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予幸此刻胸前的小太陽和白雲完全暴露在陽光底下, 光滑的表麵發著光。
他其實沒有指望席暘發現他戴耳釘了的。
他也想過,要是席暘沒有問,虞予幸肯定會戛然而止。
但是席暘問了啊。
虞予幸的耳釘僅僅露了一小半, 也壓根不是這張照片的重點,席暘就問了啊。
虞予幸:【圖片】
虞予幸:「就是一個普通的金屬環」
虞予幸又問:「好看嗎?」
席暘:「好看」
虞予幸笑了笑,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先緩一緩。
虞予幸這種自己找甜頭的荒謬行為, 需要淹沒進知識的海洋來清醒一下。
十分鐘後, 虞予幸把黑板上和書上的內容全部吃進腦子裡,才又拿起了手機。
十分鐘前,席暘發了消息。
席暘:「什麼時候打的耳洞?」
虞予幸:「前幾天」
席暘:「疼嗎?」
虞予幸:「還可以」
虞予幸把剛才沒來得及問的問題問出口:「你今天又有事來我們學院?」
席暘:「我就不能是過來給你送東西的?」
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什麼都胡說八道隻會害了……
害了虞予幸。
虞予幸於是:「不能」
兩秒後。
席暘:「能」
虞予幸:“……”
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虞予幸:「行行行」
虞予幸:「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有課」
席暘:「上次玩遊戲小藝說的」
虞予幸仰頭想了想, 還真有這麼回事。
虞予幸:「明天回鶴城了?」
席暘:「嗯」
虞予幸:「票買了嗎?」
席暘:「買了」
虞予幸摸了摸下巴, 心底隱隱生出一種,我得想辦法在國慶前見這個男人一麵的想法。
但左思右想,思來想去,輾轉反側, 夜不能寐,他還是沒能想出個屁來。
算了,先去知識的海洋冷靜一下。
虞予幸打開了書裡的那道例題,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席暘:「我下午打球」
虞予幸有種他的內心難道被席暘窺探了的感覺。
虞予幸不自禁舔了舔唇:「所以?」
席暘:「來看」
虞予幸抿住了一下笑。
虞予幸:「啊?」
虞予幸:「什麼球啊, 要我親自去看」
席暘:「來不來?」
虞予幸:「我考慮一下咯」
席暘:「求你」
虞予幸笑了起來:「幾點啊?」
席暘:「四點多, 你下課過來正好」
席暘:「上次那個球場」
虞予幸:「下午下課輔導員要過來說幾句話,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席暘:「沒事, 來就行」
席暘:「不著急」
虞予幸:「okk」
過了一會兒, 虞予幸又拿起手機:「不知道要不要給某人買瓶水呢」
席暘說:「要」
席暘又說:「虞予幸天下第一好」
虞予幸全世界最好。
虞予幸盯著這話發呆了半晌。
然後他看了眼抽屜裡的杯子。
好個屁好。
這次,虞予幸把自己紮進深海裡也沒能清醒一星半點。
老師在上麵講課,說的那些話, 那些數字飛速地路過他的腦子,沒有留一點痕跡。
真棒。
“小藝。”
虞予幸拿筆敲了敲桌子。
小藝:“怎麼了?”
虞予幸:“我的耳釘好看嗎?”
小藝看虞予幸的耳朵:“怎麼說呢。”
虞予幸:“實話實說。”
“這不挺普通的黑色耳釘嗎,”小藝試探:“有什麼玄機?”
虞予幸搖頭:“沒有,就是一枚普通的黑色耳釘。”
小藝哦了聲,埋頭看書了。
兩分鐘後。
“小藝。”
“嗯?”
虞予幸:“你罵我一句。”
小藝笑了:“罵你什麼?”
虞予幸想了想:“虞予幸你傻逼。”
小藝:“虞予幸你,”他還是沒罵出口:“你咋了?”
虞予幸搖頭:“你做題吧,不用理我。”
這節課下課,虞予幸就去圖書館了。
在學習方麵,他不喜歡丟三落四,早上沒學下的再看一遍,順便做張英語卷子,鞏固一下。
中午回宿舍,虞予幸就把席暘給他買的杯子擺起來了。
林凱森看到吐槽一句:“終於不用牙杯喝飲料啦。”
虞予幸指著杯子:“好看嗎?”
林凱森:“挺好看的啊,滿天繁星。”
虞予幸把杯子好好放在櫃子上:“我覺得不好看誒。”
“是嗎,我覺得還可以啊,”他又說:“不好看你買它。”
虞予幸:“嘿嘿。”
林凱森:“乾嘛,這麼笑啊。”
下午上課,虞予幸的手機收到了一個叫鄭濤的人的微信。
他反應了好幾秒,才想起來是殘缺學長。
虞予幸想了想,還是把備注換回來。
殘缺:「你猜怎麼著」
殘缺:「下午又和席暘打球」
虞予幸笑了笑:「你猜怎麼著」
虞予幸:「我知道」
殘缺:「來嗎?」
虞予幸:「來」
殘缺:「害,還想坑你一瓶水呢」
虞予幸:「小事,還是會給學長安排的」
殘缺:「怎麼這好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