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我還真有!”
醫療兵趕緊轉過頭看向說話的人,卻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站在她身後,她認出來,這是剛剛在打仗的時候幫忙出手的女孩。
那個女孩篤定的說自己有證據。
排長也注意到這邊了,他趕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頓時又驚又喜,問道:“墨小姐,你是有辦法分辨彆人有沒有感染喪屍病毒?”
墨初點了點頭。
身為一個醫療師,她當然有辦法分辨,這是最基本的。
雖然她現在打架打的凶,但彆忘了,她本質可是一個醫師。
她也不廢話,兩步上前抓住那個男人手上的手臂,男人的父親想上去推開她,被厲沉瞬間抓住了手,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他不想給墨初招惹麻煩,所有沒動手,隻是按住他。
墨初指尖亮起一點藍色的光暈,還沒等彆人看清這是什麼,她立刻把這點藍光按進了男人的手臂裡。
藍色光芒石沉大海般毫無動靜,男人手臂上的傷口卻突然從那絲血線下泛起一抹青色。
墨初看著那抹青色,抬起頭看了看男人的臉。
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鬥大的汗,被墨初抓住的手臂不住的顫抖著。
他祈求的看向墨初。
那個男人的父親被按在地上,仍舊嗚嗚的發出聲音,快六十歲的老人,聽著都讓人覺得可憐。
可墨初並沒有可憐他們。
她剛剛被那群熱情的圍著她的學生誇溫柔耐心,但這個時候,她的心卻冷成一塊鐵,她沒有絲毫同情。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在人群中變成喪屍的話,誰又來可憐被他牽連的無辜的人。
她強硬的舉起那個男人的手,向其他人顯示他手臂傷口上泛出來的青色,聲音平靜的說:“這是喪屍抓出來的傷口。”
兩個全副武裝的戰士瞬間上前把他按住,帶上旁邊的隔離車。
男人發出似悲似啼的嗚咽聲,男人的父親發出不似人聲的悲鳴。
墨初站起身,站在一旁,冷靜的看著這一幕。
這才是末世,這才是真正的末世。
男人周圍的幸存者在剛剛就散了個差不多,此時看到男人被士兵壓到
了隔離車上,有人想起自己差點兒和喪屍站在一起,頓時大喊道:“還隔離什麼啊!直接殺了他!他要是變成喪屍又闖出來了怎麼辦!”
排長這時候正心情不妙,聽見還能有人說出這麼智障的話,心裡一惱直接懟了回去:“他變成喪屍之後我們殺他叫殺喪屍,現在殺他叫殺人!特麼喪屍還沒殺完呢就先想著怎麼殺人了!”
那個人被懟的頓時不吭聲了。
墨初聽著,心說很對。
上輩子,很多人都是這樣,喪屍還沒殺完呢,先對自己的同胞下起了手。
排長費了一會兒功夫處理那邊的事情,而且有了這一例殺雞儆猴,又有一個能辨彆出有沒有感染喪屍病毒的墨初在哪裡杵著,他們檢查的速度頓時就快了很多。但是一旦被揪出一個感染喪屍病毒的,該有的反抗還是不會少,因為就現在來看,感染喪屍病毒幾乎與變成喪屍掛鉤。
沒人會願意麵對自己的死亡,所以他們寧願自欺欺人的躲在人群中,哪怕會威脅到其他人,仿佛這樣自己就能逃過一劫。有些人甚至本來就懷著陰暗的心思躲在人群裡,我感染了,我死也要帶下去幾個。
墨初上輩子沒少見這樣的人,甚至她自己差點兒成為受害者。
她想這些的時候,一直抱著手臂,厲沉看了看,突然把自己肩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到了她的肩上。
墨初回過神來,看到自己肩膀上的外套,樂了一下。
她看向厲沉,問:“怎麼……”
厲沉:“我以為你冷。”
墨初搖了搖頭,又把外套還給了他:“這個天氣,我怎麼可能會冷。”
厲沉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接過了外套。
他怎麼會真的覺得她是冷,他隻是想把她從那種莫名孤寂的氛圍中拉出來。
墨初不適合這樣的表情。
他接過外套,重新穿回了身上。
然後他聽見墨初低聲對他說:“謝謝你。”
厲沉頓了頓,耳尖莫名發熱。
墨初看著那邊的醫療兵高度緊張的工作著,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這麼看來,我的治療係異能也不算很沒用,最起碼在現在就很有用。”
她原本隻是隨口感歎一聲,但卻沒想到厲沉聽後很認真的對她說:“強
大的力量一開始都是弱小的。”
墨初一怔。
強大的力量一開始都是弱小的。
這句話,厲沉在她為發現自己的異能是個無用的異能而沮喪氣餒的時候就說過。
他是真的覺得她的異能不是無用,哪怕那時候所有人都這麼認為,甚至連她自己也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