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我們認識的朱羲嗎?
人家不給你好臉色看,你還倒舔上去了嗎?
已脫粉。
我磕的cp成真了?
……
評論區炸開,點開甚至能聽到砰砰砰爆炸的聲音,還有濃濃的硝煙味。
計長亭坐在調酒台上,白皙修長的兩條腿在空中晃蕩。
“不是吧你真發了?”
朱羲挑唇,調酒杯劃出絢麗花哨的弧線,把一杯赤紅的雞尾酒倒在高酒杯中,給計長亭遞過去。
“你上心了?”
朱羲握住酒杯輕輕搖晃,眼裡含滿笑:“她真好看。”
計長亭:“然後咧,你喜歡上她了?”
朱羲點頭:“恩,喜歡,上。”
“靠,不許耍流氓!”計長亭一個巴掌糊她腦門,“我聽到一點風聲,那小朋友和秦卿關係很好,我警告你,惹上秦卿彆想我幫你!”
說到秦卿,朱羲托著腮,笑容愈深:“我也喜歡卿卿呀,不知道她現在在乾什麼?”
計長亭:“估計在開會吧,秦老頭子眼看就要垮了,她和我亡夫在爭光雲呢。”
朱羲偏頭:“你不幫幫你老公?”
計長亭翻了個白眼:“什麼老公!是亡夫,墳頭草幾丈高的那種,偶爾在我眼前詐詐屍。”
她跳下去,把空酒杯放在吧台:“我們哪有什麼感情,上次星覺要倒了他都不肯扶一把,嗬,秦家的人都沒有良心。不過他給我體麵,我也會給他體麵。”
朱羲點點頭:“最近秦老爺子也在把一些核心的事交給秦卿做,我聽說幾個股東都在觀望,秦瑄煌多虧有你在後麵撐著,不然真爭不過秦卿。”
計長亭嗤笑,雙手抱臂,斜斜倚在吧台:“雙贏而已。”她低聲罵了句國罵:“感覺自己守了十年的寡。”
她忽然憧憬道:“要是秦卿是個男的該多好,我就可以嫁給她了!”
朱羲叩叩桌:“得了吧,人家也不一定會看上你啊。要她是個男的,哪裡有你的份啊,不就早跟月月……”
說到這裡,朱羲突然停住,眉頭一皺,發現不對勁。
“怎麼?”計長亭回頭問。
朱羲慢慢說:“我懷疑我發現了盲點。”
計長亭:“什麼盲點?”
朱羲沒有說話,喝了口酒壓壓驚,突然爆粗:“草啊!”
計長亭不解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朱羲緩緩吐了口氣:“我懷疑我情敵的情敵是我的情敵。”
計長亭皺緊眉:“什麼玩意?說人話。”
朱羲:“我懷疑她們搞在一起了。”
計長亭聞言笑笑:“不至於,要是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還能輪得到你?再說了,當年秦燭找個男人都被秦家兩父子給逼死,現在秦卿想找女人?那你的小美人可就危險了。”
朱羲一拍手:“你老公可不會對月月下手吧。”
計長亭又翻個白眼,認真糾正她:“是亡夫。”
朱羲點頭:“好好好,你亡夫會不會突然詐屍來弄餘心月?”
計長亭想了想,無所謂地聳肩:“誰知道呢,反正他們秦家幾口人跟有仇一樣,互相看不得對方好。要是秦卿真喜歡餘心月,那你得去勸你小美人買份人身意外險。”
朱羲的臉色變得很差。
計長亭長腿交叉坐到她身邊,高跟鞋蹬她,“不是吧不是吧,你真上心啦?你自己不也長得好,乾嘛饞人家的臉?”
朱羲捂著胸口,很惋惜地說:“我還饞她的手。”
“不許耍流氓!”
——
秦卿開完會後,和衣而睡,雙目微微合上,小憩一會又重新睜眼,打開微博。現在微博更炸了,大大熱搜掛在首頁,點開都在傳朱羲轉的那條cp向視頻。
開場就是某營銷號醒目的標題:“絕美愛情,姬圈總攻為愛甘願做受。”
秦卿對著那個標題,沉默了很久。
天已經蒙蒙亮,她看了眼窗外,深藍的天空剪裁城市黑色的影,有顆啟明星還掛在天邊,在風中閃爍著。
她發短信讓助理把今天的行程延後,起身往外走。
頭等艙裡冷氣逼人,秦卿蓋著毛毯,閉上眼補眠。她的頭靠著窗,眼睛下有點青黑,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寫滿了疲憊。
一覺睡到快到目的地。
秦卿垂著眼睛往窗外看,鴉羽一樣的睫毛落著,在沒什麼血色的肌膚上印下抹淡淡的陰影。
這幾年她經常去其他國家談生意,卻鮮少來過這座文藝氣息濃厚的城市。n市,全世界音樂人心中的聖地。
n市現在還是冬天,雪花洋洋灑灑地飄下來,秦卿隻穿了薄薄一層毛衣,在附近商場買件羽絨服,勉強裹著保暖。
國外型號都偏大,幸虧她足夠高,撐得起這件衣服,隻是走的時候底下一直漏風,很快就把縮在袋子裡的手指凍得發烏。
秦卿走過橋廊,看到一個流浪者裹著臟兮兮的被子縮在牆角,旁邊放了把老舊的吉他。她腳步頓了頓,彎腰放下點錢,繼續迎著冷風往前。
街道兩旁暖黃燈光把她的影子拖得很長。
雪花一片片飄過身旁,目光所及都是銀裝素裹,地麵蓋著厚厚層白茸茸的雪,一腳踩下去,就聽見嘎吱清脆一聲響。
秦卿看到那座燈火輝煌的大劇院,停下腳步,站在路燈下。
——
克裡斯托弗音樂比賽是世界頂級的古典音樂賽事。
餘心月比賽出來已經到了夜晚,華燈初上,雪花飄飄,閃光燈不停閃爍,記錄有史以來這位最年輕的鋼琴組冠軍得主。
她帶上熟稔客氣的微笑,應付著每一個人。
忽然,不經意瞥見路燈下的一道身影,眼睛不自覺微微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