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聽見有女同學小聲議論江煊。
“江煊學長好冷漠啊,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問程晨怎麼這麼晚還沒吃飯嗎?”
“對呀,完全不像熱戀期的男朋友應有的態度。”
程晨臉色微變,不過旁邊有同學替他解釋:“你們不知道嗎?我以前跟江煊學長一個高中,他一直就這麼冷漠,話也不多,跟萬年不化的冰川似的。不過,他對彆人好不好我不知道,但在高中時我隻見過他給晨晨送過雨傘。”
有理有據有證人有物證,程晨心裡這才好受多了,其實他要說一句他與江煊根本不是情侶,也沒這些事。
兩個女孩子也不再多聊,連忙轉移話題,說餓死了,大家趕緊去吃飯。
程晨有了計較,決定之後不再跟這兩個女生打交道,話太多了。
而且他的表白計劃要提前。
江煊明天晚上值班,他得找個機會跟他表白,改變他們多年的曖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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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茂回到寢室後衝了個澡,洗去身上粘膩感。
午睡前,他又是吃藥又是抹藥,頓時覺得自己嬌弱得不行,想想都覺得好笑,他十八歲之前都沒像現在這麼精致,還嬌氣。
果然,富貴能使人墮落。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午後的訓練基地很安靜,昨晚鬨騰一晚上的新生們被折磨了一上午,精氣神去掉一半,下午訓練時,像極了被扔上岸離了水的魚,被曬得奄奄一息。
紫外線太強,新生們都穿著長袖訓練服,且戴牢帽子,生怕把自己曬成人乾。
因為陽光過於強烈,林子茂班上又倒了倆男同學,被輔導員和江煊扶去醫護點。
回來時倆男同學一個勁的說江煊學長太冷漠了,路上一句安撫的話都不說。
林子茂也沒抹防曬霜,脖子曬得紅紅的,結束下午的訓練後,他脖子又癢又疼。
王奕問他:“你在撓什麼?”
林子茂指了指後邊:“你給我瞧瞧脖子是不是曬傷了。”
王奕拎開林子茂的後頸上的衣領:“曬的挺紅了,估計是曬傷了,你沒抹防曬嗎?”
林子茂說:“我沒帶。”他沒有軍訓經驗,阿爾法星沒有這麼強烈的紫外線。
王奕:“你不早說,我有帶,明天你抹我的。”
林子茂疑惑地看他:“你那支隻有三十毫升,確定夠我們兩個人用?”
王奕猶豫了,他高大,占地麵積也大:“要不問問何玲學姐,他們晚上可以回去休息,讓她給咱們帶一瓶回來。”
林子茂覺得這事可以有:“也行,我待會問她。”
第一天軍訓,突發事件很多,何玲一小時前把一個痛經的女生送去醫護室,現在還沒回來,林子茂在群裡加她的社交號。
晚餐吃得不是很愉快,感冒沒好,嘴角破皮沒愈合,現在又多了個皮膚曬傷症狀,情緒低落的後果是林子茂隻吃了一半,中午還能就著江煊的臉把飯吃完,這會兒對麵坐著的是嘰嘰呱呱的王奕,林子茂專注點就在他的下巴上,他下巴的痘痘不僅沒變小,顏色還變深了,有點醜。
林子茂隻能囫圇把最後幾口飯菜咽下,不想再慢慢磨,嘴都磨累了。
結束完下午訓練並不意味著給新生們自由活動,現在是給時間他們補充能量,晚上七點還要集合看一個小時的戰爭紀錄片,想想就很無趣。
林子茂回去後就加了何玲的社交號,並問她能不能幫忙買鎮定噴霧和防曬霜。
何玲隔了好一會兒才回他,說是可以的,林子茂說買了再把錢打給她,何玲說不用客氣,畢竟林子茂也是模樣出眾的學弟,又安靜乖巧,十分討人喜歡。
回寢室洗完澡後,林子茂繼續吃藥抹藥,後頸火辣辣的又癢又疼。
看曆史紀錄片不用穿訓練服,他把今天換下的訓練服洗了,換上T恤和及膝短褲。
王奕不停地催他趕緊出門,他想看看換上常服的女孩子,他上大學前就發誓,上大學後一定要交個女朋友。
林子茂往脖子上拍了點水,緩解了一下才出門。
紀錄片就在大操場上放映,所有新生都被安排在偌大的訓練操場上坐著,放眼望去滿滿都是人。
幸好沒有規定一定要按照白天訓練的隊形坐,林子茂選了個後邊的位置盤腿坐下。
吵吵鬨鬨的新生們在教官們的嗬聲下安靜下來。
操場上的鹵素燈一盞盞熄滅,紀錄片映像很快呈現在新生們眼前。
開場激昂的背影音樂激起了一群年輕人的熱血,這是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畫麵。
那是早年的太空戰。
熒幕上,一架架機甲有規律的從巨型的戰艦上飛出……
在彆人都深情投入觀看時,林子茂則時不時撓撓自己的後脖頸。
又癢又難受。
沒來由的歎氣,今晚怎麼熬。
忽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頭。
林子茂側頭看,一個影子籠罩了下來,對方遞過來一支噴霧。
這一刻,他覺得眼前人像個從天而降的大英雄,是來解救他的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心裡這麼想是一回事,開口卻又是另一個說法:“怎麼是你啊。”
江煊冷冰冰地看著他:“你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