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顧眾人,目光犀利。
大家怎麼敢說滿意?到了這會兒他們才漸漸想明白,他們本就沒有資格摻和這件事,更不能在彆人母親的葬禮上這麼鬨。
愧疚的情緒讓大家連頭都抬不起來。更有幾個人圍上前拉扯李遠帆,勸他快走。
葉淮琰是李遠帆惹不起的人。他在業界放一句話,李遠帆連工作都不好找。
李遠帆怨憤不甘地瞪了文佳木一眼,這才拉著宋慧離開。
文佳木卻拿出手機,開了免提,給李遠帆的母親打去電話:“阿姨你好,我是文佳木,你應該聽說過我吧?我和李遠帆分手了。”
李遠帆猛然回頭看向她,然後發瘋一般衝過來,口中嘶吼著:“文佳木你怎麼會有我媽的電話號碼?你他媽快把電話給我掛掉!”
葉淮琰馬上攔住這個異常激憤的人。
宋慧疑惑地看著文佳木,搞不明白她乾嘛要給李遠帆的媽媽打電話。分手就分手唄,告家長是怎麼回事?難道她以為李遠帆的媽媽會舍不得她這個兒媳婦嗎?
話筒裡,一道刺耳的尖利嗓音快速說道:“什麼?你剛借了我們家十萬塊就要和遠帆分手?你是騙錢來的吧?你現在馬上把那十萬塊打過來,不然我就跑到你們學校去鬨,讓你畢不了業!”
在葉淮琰手裡猛烈掙紮的李遠帆露出恐懼的神色。
文佳木看了看這個早已背叛過自己一次的男人,徐徐說道:“阿姨,我根本沒找李遠帆借過錢。我媽媽已經去世了,我不需要再給她籌手術費。他以我的名義從你那裡借走十萬塊對不對?我發現他給他的新女友買了香奈兒的套裙,古馳的包,普拉達的鞋。這些東西加起來差不多要幾萬塊。阿姨,你要不去找他新女友問問吧。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哪裡來的幾萬塊去買這些高消費的東西。”
“他新女友是誰?”李母粗重地喘息著。
“他新女友叫宋慧,我們都是一個班的。阿姨你要找她就馬上過來,她身上還穿著你家的十萬塊呢。等會兒你來得晚了,這些東西她會藏起來的。”
上一次,李母也曾跑到學校,揪住文佳木的衣領非要她馬上還十萬。那時候李遠帆借給文佳木兩萬,她對這個人還是心存感激的,雖然疑惑於數字對不上,卻也說很快就還。
後來李母被李遠帆帶走,安撫好了,李遠帆就跑回來,說母親把借錢的數字弄錯了。
年輕單純的文佳木不會想那麼多,可是經曆過數次死亡的文佳木一看見宋慧的滿身名牌便想到了這筆根本對不上數的借款。
一個大學生哪來的錢買奢侈品?隻能是家裡給的。可是無緣無故,家裡怎麼會給這麼多錢?除非是騙來的。
想到這裡,文佳木軟了語氣,真心實意地說道:“阿姨,謝謝你願意借給我這麼多錢。雖然這筆錢我沒拿,但是你的心意我領了。”
上一次,她隻覺得李母脾氣壞,為人又小氣,才借了一個月的錢就急急忙忙跑到學校來催債。可是如今再看,她的感受卻完全不一樣了。
隻是兒子哀求了幾句,她就願意把十萬塊借給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孩,她的人品絕對不壞。
原來很多善意曾包裹在尖銳的殼子裡,隻有心誠的人才能看見。文佳木輕輕歎息,感覺自己又學到了。
“謝謝你阿姨,真的很謝謝你。希望你能追回損失。”文佳木再三道謝,然後掛斷了電話。
李遠帆停止了掙紮,也不敢當著母親的麵大吵大鬨。他用指頭點了點文佳木的鼻子,似乎想狠狠罵幾句,卻完全找不到詞彙,隻能用猙獰的麵孔來虛張聲勢。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上哪兒去把那十萬塊找回來?
除了給宋慧買奢侈品,剩下的錢全讓他充進遊戲賬號了。他是成年人,遊戲公司不給退的。
宋慧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的名牌,事不關己的表情終於裂開了。
她尖聲喊道:“這些東西不是我讓李遠帆買的!都是他自願送的!”
“賤人,明明是你哭著喊著讓我給你買名牌。你說文佳木找了個富二代男朋友,我們絕對不能輸給她。要不是你挑唆,我也不會想到去騙我媽的錢!你現在不承認了是嗎?你把身上的衣服全都給我脫下來!”
李遠帆衝上去就想扒宋慧的衣服,宋慧掄起包包還擊。兩人越鬨越難看。
直到此時大家才發現,原來真正見錢眼開、貪慕虛榮的人是他們兩個。
“夠了,你們要鬨出去鬨,彆打擾伯母。”葉淮琰招手喚來保安,把狼狽不堪的兩人攆出去。
“沒事了。我給伯母買了一些花,我叫人送進來。”然後葉淮琰走向文佳木,輕輕撫了撫她單薄的脊背。
一群人抬著一個個由盛放的白菊花堆砌而成的碩大花籃走進來,把原本簡陋的靈堂裝點得萬分隆重。
誰說葉淮琰缺席了這個重要的場合?隻要文佳木有需要,他就會出現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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