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恍然大悟。
江德海為了主子豁出去了,“我去請丞相來!”
江德海前腳剛走,李遲蘇便來了,說要求見聖上。
小緊子委婉道:“皇上此刻心情不佳,王爺還是改日再來吧。”
“改日?”李遲蘇笑道,“明日皇上就要回京,哪來的改日。小公公幫本王通報一聲罷,就說……這說不定是數年內的最後一麵了。”
小緊子隻好道:“請王爺稍等片刻。”
不多時,小緊子從屋裡出來了。“王爺,皇上說了,讓您麻溜地滾……麻溜地回封地,老老實實地南州待著,以後逢年過節也不用去京城述職了。”
李遲蘇苦笑一聲,“連最後一麵都不肯見,皇上是真的討厭我啊。”他想了想,將手中的折扇遞給小緊子,“此物,勞煩小公公交予皇上。”
“這……”
“轉告皇上,我與他,後會有期。”
小緊子拿著折扇進屋回話,趙棲看都沒看一眼,隨口道:“知道了。”
“那這扇子……”
“應該挺值錢的,帶回宮,放進國庫裡。”
小緊子道:“奴才遵命。皇上,該用晚膳了,奴才去傳膳?”
再怎麼鬱悶,飯還是要吃的。趙棲點點頭,“可。”
內官送來膳食,放在桌上。趙棲看了眼,不太滿意:“怎麼就這麼一點啊,還不夠朕塞牙縫的。”
小緊子道:“皇上,這是程太醫定好的分量。”
趙棲原本不咋樣的心情更鬱悶了,拿起筷子道:“人間不值得啊。”
那內官忽然道:“那我去給皇上弄點好吃的來?”
熟悉的少年音嚇得趙棲筷子都掉了,他盯著內官,試探道:“長洲?”
賀長洲抬起頭衝他笑了笑,“皇上。”
趙棲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少年,“你怎麼穿成這鳥樣?”
“不這樣,我沒法靠近皇上。”賀長洲道,“我被丞相軟禁了。”
難怪最近沒見賀長洲在他身邊晃悠了。
小緊子識趣道:“奴才去給皇上看門。”
賀長洲笑了一聲,單膝跪地,自下而上地望著趙棲,“皇上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趙棲一臉木然,“其實還好。”
賀長洲眼睛又亮了起來,“真的?”
“反正朕都麻木了。”
賀長洲愣了愣,愧疚道:“對不起皇上,是我錯了。”
趙棲諷刺道:“你沒錯,你怎麼會有錯呢,全都是朕的錯。”
賀長洲順著他的話說:“好好好,我沒錯,全是皇上的錯。”
“???”不是……兄弟,你這比朕還直啊,你確定你是斷袖?
趙棲氣笑了,“朕和你客氣客氣,你還當真了。”
賀長洲有些糊塗了,“所以到底是誰的錯?”
趙棲深吸一口氣,“你有什麼事?有事秉奏,無事退朝。”
“我想向皇上解釋。”
“你解,朕聽著。”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賀長洲斟酌道,“我那個時候好像鬼迷心竅了一般,看到皇上,情不自禁地就……”
“那怪朕太迷人嘍?”
賀長洲搖搖頭,“不止是因為皇上。我……我是故意做給丞相看的。”
“啊?”這個答案是趙棲沒料到的,“為什麼啊?”
賀長洲輕笑一聲,“我隻是想讓他也嘗一嘗那種滋味。”
趙棲一臉懵逼,突然覺得眼前的賀長洲有些陌生。
“我對皇上情難自抑不假,但我也利用了皇上,去挑釁丞相,以報當日之仇。”賀長洲清朗的眸子直視著趙棲,“皇上,我是不是很壞?”
趙棲抓住了重點,“當日之仇,你和他有什麼仇?”
賀長洲猶豫著,不知該說不該說,“丞相他……”
趙棲催促道:“他怎麼了?”
賀長洲移開視線,“沒事。”
“朕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人,”趙棲不耐煩道,“你要不彆說,要不把話說完——你想被朕討厭嗎?”
賀長洲寧可戰死沙場都不想被喜歡的人討厭。他沉聲道:“他曾當著我和眾人的麵,輕薄皇上。”
趙棲懵了,“什麼時候的事,朕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皇上在宮中醉酒的時候。”
“眾人……都有誰?”
賀長洲回憶了下,“小緊子,還有江公公。”
哦,是他最信任的兩個人。他們和賀長洲都知道,卻遲遲沒有告訴他。
見趙棲臉色不太對,賀長洲抬起手,想要撫摸趙棲的臉色,卻在要碰到他的時候,停住了動作。“皇上?”
趙棲眨眨眼,“朕沒事。”
“皇上可不像沒事的樣子。”
趙棲扯了扯嘴角,“好吧,朕確實……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