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說話?”沈母不高興了,“是之南知道我在巴黎,聽說這邊忙不開,特意來看看我。”
一聽這話沈晏便“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得了吧,他又不瞎,誰不知道周之南是衝著他家大哥去啊?
想了想,沈晏開口道:“媽,我覺得她腦子也不太靈光……她天天巴結你有什麼用啊?我大哥又不聽你,是不是?”
這話果然引得沈母發火:“什麼巴結不巴結?沈晏你整天胡說八道個什麼?你難道以為人家之南非要嫁給我們家?”
“不想嫁就不嫁咯。”沈晏小聲咕噥了一句,但到底不敢再惹怒電話那頭母獅子,隻好哄著她,“我對周之南又沒意見,我這還不是怕您又在老大那裡碰釘子,回頭又要生氣麼?彆生氣啦,一生氣上次做超聲刀又白做了。”
果然,沈母沒繃住,被這混賬小兒子逗笑了,隻是笑完又正色道:“我跟你說正事……之南是你爺爺中意人選,其實我無所謂,那個小明星你大哥要真喜歡我也沒意見,可他總得把人帶來給我見一麵吧?上次在外麵遇見,我想見見那女孩子,你大哥趕緊把人給帶走了,這又算是什麼事?”
這一番話瞬間令沈晏心中警鈴大作。
那姓宋小明星本來就是他隨口編幌子,寧女士也太有意思了,竟然還接著他瞎話往下編……還在外麵撞見她和老大吃飯,老大還趕緊把人給帶走?
沈晏就是智商再低,也聽出來了,這是寧女士在扯謊套他話呢。
他挨老大毒打挨得多了,早就知道在這個家裡是誰說了算,碰上這種情況自然要極力幫老大遮掩。
確認寧女士還不知道老大又重新同前女友攪和到一起去了,沈晏放下心來,又拿出從前騙小姑娘那一套來騙親媽——
“老大不讓您見,肯定有他理由。我猜是那女太小家子氣,也上不得台麵……不過您彆糾結了,老大已經和她分手了,真!”
生怕寧女士不上當,到時候又再懷疑到旁人頭上去,沈晏又再三強調道:“真真真分手了,我沒騙你。”
等到沈晏掛了電話,被他捏著脖子鹿晚晚以一種極其扭曲姿勢蹲在地上喝完了大半杯波霸奶茶。
一見她這樣,沈晏了鬆開了手,沒好氣道:“滾滾滾。”
鹿晚晚揉了揉脖子,站直了身子,滿臉好奇道:“沈夫人為什麼不同意大沈總和……”
她打量著沈晏臉色,小心翼翼地繼續:“……和舒小姐在一起啊?”
在鹿晚晚看來,舒小姐長得漂亮、會跳舞、性格又好,溫柔又善良,簡直是小仙女一樣人物,最重要是她還有貓!
這世界上竟然會有人不喜歡舒小姐!
沈晏冷哼一聲,斜睨她一眼,然後道:“現在想問八卦了?”
狗助理!剛才奶茶都不給他喝!
算了,還是不問了。
鹿晚晚鼓起臉頰,舒小姐對她那麼好,偷偷在背後八卦好像是不好行為。
不過……鹿晚晚到底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又忍不住看向沈晏,“那……你電話裡說那位周小姐,她有舒小姐這麼漂亮嗎?”
聞言,沈晏滿臉不可置信:“???”
其實,沈晏算是個很有分寸人。
他從小雖然愛玩愛鬨,但卻很懂得拿捏尺度。
就比如說,沈晏平日裡常常調侃小姑娘外貌,但這行為也僅限於美女。
像是眼前這個狗助理,沈晏平時總要說她臉太大、胸太小、頭發太少等等,可正是因為這狗助理長得並不難看,反而還挺好看,所以沈晏才敢拿相貌來調侃她。
若對象換成是周之南,沈晏壓根不敢拿長相來調侃。
因為她長得確不好看,是連相貌平平都算不上那種不好看。
聽見他這語氣,鹿晚晚不由得有些沮喪:“可普通人也有喜歡人權利嘛。”
原來大沈總竟然這樣膚淺,和千千萬萬普通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因為那位周小姐不夠美,所以他連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鹿晚晚頗有些物傷其類:雖然舒小姐確很美,可如果要長成像舒小姐那樣仙女才能談戀愛,那對她們這種普通人來說,愛情不就太奢侈了嗎?
沈晏看鹿晚晚一眼,覺得她腦子裡大概有包,“這都不是一回事!”
周之南曾有過一次酒後失態,她哭著對沈晏道,我什麼都不輸給她,隻是所有男人都一樣,你們隻看臉而已。
隻是沈晏沒有因此同情她,反而因這一番話開始對她反感。
老大明明就是先喜歡上了小舒姐,喜歡了那麼久,才又認識了周之南。
難道就因為老大對小舒姐一心一意,就因為老大沒有拋棄美愛上醜,就因為老大沒有愛上周之南那有趣靈魂,所以他就是個隻看臉蛋膚淺男人了嗎?
這世上還有這樣道理:就因為沒能小三上位成功,所以就怪男人隻看臉?
得虧你長得不好看,要是稍微好看點,是不是要撬動地球了???
***
隔了幾天,周五時候,舒黎接到了嚴秘書電話。
和蘇秘書不大相同,嚴秘書聲音冰冷,語氣也是公事公辦:“舒小姐,晚上七點半,我會派司機去您住公寓接您,希望您準時上車。”
掛了電話,舒黎自嘲笑。
這算什麼?應召女郎麼?
她在家裡洗好了澡,又搭配好了一身衣服,然後在七點半時候準時坐進了司機停在樓下車裡。
車子開往沈易下榻酒店,隻是等舒黎進了酒店房間,發現裡麵沈易並不在。
她等到十點,沈易還沒有回來,於是她索性上床睡覺了。
是,她明白沈易意思。
他不給她打電話,不是去她公寓裡,也不像先前那樣親自開車來接她,為就是要告訴她,他就是將她當做滿足欲.望工具而已。
她那天那樣說了,所以沈易也就扯開最後一層遮羞布,就按照她意思這樣做。
舒黎是睡到半夜被人弄醒。
一片黑暗當中男人一言不發地壓在她身上,呼吸間帶著濃重酒氣,沉重身軀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男人動作很粗魯,舒黎忍不住皺眉低呼出聲。
他袖扣掛住了她發絲,剛才那一陣動作扯得她頭皮生疼。
聽見她聲音,男人停住了動作,然後探起身子將房間大燈打開了。
瞬間房間裡亮如白晝,舒黎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沈易不說話,隻是一言不發地將自己袖扣上纏繞著發絲解開,然後將身上襯衫脫了。
舒黎不看他,隻是偏過臉去,那模樣像是不願同他多說半句話,“關燈。”
沈易卻置若罔聞。
他就是要這樣看著,看著她在自己身下一點點綻放。
舒黎覺得羞恥極了,她被他肆意擺弄成難堪姿勢,所有隱秘之處都暴露在燈光之下、暴露在他眼底。
沈易要得太急太快,她根本就跟不上他節奏,隻覺得身體每一處都不再屬於自己。
舒黎一度覺得自己仿佛是一條擱淺魚,意識模糊、瀕臨乾涸。
這一折騰,就實在是太久了。
舒黎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才睡著,隻曉得到了最後,她累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隻能任由著男人強逼著她趴在他身上,就以這樣姿勢入睡。
直到一陣持續不斷規律震動將她喚醒……舒黎感覺到似乎是自己手機在響。
舒黎這會兒還被熟睡中男人緊緊箍在懷裡,於是她伸出一隻手臂,迷迷糊糊地朝著那震動源頭摸去,摸了好一會兒,終於摸到那支不斷在震動手機。
舒黎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隻是隨便一按,似乎是按到了接聽鍵。
她聲音向來軟軟糯糯,此刻經了一夜歡.愛過後,卻是說不出慵懶和風情:“喂?”
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沈母聲音,語氣裡甚至帶了幾分嚴厲質問:“你是誰?”
這回是真被她堵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