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地步,錢心蕊還不知錯,還試圖用威脅恐嚇那套對付葉繁。
葉繁氣得臉色鐵青,眼中冒火。如果可以,她真想撕了錢心蕊。
然而她行動不便,隻能把這些暴力的念頭局限於腦海中。
就在這時,文佳木像頭暴怒的母獅子,飛快竄過去,狠狠甩了錢心蕊一巴掌。
生生死死那麼多次,她撕逼的功力進步了,打人的技術也得到了充分的鍛煉。這一巴掌直把錢心蕊的腦袋都打偏,白淨的麵皮很快浮出五個鮮紅的巴掌印。
“不要臉的人是你!麵對你,葉繁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受害者!受害者有權力向你這個加害者討回公道!被侵犯不是醜事,是不幸的事。”
文佳木回過頭對神色恐懼的葉繁說道:“如果彆人因為你的不幸而攻擊你,那他們和錢心蕊這種人渣沒有區彆。葉繁,你會在乎錢心蕊的感受嗎?她罵你,你會覺得難過嗎?”
“我不在乎她,我也不覺得難過。”葉繁搖搖頭。
她怎麼會在乎錢心蕊的感受?這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她不屑知道。那肮臟透頂的本性,她也完全不想去了解,因為了解得多了會覺得無比惡心!
文佳木蹲在葉繁身前,輕輕撫摸她被風吹亂的頭發。
這一次,葉繁沒有躲避,也不覺得抗拒。她被這人閃爍著微光的深邃眼眸迷住了。在這雙眸子裡,她看見了自己最為熱愛的自由和藍天。
她忽然覺得很慶幸,同時也感到眷戀。直到此時她才明白,心早已化作死灰的葉淮琰為什麼會愛上文佳木。
文佳木把葉繁腮邊的亂發輕輕彆到耳後,低聲說道:“這就對了。葉繁,你應該這樣想。對一個已遭受這般不幸的女孩依然施加傷害和羞辱的人,他們的本質和錢心蕊是一樣的。他們都是人渣。人渣的話,你聽它乾嘛?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垃圾身上,因為垃圾就該丟掉。你還要明白一點,錢心蕊現在除了罵你,她什麼都做不了。從今以後,她就要坐牢去了,她的錢沒了,她的店沒了,她的聲譽沒了,她的前途沒了,她用以控製威脅你的東西也沒了。她再也無法對你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最後這幾句話不偏不倚,正正刺中了錢心蕊最為致命的地方。她當然知道被關進牢裡之後,自己將麵對什麼。
警察一定會把那些不雅視頻都刪掉,她將永遠失去威脅葉繁的籌碼。除了虛張聲勢的威脅和惡毒肮臟的謾罵,她的確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葉繁不理會她,她就隻是一個跳梁小醜!
這個文佳木看得太透徹了,而且似乎什麼都不畏懼。如果她把葉繁也變成像她那樣的人,葉繁就沒有弱點了。
想到這裡,錢心蕊不由屏住呼吸看向葉繁。她希望這個女孩還像以往那般懦弱。她希望她被自己的威脅嚇到。
但是葉繁死死盯著文佳木,微紅的眼眸漸漸浮出水光。她哭了,可是她的眼神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毅。
那冒著熾熱火光的明亮眼瞳,無端端讓錢心蕊感到恐懼。
文佳木用指腹抹去葉繁眼角的淚。
葉繁抬起胳膊擦了擦臉,然後用憎恨與嘲諷的目光看向錢心蕊,惡狠狠地說道:“你爆料啊,我隨便你怎麼爆!我要是眨一眨眼睛,我跟你姓!今天我說什麼都要送你去坐牢!我還要親自上庭指證你!你從我這裡拿走的一切,我要你全部吐出來!錢心蕊你完了!你一輩子都彆想再有翻身的機會!等你從牢裡出來,我也不會放過你,不信我們走著瞧!”
看著葉繁毫不畏怯的臉龐,錢心蕊雙腿一軟竟癱坐在了地上。
從葉繁這裡勒索錢財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她從來沒想過,原來葉繁想要對付她,竟也如此容易。
隻要克服掉內心的恐懼,然後打一個110就夠了。然而對很多人來說,克服恐懼恰恰是最困難的一點。
“都是你!如果你不出現,葉繁不會發瘋!我殺了你!”失去理智的錢心蕊沒有攻擊葉繁,反而朝文佳木撲去,留著鋒利指甲的雙手筆直地伸向文佳木的脖頸。
文佳木抬起腿就想飛踹,幾名警察卻及時把錢心蕊摁住了。
那名女警厲聲說道:“我告訴你,等你被關進拘留所,你是不可能給外界打電話的。如果你指使探訪的人幫你散播不利於受害者的消息,那人也會受到法律的嚴懲。你還想讓全國人民都知道受害者的事,我看你真是太天真了。庭審是可以保密的,如果受害者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們這些公檢法機構就會全力保護她的隱私。你又是販賣違禁藥品,又是敲詐勒索,涉及的金額還都這麼巨大,你少說也要坐十幾二十年的牢。得了,你還是跟我們回警察局吧,今天晚上我們通宵不睡,好好幫你惡補一下法律知識。”
女警揪住錢心蕊的胳膊,催促道:“走,帶她回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了,文佳木也推著葉繁登上保姆車,同去警局錄口供。
司機早就給廖秀蘭打了一個電話報告情況,那人也在匆匆趕來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