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傅被秦瑄煌劈頭蓋臉罵一頓。
惹什麼不好,非要惹立晴,花一千萬把事情擺平不好嗎?
這紈絝二世祖一年燒遊艇的錢也要一千萬呢。
秦瑄煌揉著作疼的眉心,摘下無框眼鏡,與秦卿相似的黑瞳微微眯起。
計傅哭喪著臉:“秦哥,我沒想到他會真告我啊,就兩首破歌,也要告的嗎?”
秦瑄煌忍了忍,才沒把手裡滾燙的咖啡潑他臉上。
“你是豬嗎?手下沒人跟你說過立晴?”
計傅嘟囔著:“誰知道他來真格的。”
秦瑄煌不想看他,手指輕敲桌麵,“那個叫餘心月的小孩,真是有意思。”
計傅:“啊,什麼意思?”
秦瑄煌:“……你忘了《青青》是印江涵抄她的?”
計傅恍然大悟:“對哦!”他一拍腦袋,乾淨掏出手機:“是餘心月抄的!我得通知印江涵,讓她把這件事說出去!”
秦瑄煌連白眼都懶得翻,對豬隊友的智商不抱希望,“說出去?人家隨便在紙上寫一首歌,連唱都沒有唱,就算抄了又怎麼樣?有哪條法律規定不許把歌抄在紙上自己唱唱?”
計傅手指頓住,一臉懊惱:“對呀!這可怎麼辦!”
他如夢初醒,試探地問:“這是在給我下套?”
秦瑄煌忍無可忍,一杯滾燙的咖啡乾脆利落地潑在計公子筆挺的西裝上,“蠢材!”
計傅敢怒不敢言,苦著副臉:“秦哥,我,我哪想得到,她才初中哎,初中!我初中的時候要是有她一半狡猾,現在也不至於在計家說不上話了。”
計傅覺得和他們相比,自己還是個老實人。
“而且秦哥,當時是你讓我坑餘心月的啊,現在我反惹一身騷,你可彆丟下我不管。”
秦瑄煌:“管?”
想到立晴,他的眉頭不覺皺起,“當時你和印江涵簽的合約有規定嗎?”
計傅不明所以:“什麼規矩。”
秦瑄煌:“她抄襲怎麼處理。”
計傅愁眉苦臉:“我不知道啊,又不是我擬的合同,我得問問小吳。”他猛地想起,把手機一摔,“那小子跳槽了!”
秦瑄煌:“……”
隊友蠢鈍如豬。
他黑黢黢的眼眸這樣看過來,讓計傅特彆有心裡壓力,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我讓秘書去看看,應該是有規定的,肯定有規定的,小吳那家夥不地道,不過能力還是有的。”
折騰一番,計傅終於找到合同上的條款。
按照合同,印江涵需要付巨額違約金和賠償青說所有損失。
計傅鬆口氣,這下終於不要害怕公司虧錢,說不定還能撈一筆。不過想到這些天青說在印江涵身上的投入,他就恨得牙癢癢,當時違約金怎麼就沒多劃高一點呢。
聽說印家家境還不錯,不知道他們肯不肯為印江涵出這筆錢。
不出?印江涵這輩子徹底毀了。
計傅換掉衣服,心疼地盯著白西裝上的汙漬——這是近期第三次被潑了。
他在衣櫃中挑了半天,最後選件便宜一點的襯衫,穿好後自戀地打量鏡子裡的自己。
年輕帥氣多金!
走在街上誰不會偷偷看他?也隻有秦卿那種女人……
計傅臉上露出挫敗的神情,給全身噴滿香水,這才抄起手往外走。
決賽在夏半島舉行,秦卿作為天裕主事人自然去了,他也得趕緊過去。陽光沙灘比基尼,這可是個約會的好地方,他露出自信笑容,而後想到另一個女孩,眼神暗下來——
至於餘心月。
這梁子算結下了,就不信治不了她!
——
舒家退婚之後,印江涵顯得有點瘋癲,每天都在家裡哭嚎,弄得連老太太都有點受不了她,和她雙雙住進醫院。
印江涵畢竟年紀不大,之前一路順風順水,被大人驕縱著長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被全網嘲,被舅舅嫌棄,還被最喜歡的人退婚了。
她原來光明燦爛的人生,從那天決定偷彆人的東西那刻起,變得黯淡無光。
而印江涵到現在還不覺得自己錯了,心裡恨死餘心月,又懊惱自己為什麼沒提前查到青青那首歌的陷阱,筆直一下就掉進去了。
她坐在病床上,看到印鴻飛的那刻,頓時哭著撲上去:“舅舅,你幫我和子虞說說,你讓我和子虞說說。我真的喜歡他。”
印鴻飛表情冰冷地扯開女孩的手,把買來的水果放在床頭櫃上。
“舅舅,”印江涵眼淚漣漣,“我不想和他分手,我想嫁給他!”
印鴻飛皺眉,問醫生:“病好些了嗎?”
醫生心裡歎口氣,哪有什麼病,隻是失戀哭嚎幾嗓子,奈何對方太有錢,非要占用醫療資源。
印江涵:“我沒有病!我沒有!讓我出去,我要見子虞!他不會不要我的。”
“嗬,你以為自己有多好?”印鴻飛竭力忍住自己不扇她的衝動,“我告訴你,因為你那堆破事,現在青說要向你索賠一個億,你讓舒子虞給你付?”
印江涵登時愣住,睜大了眼,臉色蒼白,“什麼?”
“什麼?”印鴻飛冷笑,指著印江涵的鼻子,“我告訴你,不要自己這輩子毀掉,就給我乖乖呆在這裡,不準再惹什麼幺蛾子。不然我也不會管你的事,一億你自己去還!”
印江涵軟軟坐倒在地,眼睛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