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發女孩扯著金達的袖子,滿臉是淚。
金達小心避開自己受傷的手,然後一把把人推開,不耐煩道:“去去去,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我說讓你把行李給我你怎麼不給?彆想什麼事都賴我身上!”
女孩踉蹌了一下,又抓住金達,“你不能這樣!是你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他是鬼我才投的!”
“說白了還不是想要彆人的行李?彆把自己摘得那麼乾淨,”金達冷聲嘲笑,他掐著女孩的手腕,硬是把女孩掐得露出痛苦之色才鬆手,“老子現在心情不好,彆來招惹我!”
“讓一讓,借過。”拖著行李箱和編織袋經過的沈清城禮貌道。
金達看見是他,哼了聲扭過去坐下。
女孩捂著手腕瑟縮地躲到一邊。
經過這一番調整,前幾排幾乎沒有剩下玩家,玩家們大多集中在中間的位置。
沈清城原本在第二排,後調9排後坐到第11排。
巧的是被投了5票的陸戚也坐第11排。
提著行李的沈清城走到第11排靠右的座位邊,笑意盈盈,“你好,我能坐裡麵的位置嗎?”
陸戚:“不能。”實際卻起身讓沈清城去裡麵的位置。
我陸大哥怎麼變皮了,怕不是個冰皮月餅。
他看了看腳邊的行李。
陸戚:“進去,我來。”
於是沈清城便心安理得地進去坐下了,陸戚則將行李放好才回座位。
沈清城繼續走劇情,“先僧怎麼稱呼呢,鄙人姓沈,剛從國外回來,還不太俗悉這邊。”
陸戚忍著腦殼痛,“姓陸,閉嘴。”
他點頭,“好的哦。”
這邊一安靜,前麵的動靜就很明顯了。
健美先生正挨個揍人,他下午說過誰敢投他他就弄死誰。
當時沒人答話,投票的時候卻仍有幾個人填了他的座位號。
於是現在憤怒的健美先生正在挽起袖子清算,給行李賄賂的可以放一馬,不給的狠揍一頓。
伴隨著幾個挨揍玩家的慘叫,有人問:“那兩人沒去後麵該坐的位置坐,會不會有問題?”
有人回答:“不知道,但是就算出事先倒黴應該也是他們吧?再說了,這話你敢跟男的說?”
那人就道:“算了算了,其他人都沒提。”他才不去當這個出頭鳥。
這次本該有兩個玩家一起坐在最後,男玩家沒去,女玩家見男玩家沒去,她也大著膽子沒去。
玩家不去該坐的位置坐會不會出事?
沈清城覺得幾率很大,不然調換座位這個環節將變得毫無意義。
不過同時也正如那個玩家所說,事情還沒發生,沒有人願意當先發聲的出頭鳥。
他想了想後掏了兩根銀針出來,一根自己留著,一根遞給陸戚,“看見我打瞌睡就給我來一針。”
陸戚沒接。
沈清城:“你是嫌麻煩還是舍不得紮我?”
陸戚:“……正常情況下我不會睡著。”
但是之前兩晚陸戚都睡著了,所以不正常。
這可咋整。
沈清城瞅了瞅自己白生生的手指,必須想個辦法,否則再來幾次手指頭要廢了!
想罷他狠狠心給了自己一針。
指尖擠出的血被抹到兩人的眉心和太陽、穴,沈清城道:“不知道有沒有用。”
然後他看見陸戚現在的樣子,麵容俊美的男人冷著一張臉,眉心一點小紅痣,他頓時哈哈大笑,笑完,“彆說,還挺好看。”
嘴裡說著彆人好看的沈清城卻不知道頂著一顆小紅點的自己有多惹眼。
……
夜漸深,車廂裡玩家們說話的聲音低不可聞,倒是呼嚕打的十分響亮。
沈清城捂著嘴巴打了個嗬欠,很快便歪著頭睡了過去。
陸戚稍晚一些,他倦怠地捏著鼻梁,終是沒有抵住沉沉睡意。
車頂的燈光閃了閃後忽然熄滅,萬籟俱寂,一切都沉沒在夜色中。
嗒。
嗒。
耳邊隱隱傳來竹竿敲擊的聲音。
沈清城迷蒙著抬起眼皮,麵前十厘米的地方,眼睛向下彎,最近往上揚,正是一張血淋淋的笑臉。
倏地,笑臉的眼睛和他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