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沈易說過,他不喜歡強迫人。
舒黎太明白這話背後的意思,他是要她來討好他。
如今是她有求於他,如同所有圍繞在沈家太子爺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一般,她與那些女人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彆,所以是她來討好他。
可惜在討好男人這件事情上,舒黎並不擅長。
更確切地說,她是半點經驗也無。
舒黎含著他的耳垂,輕輕咬了一口,隨即鬆開,溫軟的唇移到男人的喉結處,笨拙地吻著。
沈易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
舒黎的手指從男人的肩上慢慢滑落下去,隔著薄薄的布料在男人的腰.腹.間生澀地輕撫著。
下一秒,男人直接將她騰空抱了起來,然後將她扔在房間中央的大床上,隨即傾身覆上。
沈易的氣息於她而言熟悉又陌生。
他是唯一一個曾被允許過進入她那小小的封閉世界的人,她將自己所有的喜怒哀樂,所有的嬌羞膽怯都與他分享。
隻是此刻沈易的氣息卻令她覺得霸道又危險。
舒黎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沈易便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男人古銅色的手掌襯得她的一張臉瑩白如玉,男人的手上微微使了點力,便惹得舒黎吃痛,含淚睜開了眼。
沈易眼中的欲.念濃重得化不開,可下一秒卻沙啞著聲音,冷冰冰道:“學會勾引人了?”
他心中怒意正盛,捏住她下巴的手指用力,說出來的話更加惡劣:“誰教你的?是姓寧的,還是彆人?”
舒黎先前忍了那樣久,到了此刻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咬緊了唇,可眼淚還是控製不住地落了下來,她用力試圖掙脫沈易的桎梏,卻在他的懷裡動彈不得。
“為什麼要這樣……”她哭得滿臉都是眼淚,模樣是前所未有的狼狽,“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舒黎覺得委屈,真的太委屈了。
從爸爸出事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強撐著,她實在是有太多的不明白了。
舒黎想不明白,爸爸從幾十年前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奮鬥到今天,他養活了四萬多個員工,他每年捐那麼多錢給貧困地區建學校,捐那麼多錢給貧困小孩做手術。
爸爸是那麼好的人,可到最後為什麼會因為非法集資而鋃鐺入獄?
舒黎想不明白,爸爸從前幫過那麼多人,提攜過那麼多人,可為什麼等到他落難了,卻沒有一個人能施以援手?
為什麼那些從前對她笑、哄著她的叔伯們會那樣虛偽?
舒黎更想不明白,沈易為什麼要處處為難舒家?
她明明已經和他分手這麼久了,她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不想當這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可他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
舒黎覺得傷心極了,她不想在沈易麵前流露出任何脆弱,可是沒辦法,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一般,怎麼都止不住。
她嗚咽著開口:“沈易,你為什麼非要這樣逼我……你是不是瘋了……”
沈易一言不發地伸出手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珠,然後又低頭去吻懷裡女人淚濕的臉頰。
舒黎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卻反而同他的身體契合得更緊密,她含著淚彆過臉,拒絕他的親吻觸碰。
沈易強行將她的臉扳了回來,聲音平靜:“梨梨,我早就瘋了。”
舒黎淚眼朦朧的看向他,隻看見他的眸色幽深。
沈易的語氣平靜得令人害怕,他一字一句道:“從你和彆人訂婚的那天起,我就已經瘋了。”
***
第二日一大早趙姨便上樓來敲門,“阿易,下樓來吃飯了,你媽媽清早親自下廚熬了海參粥呢。”
剛打開房門的沈易一愣,“我媽在家?”
“是啊。”趙姨笑吟吟的答道,“本來說是要在溫泉彆墅多玩幾天的,這不是知道你昨晚回家了,所以一大早就回來了麼。”
沈易突然就覺得頭疼,他揉了揉太陽穴,“知道了。”
趙姨又下樓去了,沈易回到房間換衣服,正穿外套的時候,沈晏推門進來了。
沈晏剛起床,身上還穿著大背心加褲衩,這會兒一進房門便往他大哥的床上一躺,然後感歎道:“嘖嘖,大齡單身男青年的氣息。”
沈易懶得搭理他,隻是低頭從抽屜裡挑了一對袖扣。
其實沈易平日裡是極少回來的,沈晏知道,他情願住在外麵酒店的長包房裡也很少回家睡,今天倒是罕見。
沈晏剛要開口調侃老大,卻突然有了另一個重大的發現。
他“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身來,跳到沈易跟前,指著他臉上那一道傷口,頗有幾分幸災樂禍:“喲,這誰家的小野貓給你撓的呀?”
看著沈易臉上的那道口子,沈晏心裡簡直是樂開了花:一來是因為他難得能見到自家大哥吃癟;二來嘛,這傷口一看便是女人的指甲劃的……
沈易能和女人在哪裡打架?
也就隻有床上了。
沈晏一時間隻覺得老懷甚慰,可喜可賀。
他盼著盼著,總算是盼到了自家大哥有性生活了,隻希望他能多消消火氣,少對著他這種無辜小夥發火。
沈易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眼自己臉上的那道傷口,現在已經結了血痂。
其實傷口很淺——不過是指甲劃的,能深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