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
阿一?阿一不是死了嗎?
墨初心裡這樣想著, 但是隨著賈老板的聲音落下,一陣破空聲從墨初身後傳來,墨初也來不及細想, 握著刀就地一滾躲開了身後襲來的黑影,停下之後, 她幾乎沒有停頓, 抬起了手中的刀,正好擋住了從她頭頂落下來的利爪。
她抬手斜挑, 一把挑開了那隻爪子, 趁機抓著刀站起身, 退後兩步看向前方。
她這才看清襲擊她的是個什麼東西。
是一隻個頭不是很高的喪屍,已經看不清五官是什麼模樣, 但看身形應該是個小女孩的身形。
她大概有四階快五階的樣子,很不好對付。
墨初看了看這隻喪屍,又抬頭看了看正被厲沉壓著打的賈老板, 想到了他剛剛口中大喝的那聲“阿一”,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難不成這隻喪屍居然是阿一?
阿一確實是死了, 這一點是不可辯駁的, 周玨也沒必要對她說謊, 所以說阿一確實是死在了他的麵前。
現在阿一又變成了喪屍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難不成賈老板在阿一死後又把她變成了喪屍?
不過這也確實是賈老板能做出來的事情。
她看著麵前的喪屍阿一,麵無表情。
如果剛剛她不是留心了一下的話,這時候可能就已經命喪喪屍之手了。
她緩緩舉起了刀。
而另一邊, 賈老板也沒有想到墨初一個治療係能這麼迅速的躲開阿一的接連兩次攻擊。
他滿以為自己藏了這麼久的底牌能一擊必殺,卻沒想到她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
他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而墨初看著他臉上神情的變化,簡直想大笑出聲。
他們和賈老板的幾次交手,她都是作為單純的治療係和後勤出現, 賈老板也滿以為她隻是那種傳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治療係,所以當阿一出現的時候,打的是一擊必殺的主意。
卻沒想到,墨初不但躲開了,而且分毫無傷。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墨初非但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治療係,在三階之前,她甚至還是緘默小隊的主要戰力。
更甚至,因為多了上輩子六年的磨礪,如果單論作戰技巧而不論異能的話,厲沉都沒有她的作戰技巧來的純熟。
他完全打錯了算盤。
然而一擊不成,賈老板也沒準備就此放棄。
他冷冷的看著墨初,直接說:“阿一,殺了她!”
哪怕墨初躲過了阿一的一擊,她也沒覺得墨初會有多高的戰鬥力。
這不是出於傲慢,而是出於他對於治療係的常識。
阿一立刻聽命上前。
墨初毫不畏懼的抬刀迎過去。
而厲沉見狀,麵色一沉,眼看著就要放棄賈老板去救墨初。
但墨初怎麼可能讓賈老板逃走,賈老板讓阿一攻擊她,等的就是這樣的機會。
她在阿一的圍攻下,直接提聲道:“厲沉,你繼續對付賈老板,不要管我,殺了他再來幫我。”
厲沉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但麵對著賈老板時,落下的拳頭卻更重了。
他知道墨初說的才是對的。
他現在不應該讓賈老板逃走。
但他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墨初被圍攻,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沒有那一次如此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但他最終還是對著墨初妥協了。
墨初看著下手更加淩厲的厲沉,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而賈老板那邊,眼看著他自己接二連三的計劃都不奏效,他心中手無縛雞之力的墨初又抗住了阿一的攻擊,他幾乎有一種急躁的感覺。
他無比清楚的意識到,再這麼下去的話,死的會是他。
不說彆的,等他身上的藥效儘了,厲沉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他。
他不怕死,末日以來,死亡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老朋友,但他不該死在這個時候,死在這裡。
他就算是死,也應該死的轟轟烈烈、死的被所有人都記住、死的哪怕他離開多年,世人聽見他的名字都會顫栗。
他就算是死也不應該籍籍無名的死,死的如此沒有價值。
他偏頭吐出一口血,再抬起頭時,幾乎是嘲諷的對厲沉說:“哈!我還以為你對墨醫師有多情深義重,看來也不過如此,墨醫師危在旦夕你都不去救,和我也沒什麼兩樣罷了!”
厲沉沒有說話,眼神卻冷的如同萬年的冰山,攻勢前所未有的可怕。
但厲沉不說話,不代表墨初就能聽的下去。
她一把將阿一從她身上撕下來摜在地上,受傷的地方藍光一閃,治療好了自己的傷口,隨即冷嗤道:“你一個隻會東拚西湊的殘廢,也配和厲沉相提並論?你手下一個連腦子都沒有的喪屍,也能對我怎麼樣?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所謂的底牌,能不能奈何得了我一個治療師!”
能不能奈何的了?當然奈何不了。
哪怕賈老板再怎麼不想承認,他也不得不承認,喪失阿一奈何不了治療師墨初。
阿一出自他手下,阿一死了之後又是他親自把他變成喪屍的,哪怕是在四階喪屍中,她都是頂尖的存在,一度被賈老板視為底牌。
可如今,她卻遲遲攻不下一個治療係。
當然不是賈老板製造的喪屍出了什麼差錯,而是墨初一個治療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這麼好的身手。
賈老板從最初的不以為意,現在心都冷了下來。
墨初一個治療係,居然擁有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異能者都沒有的身手。
她不僅抗住了阿一的攻擊,甚至局勢還在隱隱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