做什麼?”
“夜深了,該安置了。”
蘇綰望了望窗外:“還好吧,往回這個點我還能等一份夜宵。”
“......”
敷著珍珠養顏膏,蘇綰捏著把扇子走過去,還故意把衣襟拉了拉。
“哎呀,天氣越發地熱了,陸安荀,是不是?”
“......”
“你怎麼不說話?”她索性彎腰問他。
這一彎腰,衣襟便下垂,露出裡頭藕色的小衣來,而小衣輕薄,根本遮不住。
陸安荀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後將書一扔,把人打橫抱起往內室去。
“哎哎哎,我臉上珍珠膏還沒洗呢。”
“彆洗了,用不著你的臉。”他徑直剝她衣裳。
蘇綰:“......”
事實證明,好勝心和嫉妒心強的男人惹不得。為了不落下風,陸安荀愣是將蘇綰折騰到天亮。
迷糊睡過去時,蘇綰聽到陸安荀在她耳邊說:“蘇綰,我們生個孩子吧,生個跟你一樣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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