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江涵就像眼饞奶酪把自己困在夾子上的老鼠,可她不知道,她當成寶的那塊奶酪,是原主人吃剩下的殘渣,準備倒進垃圾桶的垃圾。
印江涵麵如土色,眼睛因驚懼而睜大,她兜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叮鈴鈴響個不停。但她不敢接,甚至沒有勇氣看一眼。
“那我該怎麼辦?”
“誰知道呢,我可沒逼你做個小偷。”
餘心月說完,眼尖地瞥見過道白色身影,拋下印江涵興衝衝地跑過去。
“姐姐,”她仰起小臉,臉頰發紅,“你喜歡嗎?”
秦卿佯作不知,“喜歡什麼?”
餘心月噘嘴,悶悶地說:“我剛剛在舞台上唱的歌,你都沒聽見嘛。”
秦卿嘴角彎了彎,壞心眼地問:“唱的是什麼?”
“是、是……”餘心月支支吾吾,臉色通紅,忽然不好意思開口說了。
秦卿看著她,想起當年的小奶貓。
小貓明明滿眼都是求擼的渴望,卻偏偏糾結著喵主子的矜持,非要含情脈脈地看到她心軟不可,與麵前的女孩多麼相像。
餘心月支吾半天,一跺腳,決定不說了。
明明在舞台上可以當著所有人說出來,偏偏在本人麵前卻像是沒了勇氣,把歌曲名字說出來都不敢。
周圍人都默默看著這一幕,暗自猜測這個和大明星長得幾分像,能夠隨意進出現場的女人到底是誰。
尋音工作人員?
還是同樣參加比賽的選手?
秦卿偏頭,看了印江涵一眼。
女孩低垂著腦袋,臉色煞白,沒有之前的神氣勁。
她在監視裡看見印江涵拉扯餘心月,才匆匆趕過來,眼下發現沒事後,她揉了揉餘心月的頭,繼續回去工作。
餘心月喊住她:“姐姐!”
秦卿回頭,“恩?”
餘心月絞著衣角,欲語還休,“你、你抽空聽聽那首歌呀。”
秦卿忍不住微笑,“不如你給我再唱一次吧。”
餘心月:“好!”
送走秦卿,她的表情再次恢複平淡,收拾好自己東西就準備離開。
顏霽和童雅還在外麵等著呢。
印江涵默默跟在她後麵
餘心月沒有理會,背著包往前走。
印江涵終於忍不住再次把她攔住,“月月,你得幫幫我。”
餘心月挑眉。
印江涵眼睛發紅,淚水奪眶而出,“我和青說簽約了,要是他們知道那首歌……我就全完了。”
餘心月麵無表情:“哇塞,全完了呀。”
“可這和我又要什麼關係?”
印江涵放軟語氣:“你不能這麼說,我們是一家人,我們……”
餘心月後退幾步,躲開她的手,“您是真千金,我是假千金,怎麼能說是一家人呢,高抬我了。”
印江涵見軟的不行,聲音忽然尖利:“你以為我完了你就有好果子吃嗎?這首歌是你寫的!是你抄的!我把這件事爆出去你能好到哪裡去?”
餘心月歎氣:“是啊,我好怕啊。”
“你可千萬要把這件事爆出來,好讓人知道我是個背信棄義、厚顏無恥、弄虛作假的小偷。”她每說一句,印江涵的臉就變白一分,到最後她不管不顧地往餘心月衝過來,帶著魚死網破的氣勢。
“把我整死你也彆想好過!”
餘心月本來想一腳教她做人,但一個人影衝過來,把印江涵給推回去。
“月月!”童雅拿著手機小跑過來,“沒事吧。”
顏霽揉了揉手腕,居高臨下地俯視印江涵,“惡意攻擊參賽選手?”
印江涵縮在牆角,手掌因為顏霽反推被擦破了皮。
她沒有說話,對麵有三個人,再糾纏餘心月也沒法得到結果了。
餘心月雙手插進兜裡,背著吉他,“走吧。”
印江涵抬起頭,看著三人結伴離去的背影,眼睛紅得快要滴血。
什麼時候開始,餘心月有了維護她的朋友、還有不管不顧站在她身後的秦卿,現在網上這麼多人,也都把她視為偶像。可明明沒多久之前,這還是隻灰不溜秋不起眼也沒人喜歡的醜小鴨呀。
童雅拿出手機:“月月,你看這個。”
網上已經有人提出印江涵的歌也許並非原創,但是被青說的水軍壓下。
手段與之前壓雲君平的聲音如出一轍。
餘心月瞥了瞥,嘴角往上勾,“有趣。”
但之後會更有趣的。
她用的那兩首歌,冷門是冷門,但原創方是號稱地球上最注重版權的公司。
馬上就有又有一場雞飛狗跳的戲看了。
顏霽朝她伸出大拇指,“剛剛唱的真好。”
餘心月毫不謙虛:“那是,你們怎麼過來了?”
顏霽抱著後腦勺,“你都唱完了,還留著乾什麼?難道後麵還有人能唱得比你還好聽?”
餘心月拐了她一肘子。
“喲,顏大小姐什麼時候話說得這麼好聽?”
顏霽不屑地哼哼:“我這是大實話,我隻說大實話。剛剛印江涵找你乾什麼?”
童雅擔憂地望過來:“她想欺負你嗎,月月,要不你搬過來和我睡吧。”
餘心月:“不用啦。”
童雅沮喪地垂下小腦袋。
顏霽:“我看你就是想騙月月陪你去住吧。”
童雅抱怨:“老師出去了,那麼大的房子隻有我一個人住,我害怕嘛。”
顏霽湊過去:“那我搬過去?”
童雅乾脆利落地拒絕:“不要。”
顏霽:“……哼,我還不想來呢。”
餘心月看她們嬉笑打鬨,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
她背的包很大,小身板快被背包壓彎。
顏霽不忍心,想幫她來提,結果細長書包帶在手指上勒出勒痕,人也跟著往前踉蹌幾步,“月月,你這裡麵裝的是什麼呀,這麼沉?”
餘心月把書包提起,“很多東西。”
顏霽不解,“你參賽帶這麼多東西乾什麼?”
餘心月言簡意賅:“有用。”
當然有用,當天晚上,她就站在紫羅蘭門外,背著碩大書包,可憐巴巴地看著剛下車的女人:“姐姐,我被家裡人趕出來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