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戴德:“!!!”
其他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大臣:“!!!”
小皇帝和珠簾後的楊太後更是睜大了眼睛,同時看向彼此,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模一樣的驚訝:你告訴他了?我沒有啊!連伴伴可真是神了。
閹黨內的一個成員,在連亭的授意下,直接就把連亭沒有表達的意思直白的說了出來。
——縱使張掌印沒有授意宮中的博戲,恐也有失察之嫌。
簡單來說,就是連亭先一步走了張戴德的路,讓張戴德無路可走,把他準備扣給太後的帽子,扣到了他頭上。
在昨天絮果說了宮中的失竊案以及賭坊一事後,連亭就意識到了張戴德在打什麼算盤。說真的,他的這位張叔挺好猜的。對付對方的辦法也很簡單:先彆說什麼替太後分憂了,他們先幫掌印分分憂吧。
連大人的小弟說的是一點也不含蓄,幾乎就像是照著張戴德的腦子念的。他覺得宮中會出現這種事,大概是張掌印太過忙於批紅,而失了司禮監監察宮中一切違背禮法之事的初衷。當然啦,不管是哪件事,張掌印始終是在為陛下辦事,勞苦功高,並沒有大錯,隻是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張掌印需要得到適當的分擔。
其他大臣自認為終於懂了,哪裡是為了孩子呢,根本就還是爭權奪利那點事嘛。連廠公不甘心再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坐著了,就開始爆老上司的黑料了唄。
果然利益才是一切。
不少朝臣在想通這層後都直接選擇了作壁上觀,吃瓜看戲。因為他們對宦官真的沒什麼好感,不管是連亭和張戴德之間誰鬥到了誰,他們都不可惜。
隻有跪在地上不停對小皇帝請罪的張戴德覺得,連亭對他一向還算尊重,雖然頭生反骨,卻也從未想過當什麼掌印。這一次、這一次如此這般,不會真的就是因為他在偏殿說的那幾句話吧?他真的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一場早朝,解決了兩件事情,連大人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晚上在接回兒子的時候,連亭也當了回人間漏勺,和絮果說了不少今□□堂上的事。當然,重點是突出他如何如何的英明神武,敵人又是如何如何不堪一擊。
並成功收獲了兒子各式各樣的彩虹屁誇讚。
不苦大師在旁邊掐指一算,再次重操舊業的神神叨叨表示:“我就說施主你八字命局入建祿格,是官運亨通之相啊。”
絮果停下了擺弄手中玩具的動作,抬頭問大師:“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你爹又要升官啦。”不苦簡直比他自己升官還要開心,畢竟望友成龍可比他自己努力要容易的多,他雙手擠著絮果白裡透紅的小臉,開心分享,“絮哥兒,咱們以後就能一起吃香喝辣啦,開不開心?”
絮果被擠著臉,話也說不清,隻能點點頭。但他哪裡懂什麼吃香喝辣呢?他隻知道他爹如果升官了,那他也就可以繼續升職了呀。
絮千戶已經被壓在千戶這個職位上好幾年了。
因為絮果不想升官超過阿爹,才一直沒有繼續給自己升遷。
現在他跟著大師掐指一算,嗯,怎麼著這回也能當絮指揮使啦!至於升遷的理由,他幫平王世孫找到了小貓欸,這還不算大功一件?他超棒的!
隻有連亭在一旁搖頭失笑,及時遏製住了兩人沒有邊際的暢想,順便從不苦的“魔爪”中把兒子解救了出來:“我就說你算命算不準吧。”這點事又怎麼可能扳倒張戴德?連亭也沒指望能因此就讓張戴德怎麼傷筋動骨,隻是警告他不要再試圖參合後宮裡的事而已。
事情也一如連亭所料,失察的張掌印在重新整頓並肅清了宮內的一切牛鬼蛇神後,就再一次“將功補過”,繼續穩坐了他的掌印之位。
楊樂也像沒事人一樣重新回到了學堂。
隻不過這一次再沒有小郎君敢靠近他了,哪怕是他昔日的小弟。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之前得了“癟咬病”,哪怕他一再說自己並沒有得,大家在麵對他時還是下意識的就會感到害怕。眾所周知癟咬病的潛伏期很長,雖然大夫說什麼過了百天的觀察期就沒事了,但普通人的心裡還是會有抵觸的。
不管這些小郎君的家長再怎麼想巴結楊黨,他們也更在乎自己孩子的安危。
當然啦,也有那種不在乎孩子,隻想自己往上爬的。可這種孩子一般不是家中的庶子、就是自己沒什麼能力本就不受重視的,這種人楊樂還看不上呢。
陰差陽錯的,楊樂就體驗了一回雙生子一直被歧視、孤立的人生。
說真的,這感覺挺難受的,難受極了。
***
與此同時,吳大娘子也收到了來自平王府老王妃的信,信中沒什麼廢話,隻有一個中心主旨——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她想要一次性取走丈夫和兒子生前在年娘子手上存的所有金銀。
而信物就是那隻白色可愛的波斯長毛貓,她想請吳大娘子驗一下“物品”,如果沒有問題,那就要取錢了。
這也就是吳大娘子這次入京主要想解決的問題。
她……根本不知道年娘子把錢放在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