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13(2 / 2)

“是我們大老板,沈總。”

後來宋亦亭默許了團隊發那些通稿,一方麵自然是為了蹭熱度立人設,另一方麵……也是希望自己被注意到。

如今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她又怎麼能錯過?

宋亦亭說話辦事滴水不漏,平日裡最得杜總歡心。

因此到了包間外麵,杜總直接提點她道:“你今天一定要幫我把裡麵那位給哄開心了啊。”

說著又咕噥道:“你說說你,怎麼沒學學跳舞呢,聽說這位沈總最喜歡跳芭蕾的了,又漂亮又乖的那種!”

話音未落,站在宋亦亭身後的一個女孩突然出聲道:“杜總,我、我以前是跳芭蕾的。”

***

沈易坐在包間裡,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那個姓明的心裡有什麼歪心思,他向來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這世界上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最準,從前他見明諶的第一麵就知道這人對舒黎有意思。

那時他就不喜歡舒黎同他單獨見麵,可她卻不以為然,反而覺得他小心眼愛吃醋。

念及此,沈易心中怒氣更盛。

是了,他知道,在她心裡,這些不相乾的外人,永遠都比他重要得多。

蘇秘書恰好從外麵打完電話進來,她走到沈易身邊,輕聲道:“沈總,我讓人去問了,舒小姐沒回舒宅。”

沈易抬腕看一眼手表,心中怒火燃得更旺了。

已經十點多了,她還和那個明諶在外麵沒回家!

不再想那麼多,沈易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舒黎的電話。

包間裡的聲音嘈雜,可電話那頭她那一聲睡意朦朧的“喂”還是如驚雷一般響在沈易耳邊。

她明明沒回家,卻在外麵睡了……沈易強行壓抑著心頭的怒氣,咬牙道:“你現在在哪裡?”

電話那頭的人咕噥了兩聲,似乎還沒清醒,嗓音軟乎乎的:“乾嘛啦……”

沈易揉著太陽穴,已經瀕臨發怒的邊緣,“舒黎,你現在在哪裡?”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她從床上坐起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舒黎才道:“我已經睡了,你要乾什麼?”

沈易隻覺得心臟都要爆炸,他咬牙道:“你和誰睡在一起?”

舒黎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大半夜你發什麼瘋……”

他冷笑:“那個姓明的?”

“你說明諶?”舒黎的聲音裡帶了幾分不可思議,不知道這乾醋從何而來,“沈易你是不是有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不情不願的輕聲解釋道:“我在外公外婆家……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我想陪陪他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沈易的心情突然就好得不像話。

原來她說今天沒空,不是和那個姓明的在一起。

沈易心裡的氣徹底消乾淨了,可嘴上依舊是硬邦邦的:“你對我就這麼不耐煩?”

電話那頭靜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聽見她慢吞吞道:“那對不起,沈先生……但我真的要睡了,再見。”

“等一下。”沈易叫住她。

“還有什麼事?”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哭腔,聽在沈易的耳裡隻覺得是在撒嬌,“……我真的要睡啦。”

“晚點再睡,我現在過來找你……”沈易的聲音陡然溫柔了起來,“想吃什麼夜宵?”

掛了電話,沈易的嘴角還保持著微微揚起的狀態。

旁邊有女孩幫他倒上了一杯酒,杜總在旁邊介紹道:“沈總,這是小非,剛才她還跟我說特彆崇拜你,就想跟你說說話呢。”

說著又朝坐在沈易身邊的女孩使了個眼色,“還不跟沈總自我介紹一下?”

女孩模樣清秀白嫩,看上去年紀很小,這會兒也是輕言細語的開口道:“沈總,我叫小非,之前一直是學芭蕾的……現在是博彙的簽約藝人。”

聞言,沈易看她一眼,“學芭蕾的?”

見沈易果然來了興趣,女孩壓抑住心中的雀躍,隻是乖巧地點點頭:“我學了十二年芭蕾。”

旁邊的杜總十分識趣地摟過另一個女孩喝酒,隻留著他們倆說話。

沈易又看她一眼,然後繼續問道:“怎麼沒繼續學下去?”

女孩想了想,然後道:“其實我已經考進國芭了……但是因為媽媽生了重病,所以隻能先出來賺錢。”

沈易笑了笑,難得多說了幾句話:“能考進國芭,挺厲害的啊。”

女孩低下了頭,臉上泛著淡淡紅暈,沒有再說話。

沈易端起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後輕笑著開口了:“《黑天鵝》會跳嗎?”

女孩愣住,有幾分沒反應過來,隻是呆呆的看著沈易。

“能進國芭的,32圈Fouette turn,怎麼也能轉個20圈吧?”

見女孩還愣著,沈易甚至頗為好心的為她解釋了一下:“Fouette turn,就是揮鞭轉。”

女孩臉色漸漸發白,但還是強笑著道:“沈總,這裡的地板……沒法跳。”

“這倒是。”沈易笑了笑,“那你和我說說,俄派芭蕾和法派芭蕾的揮鞭轉有什麼區彆?”

女孩咬緊了唇。

大約是心情好,沈易這會兒竟然格外的有耐心。

他不冷不淡道:“那我問個最簡單的,《Le Parc》的作曲是柴可夫斯基還是施特勞斯?”

女孩猶猶豫豫的開口:“是柴、柴可夫斯基。”

沈易笑了。

他站起身來,朝著一旁的杜總開口道:“杜總,以後我們談生意,不用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便走出包間了。

蘇盈落後半步,一臉遺憾的宣布正確答案:“《Le Parc》的作曲其實是莫紮特。”

當然,她之所以知道,不過是因為時至今日,沈總的辦公室裡還存著舒小姐十九歲那年公演的錄像帶,上麵印著一大長串名字——“Wolfgang Amadeus Mozart”。

蘇盈想起前幾年時常有人將跳芭蕾的小美人送到自家老板身邊來,近幾年倒是少了,但還時不時會有,就比如今天晚上。

想了想,她決定為自家老板澄清一二——

“其實,沈總他最討厭的就是跳芭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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