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Chapter 54(2 / 2)

不比剛才那樣生澀,舒黎似是終於回憶起該如何接吻一般,她從男人密密實實的親吻中掙紮出一口氣來,含糊道:“我給你倒水……”

沈易不放,手上使的力氣甚至還大了幾分,將她緊緊箍在自己懷裡。

舒黎使勁掙了掙,卻發現動彈不得。

實在無法,她隻得對著沈易的舌尖重重地咬了一口。

果然,沈易低低悶哼了一聲。

舒黎鬆一口氣,趁機推著他的肩膀將自己與他分開。

沈易一聲不吭的鬆開她的唇,但卻沒放開人,仍將她壓在身下,兩人額頭相抵,姿勢無比親昵。

他伸出手指,在女人嫣紅的唇上重重地拂過,然後沉聲道:“我親你……你也忍受不了?”

舒黎臉上的紅暈未消,還在輕輕地喘息著。

沈易的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好,他低頭在她的唇角啄了一下,然後啞著聲音問:“姓寧的這樣親過你嗎?”

他猜是沒有的……身體反應沒辦法作假,方才他吻她時,她的回應和從前一樣生澀,並沒有第二個男人教她這些。

他猜沒有,但卻還是忍不住問她。

舒黎聽見這話,原本臉上還殘存著幾分紅暈,可眼神卻是冷了下來。

她掙開他的桎梏,將臉彆開,然後平靜反問道:“寧瑋是我的未婚夫……你覺得呢?”

沈易短促地笑了一聲,然後冷聲道:“可惜他已經死了。”

從飛機失事到現在已有大半年的時間,搜救隊伍連飛機殘骸都沒找到,更遑論幸存者了。

可哪怕心裡清楚寧瑋幾乎沒有生還的希望,舒黎還是不能忍受沈易用那種語氣提到寧瑋,她看向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他不光是我的未婚夫,也是你的表兄!”

聽見她的這話,沈易似是覺得好笑,語氣裡帶著嘲諷:“對,一個覬覦表弟女朋友的表兄,一個趁著我和你分手、就迫不及待上位的表兄。”

舒黎竟然一時語塞。

是,當初為了順利同沈易分手,寧瑋主動提出和她假裝訂婚。

她知道寧瑋是沈易的表兄,正因為此,她同意了寧瑋的提議,選擇用這種最決絕的方式同他一刀兩斷。

舒黎沒想到,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到了今天竟成為沈易用來攻擊寧瑋的憑據。

見她不說話,沈易輕輕摩挲著柔嫩的耳垂,聲音很冷:“梨梨,難道就因為現在他死了,所以你覺得我會去靈堂上悼念他,再假惺惺地為他掉幾滴眼淚嗎?”

沈易原本就同母親那邊的親戚不大熟絡,從小到大同寧瑋不過幾麵之緣。

更何況中國人一表三千裡,恐怕連沈母自己都算不清楚,寧瑋同她到底隔了幾層姨表關係。

過去的三年裡,每一次想到寧瑋可能親吻過她,可能與她一起分享過無數個溫暖又甜蜜的時刻……每一次這樣的瞬間,沈易都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如果沒有那一場空難,沈易甚至懷疑也許自己會先動手。

隻是剛才的那個吻,卻似乎將沈易之前的那些猜測全部推翻。

他俯身,又在她的唇角吻了一下,然後啞聲道:“梨梨……你沒讓他親過你,是不是?”

舒黎身體一僵,下意識反應便是推開他,“你在發什麼瘋……我去給你倒水喝。”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就要推開他下床去,沈易便順勢將她抱坐在了自己腿上。

舒黎聽見自己的聲音發顫:“你乾什麼……”

沈易本就喝了酒,剛才又鬨了一通,現在體溫更是高得驚人,他將臉埋在她的頸間,嗓音沙啞:“我難受。”

舒黎結結巴巴道:“今天不可以。”

沈易忍耐道:“……馬上就過十二點。”

她的聲音越發的小:“明天也不行,我、我……生理期。”

沈易的臉瞬間黑如鍋底:“你怎麼不早說?”

舒黎的一張臉慢慢地紅了。

……她又沒有將生理期昭告天下的習慣,再說了,她要是主動說了,他是不是又要以為她是耍心機故意躲他?

念及此,舒黎垂著眼睛,慢吞吞地開口道:“如果我說了,你是不是又要問我,是不是忍不了和你——”

她說不下去,將後麵的兩個字咽下去。

沈易緊皺著眉頭,“我問你這個了?”

一時間他甚至後悔剛才求.歡,以至於在她心中麵目如此不堪。

舒黎的生理痛向來發作得厲害,又因為跳舞時常受傷,她不敢濫用藥物,所以連止疼片也不吃,每次都是硬生生捱過去。

沈易知道,因為怕長胖,紅糖水她向來是不喝的,不然跳三個小時也抵消不了那熱量。

又因為她身上實在是太過細皮嫩肉,以前給她一次暖貼,用完揭下來後卻是低溫燙傷。

沈易躺回了床上,“睡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不動你。”

舒黎還帶著先前的滿腔委屈沒消,猶猶豫豫地躺了下來。

下一刻,她便感覺到一具溫熱的身軀湊上來貼在她的背心,男人的手從後麵伸過來,環住她的腰肢,溫熱的掌心貼在她微涼的小腹上。

***

第二日一大早,沈易起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還帶著宿醉後的頭疼,沈易從床上坐起身來,一旁床頭櫃上放了一杯水,用杯墊溫著,入口溫度剛好。

他知道舒黎幾乎每日都要跳舞的,長則是演出前的十幾個小時排練,短也要跳兩三個小時,來保持舞感和肌肉記憶。

從前兩人還在一起時,兩人作息不一致,沈易不喜歡她在兩人難得的獨處時間裡也要擠出那麼多時間去練舞,每每到了這種時候,她便會笑嘻嘻的同他說:“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老師知道,三天不練觀眾就知道啦……你難道想看著我在台上出醜嗎?”

他從前也來過舒家做客,知道舒父疼愛女兒,在家中的彆墅裡都專門為她建了練功房,就在樓上。

沈易將那杯水喝完,換好衣服便要去樓上的練功房找舒黎。

誰知道一開門卻正撞見蘇秘書。

沈易揉了揉太陽穴,“你怎麼在這裡?”

頓幾秒,他又朝蘇秘書揮了揮手,道:“今天上午我不去公司了,你下午再來接我……你也順便放半天假。”

蘇秘書無奈的笑:“沈總,是老爺子有請。”

沈老爺子如今不再在集團任職,自然也沒有再住在沈宅裡,而是在沈家在全國各地的度假彆墅裡來回住。

前陣子老爺子回京了,沈易沒打聽到人住在了哪兒,還是今天司機將車開了過去,沈易才知道,原來老爺子興致好,住到了密雲這邊來。

老爺子在彆墅的院子裡弄了一塊地,地裡甚至還種著各式各樣的青菜,看起來竟然還挺像模像樣。

老爺子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空地,比劃給沈易看,“過段時間那裡開一個小魚塘,放一些魚苗進去,過些日子你再來,就能吃到自家養的魚了。”

因為拿不準老爺子此次叫他過來的意圖,因此沈易一時間沒吭聲,隻是靜靜聽著老爺子說話。

頓了頓,沈老爺子又道:“聽阿晏說,前陣子你媽又生病住院了……她一個人這麼多年不容易,你多關心關心你媽媽。”

沈易笑了笑:“我去看了,打一支葡萄糖的事情,她非要住院。”

沈老爺子瞪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

沈母鬨著要住院,於是沈易索性把那家私立醫院的整層都包了下來,又因為怕吵到母親,索性讓蘇秘書將連帶著的上下兩層一齊包下來。

他特意囑咐了醫院,說是自家母親身體弱,需要靜養,所以規定醫生護士們隻準在飯點進去送一日三餐,順便為沈母檢查身體,其他時候一律不許去打擾沈母靜養。

如此住了一天不到,沈母便自己自動自覺地出了院。

沈老爺子氣他荒唐,竟用這種方法對付自己的母親,可若真要罵他,罵的話也說不出口,最終歎了口氣:“你爸走得早,你媽媽沒有再婚,反而在我們沈家耽誤了這麼多年,我們已經夠虧待她了……真要鬨,你是她的大兒子,就多順著她點兒吧。”

沈易點頭答應下來。

祖孫之間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沈老爺子先打破沉默:“我聽說,舒家的那個丫頭回來了。”

沈易沒有說話,心中卻是起了怒氣。

沈老爺子捂著嘴咳嗽兩聲,然後道:“行了,你也彆生氣,不用去找告密的人。”

他最是知道這個孫子,當初剛接管集團的時候,曾在工作空隙中去過巴黎幾次,為的就是見見舒家的那個女孩,當時沈老爺子知道後,特意把沈易叫過來問了話。

那次沈易麵上是好好地應付著他這個老東西的話,回去之後卻是直接開除了總裁辦裡近半數的人,為的就是以儆效尤,告訴集團裡的所有人,如今早已改朝換代。

沈老爺子知道,這個大孫子的手段,比之年輕時的自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幾年來,他已經漸漸左右不了沈易了。

“不用去找告密的人……你爺爺我活這麼大年紀,要是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那就白活這麼大歲數了。”

沈易依舊沒作聲。

沈老爺子繼續道:“你爸爸不像我,隻知道兒女情長,最後拋下老婆和兩個孩子,自己那麼早就走了,好在你是像我的……所有孩子裡,隻有你最像我。”

“阿易,你知道的。從前你和那個小姑娘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很不高興。”

“我本來覺得,小年輕談談戀愛,過幾年說不定就分了,所以一直都沒有乾涉你們……我真沒想到,過了三年,你居然還是把她給找了回來。”

沈老爺子拄著拐杖,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阿易,你是我的孫子,你要是想找女人,多少個都沒關係……可你對她太上心了。”

他不會允許大兒子的悲劇再在自己這個最看重的孫子身上重演。

“你還記得你媽剛發現你和她在一起時,說過的那句話嗎?”

沈易皺緊了眉頭,並不願提及這並不愉快的記憶。

沈老爺子說了出來:“你媽媽說,她情願要一個妓.女當兒媳,也不要她。”

沈易暗暗咬緊了牙,瞳孔收緊。

沈老爺子繼續道:“現在,我和你媽媽想得一樣。”

舒黎的外公外婆退休前都是自來水廠的員工,日子過得十分樸素。

後來女兒嫁給了有錢人,本想給老倆口換個房子,可老人家節儉慣了,怎麼都不肯,依舊是住在這幾十年的老房子裡。

再到後來黎蔓同舒父鬨離婚,老倆口更是氣得以斷絕關係來威脅。

不過黎蔓對這樣的威脅自然是不以為意,依舊是帶著不過才五六歲的舒黎出國,義無反顧地嫁給了第二任丈夫。

舒父雖然同黎蔓這個前妻恩斷義絕、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了,但他對著曾經的嶽父嶽母卻是十分感念,等到後麵黎蔓車禍離世,舒父便也直接承擔過了贍養老倆口的責任。

自來水廠的職工宿舍是舊的家屬區了,門禁並不嚴格,再加上沈易開的是好車,保安沒有攔他,直接放行了。

沈易從前總是來這裡接送舒黎,對裡麵的家屬區自然是熟門熟路,車子開進大門,再轉兩個路口便是她外祖家住的家屬樓。

車子剛開到家屬樓下麵,沈易遠遠便看見了站在家屬樓下的一抹白色身影。

沈易眸色一緊,當下便坐直身子吩咐司機停車,車還沒停穩,他便推開車門,大步邁了下去。

舒黎一看便是從床上剛爬起來,外麵披著的風衣下擺露出裡麵睡裙的下緣來——她久居巴黎,學慣法蘭西做派,平日裡打扮得一絲不苟,是從不會在臥室以外的地方穿睡衣出現的——可今天她卻隻披了件風衣就下樓來,可見是倦得狠了。

夜裡風大,沈易看她光裸在外麵的小腿,心裡不悅,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帶著幾分火氣:“誰讓你下來的?”

舒黎看他一眼,沒有同他吵架,隻是語氣悶悶的:“……你自己說要過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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