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虞予幸瞬間坐直了:“什麼男朋友?我哪有男朋友?”
席暘又沉默了, 但這次沉默得不太久,很快他就問:“你沒有?”
虞予幸笑了:“我當然沒有啊。”
虞予幸的語氣足夠真誠,也足夠疑惑,那邊的席暘一下子就笑了。
很明顯的笑聲, 虞予幸仿佛都能聽到那個氣音。
“我知道了。”席暘說。
虞予幸:“你知道什麼?我不知道。”
席暘:“你不用知道。”
虞予幸:“什麼啊, 發生什麼事了?”
席暘:“沒事。”
虞予幸還想繼續問到底是什麼事, 席暘接下來的一句話,再次讓他愣住。
他說:“來探探你的性取向。”
虞予幸一口氣差點喘不出來。
虞予幸:“啊,啊?”
席暘語氣平和了許多,甚至帶了許多笑意:“是嗎?”
虞予幸抿唇半秒:“是什麼?”
“你也喜歡男孩子, ”他又補了個:“吧?”
虞予幸心慌直接心臟大跳。
腦子糊成一片, 甚至有點分析不明白席暘在說什麼。
性取向, 性取向?
喜歡, 男孩子?
“哦。”
虞予幸儘量找出一些理智,也從到底要不要瞞著的選項裡,選擇了。
“是, 是吧。”
選擇了承認。
席暘那個很輕的笑聲又從聽筒裡傳了過來。
“我知道了。”席暘又說。
虞予幸:“你又知道了。”
席暘:“在乾什麼?”
虞予幸摸摸欄杆:“沒乾什麼,剛回宿舍。”
席暘問:“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
虞予幸:“呃。”
席暘立馬懂了:“許傑說的。”
虞予幸:“嘿。”
席暘:“他讓你不要告訴我是他說的?”
虞予幸:“那倒沒有。”
席暘笑了笑:“我沒事。”
虞予幸也跟著笑了起來:“我怎麼覺得我被你牽著鼻子走啊。”
席暘:“是我被你牽著鼻子走。”
席暘的這句話夾雜著很複雜的無奈在裡麵。
虞予幸這不就問了:“我哪裡牽你鼻子了?”
“唉……”席暘歎一聲長氣:“被虞予幸拿捏。”
虞予幸笑了:“什麼啊。”
席暘問:“在陽台嗎?”
虞予幸疑惑:“你怎麼知道。”
“猜的, ”席暘道:“看天。”
虞予幸聞言看天空。
“有星星。”席暘說。
虞予幸眼睛彎了下來:“兩顆。”
席暘說:“地上的星星不說話。”
虞予幸笑起來:“乾嘛念我id。”
席暘:“不給念?”
虞予幸:“不給。”
席暘:“地上的星星不說話, 地上的星星不說話。”
虞予幸顴骨升天。
他媽的,這個男人聲音怎麼這麼好聽。
“藍城有個地方可以看到很廣的天,”席暘又道:“星星多的夜晚很漂亮。”
虞予幸好奇:“哪裡啊?”
席暘:“不告訴你。”
虞予幸嗬的一聲:“那你說個屁啊。”
“虞予幸。”席暘叫他名字了。
虞予幸:“乾嘛。”
席暘:“叫我帶你去。”
虞予幸抿了個大笑:“哦。”
沒錯,他就哦一聲。
果然, 沉默半晌, 席暘等不住了。
席暘:“說話。”
虞予幸心裡嘿了聲。
“哥哥,”他聲音輕輕的:“帶我去看星星吧。”
席暘說:“好。”
這個電話打得虞予幸暈頭轉向的,在陽台上傻逼似的時不時就笑一下。
就兩顆星星和一輪半殘的月, 怎麼今兒的天這麼好看啊。
無語。
既然席暘提到了他的遊戲id,虞予幸索性就上去逛逛。
做做任務,吹吹冷風,把臉紅褪了。
十分鐘後,日常任務結束,虞予幸習慣性地點開了好友排行。
本隻是想看看席暘在不在,但是列表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名字。
“得想辦法讓星星說話”。
哈。
虞予幸一下子就笑了。
真無語,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了。
不過他不打算乾什麼,隻是偷偷截了個圖。
他要讓那個男人自己來提。
晚上的虞予幸做了個特彆甜的夢,夢到誰他就不說了,腳趾頭猜猜就能知道。
第二天也是被席暘投喂早餐的一天,甚至席暘把他三個舍友的份都給買了。
提個袋子就來,放下袋子就走,外賣員似的。
“席暘怎麼又給你送早餐啊?”小藝十分疑惑。
虞予幸道:“他有把柄在我手上。”
小藝直接興奮,湊到虞予幸旁邊:“什麼把柄?”
虞予幸笑:“能告訴你?”
小藝挑眉:“有福同享啊。”
虞予幸:“我自己享就可以了,你彆享了。”
小藝嘖嘖兩聲:“他媽的我都沒給婷婷送早餐,這家夥倒是提醒我了,”他拍拍手:“不行,一會兒給婷婷買早餐去。”
虞予幸點頭:“孺子可教。”
小藝笑了起來:“席暘挺有意思啊,怎麼跟追女生似的對你啊。”
虞予幸:“那你猜猜。”
小藝思來想去:“是很厲害的把柄?”
虞予幸:“……”
孺子屁個可教。
國慶過後,大家都奄奄一息,心玩野了,包括老師在內的人都不在狀態。
席暘早上好像很忙,雖然虞予幸給他發的消息他都好好回了,但顯然是問一句答一句的狀態。
虞予幸早上滿課,上午結束好像榨乾了他的精力,從教室出來又累又困又餓。
國慶之後的天還是那麼的熱,宿舍四個延續了打包精神,去食堂走個過場就回去了。
中午的席暘好像還在忙。
下午的席暘好像還在忙。
虞予幸的表情包丟過去都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雖然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意義,但是總要回一下嘛。
他從前都會回複的,他們聊天的最後一句一定是席暘,沒話說也會給虞予幸丟個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