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暘:「你賠我」
接下來是十分鐘後:「虞予幸你怎麼這麼甜啊」
再十分鐘:【滾來滾去的兩隻貓】
再五分鐘:「好想見你」
再十分鐘:「上課去了」
虞予幸捧著手機笑了又笑,笑了又笑。
得虧他把聲音關了,不然虞予幸不確定他被吵醒了是會心悸地開心,還是會心悸地殺人。
既然這位老公想見他,那。
虞予幸記得他這會兒正在上的是公共大課。
於是虞予幸從微信裡找到了許傑。
虞予幸:「你知道席暘這會兒在哪裡上課嗎?」
虞予幸:「偷偷告訴我」
許傑很快回複:「金融院A403」
許傑:「就坐在我後麵啊」
許傑:「你要過來?」
虞予幸:「噓」
許傑:【照片】
許傑:「這家夥在睡呢」
虞予幸點開照片,席暘趴在桌上。
即使隻露一個腦袋,虞予幸也覺得帥呆了。
你看那幾根翹起來的頭發,哇了個大塞,那個陽光,我靠我靠。
梁丞皓有時候也沒錯,他就是戀愛腦。
說去就去,虞予幸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金融院了。
時間算得恰好,他在課間時間到達大教室的後門。
即使席暘是趴在桌上的,但是虞予幸一眼就看到他了。
這好像已經成為了虞予幸的一種技能,並不是近期學會的,而是高中的長期積累,隻要他的視線範圍內有席暘,他的餘光一定能第一時間捕捉,接著傳達大腦,接著神經警鈴大作。
第二眼,虞予幸看到了席暘前排那個努力向他招手的人了。
許傑似乎比虞予幸還興奮這個遊戲,完全無聲地,動作幅度十分大地招呼他過去,並用手臂比劃,說席暘這邊沒人,你快坐過來,快點快點。
虞予幸其實,看得見。
大教室是一排好幾個座椅,他們的位置也相對靠後,一切都很合適。
席暘這邊是空位,那邊是他的舍友,許傑不僅和虞予幸安排好了,還和舍友打好了招呼。
於是這麼的,虞予幸就悄無聲息地坐在了席暘的身邊。
他以為席暘在睡覺的,沒想到他這一坐下,席暘就往他的舍友方向挪了一下。
虞予幸抿住嘴,不讓自己笑出動靜來。
他今天穿的是長褲,席暘沒有見過的,所以沒認出來也正常。
上課還有一分鐘,虞予幸拿出了手機,給席暘發了條消息。
虞予幸:「醒了」
發過去的瞬間,虞予幸就聽到抽屜裡傳來嗯嗯的震動聲。
這個趴著的的男人,一下子就把手機從裡麵拿了出來。
虞予幸見他抬起了頭。
但沒完全抬頭,隻是給了手機一個可見的視線而已。
而僅僅隻是虞予幸發的這兩個字,席暘竟然笑了。
很快,虞予幸就收到了席暘的回複。
席暘:「有人已經上了一節課了」
虞予幸:「那你很棒哦」
發完這條,上課鈴響了,與此同時,虞予幸見席暘笑得更開了。
他發了什麼啊,這也能笑?
搞得虞予幸都想笑了,無語。
席暘繼續打字:「準備乾什麼?」
虞予幸:「先玩一會兒手機吧」
席暘:「晚上想吃什麼?」
虞予幸沒有回這個問題,他把手機放下一點,往席暘那邊挪了一點。
介於禮貌和冒犯之間的挪動,席暘感受到他這個動作,仍舊看都不看他一眼,把空間讓給他。
然後繼續打字。
虞予幸:“???”
這動靜都不行?
手機上。
席暘:「吃完飯帶你吃冰淇淋」
虞予幸繼續不回。
他還就不信了。
他再往席暘那邊擠一下,甚至把腿靠到了席暘的腿上。
肉眼可見的,席暘不耐煩了,他也抬起頭了。
接著仍舊是一個肉眼可見,席暘的表情瞬間變化,最後停在一個無奈的笑上。
沒有任何廢話的時間,虞予幸就被他攬了過去,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就被席暘按進了懷裡。
許傑清晰的笑聲從前麵傳了過來。
畢竟是在上課,虞予幸不敢鬨出太大的動靜,他隻能乖乖地等席暘放開他。
虞予幸抬起頭,瞪了席暘一眼。
席暘摸摸虞予幸的腦袋,把他頭發弄好:“好玩嗎?”
虞予幸:“太好玩了。”
席暘這會兒又是一個憋不住笑的表情,搞得虞予幸又被傳染地笑了起來。
笑完指責席暘:“你笑什麼啊。”
席暘:“怎麼過來了?”
虞予幸張嘴又閉嘴,最後還是拿起了手機。
虞予幸:「這不是某人想見我」
席暘看起來是真開心啊。
怎麼會啊,不就是過來跟他一起上課而已嘛。
席暘:【超絕開心】
席暘這會兒知道聽課了。
那既然這樣,虞予幸就睡給他看。
席暘翻開了書,跟著翻到了他舍友打開的那一頁,也聽虞予幸說:“晚上想喝排骨湯。”
席暘點頭:“安排。”
虞予幸就這麼趴著看席暘,看他裝模作樣地聽老師說課上的內容,甚至還記起筆記來了。
蠻好笑的,虞予幸又不是沒有上過這個雞肋課,他們這一排不是在玩手機就是在睡覺。
“不愧是我們附中學霸,上課這麼認真啊。”虞予幸小聲道。
席暘轉了一下筆,敲在虞予幸腦袋上。
虞予幸:“哎喲。”
沒多久席暘就裝不下去了,放下了筆,也趴了下來,加入睡覺的隊列。
加入了虞予幸的隊列。
虞予幸的眼睛一下子就笑彎了。
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就沒了。
席暘把他的手拿了過去,包在了自己的手下,十分迅速。
虞予幸前一秒驚訝這是不是過於大膽了,後一秒馬上覺得不過如此這有什麼。
這有什麼,不過是和大家一樣趴著而已。
這有什麼,彆人又看不見。
這有什麼,看見就看見嘛,有什麼問題?
這有什麼,誰敢說什麼?
虞予幸把自己說得服服帖帖心安理得,眼睛又笑起來了,臥蠶被擠得鼓鼓的。
即使睡了兩個小時,但這個入秋的暖洋洋的下午,悶悶的教室,催眠的老師,很難不讓人再次閉上眼睛。
視線暗下來,其他感官就變得清晰了起來,虞予幸感覺到席暘用手指把他的手心撐了起來,並將指腹抵在了上麵。
他再往上滑,似是要做個十指相扣的動作,但手指卻停在了指縫裡不動了。
過了一小會兒,手指離開了指縫,再次輕輕滑過,滑過手心,滑過虎口,停在手背上。
席暘的手掌比虞予幸的大一點,就此,他包住了他的手。
而那個名叫大拇指的東西,在一段小路程之後,停在了虞予幸的骨節上。
小時候老師教的,在手背上數一月大二月小。
此刻席暘的大拇指,停落在虞予幸的三月上,在三月的山峰,滑小圈圈。
虞予幸很輕地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
手感很輕,很慢。
有反應的不僅是虞予幸手背上的細小神經細胞,還有他心臟某處,密密麻麻。
他一下又一下。
也怎麼的。
好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