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到嘴邊,嶽詩雅的心思一動,改口道:“我,頭很疼,而且我有點記不清一些事情了。”
那醫生接著追問:“可是忘記了受傷前後的事情?還是忘了更多的事?”
醫生的話幾乎是提示,嶽詩雅立刻道:“我,我有點恍惚,我記得我失去意識前,好像看到我女兒傷的很嚴重的跑來,我很擔心,但是彆的,我記不太清了。”
醫生又詢問了很多問題,然後對一直等在旁邊的何蓮花道:“好消息是,情況應該沒有嚴重到要命。
但也不容樂觀,患者出現了意識輕微混亂,逆行性遺忘,還昏迷這麼久,病症絕對不輕,還要繼續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何蓮花點頭,不會要命就好,人隻要活著,總還是有希望的。
醫生離開後,嶽詩雅看向何蓮花,第一句話就是:“主任,我想和穆文明離婚,還有,我要把我女兒無雙帶走。”
嶽詩雅之前故意按照醫生的話,把自己的病往重了說,就是她不想繼續和穆文明過了。
她不知道之前無雙在她身上動了手腳,她是真的以為自己被穆文明打的昏過去,打出了腦震蕩。
加上她昏過去之前,看到無雙額頭上巨大的青紫大包,還有身上的擦傷,很顯然是被打過。
嶽詩雅不知道是誰打的自己女兒,但很顯然,除了穆家人不可能有彆人,嶽詩雅那一刻是真的心涼。
而且她也是真的害怕了,這一次穆文明能聽了婆婆宋萬蘭的躥騰,把她打到腦震蕩進醫院,下一次說不定就真的被打死了。
所以嶽詩雅想趁著這次的機會,和穆文明離婚,嶽詩雅自己是非常能乾的,能賺滿工分,如果她帶著女兒一個人過日子,總不至於餓死的。
更何況分開後,她就和女兒是獨立的一家人,也可以自己養兩頭豬,養幾隻雞。
一家養豬和雞鴨的數量是固定的,不能多,但二十多口人的一家和隻有兩口人的一家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原本穆家,雞下的蛋,她和自己女兒一年到頭吃不到幾個,若是自己和女兒一起養,那每天吃一個雞蛋都還有富裕。
至於兩個人住會不會活多的趕不過來,嶽詩雅是一點也不擔心的。
她以往又要下地賺滿工分,又要回家做家務都忙過來了,就連自己女兒也要負責挖豬草,撿柴火,**食鴨食,如今離開穆家隻有更輕鬆的。
嶽詩雅想要離婚的態度很堅決,她怕何蓮花不答應,還特意強調,她一定要和穆文明離婚。
殊不知何蓮花其實早就想過,要讓嶽詩雅離婚,隻是擔心嶽詩雅自己的態度,才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和嶽詩雅提,沒想到嶽詩雅自己就說了。
這讓何蓮花很是鬆了一口氣,直接道:“你想和穆文明離婚這件事,一定能成的,他把你打的瀕死,這已經不是家暴,而是故意殺人了。
如今你婆婆宋萬蘭和穆文明都被抓去了公安局,雖然你沒有死,但也傷的不輕,這倆人應該會被判刑。
到時候不止是離婚,就是你這次住院的各種醫藥費也要讓他們出錢,你啊,就安心的養病好了。”
嶽詩雅點頭,感激的道:“何主任,謝謝你了,為了我的事這麼忙前忙後的。”
何蓮花坐到嶽詩雅的床頭,道:“沒事,我是婦女主任,就是管這個的,日後你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
正說著話,外出打飯的無雙和柳月韻就回來了,無雙懷裡抱著一個大搪瓷缸子,裡麵是白菜粉條,雖然沒有肉,但是葷油做的菜,也是難得好菜了。
看到無雙,嶽詩雅急忙忍著頭暈坐起身,伸手來拉無雙:“雙兒,快來讓娘看一看。”
無雙快走幾步來到病床前,被嶽詩雅摟進懷裡,好半晌,嶽詩雅才放開無雙,仔細打量她額頭上的傷口。
無雙額頭的包小了些,但顏色變得更重,看起來依然觸目驚心,嶽詩雅眼淚差點流下來,她抓著無雙的手,問她:“是誰打的你,你可覺得頭暈,覺得想吐嗎?”
嶽詩雅怕無雙被打出腦震蕩來,所以才詢問這些,無雙道:“是奶奶和爹爹回來的時候,打的我。
罵我是賤種,抓著我的頭往牆上撞,還說要打死我,後來還去打娘你,娘,我不想要爹爹了,他老是打我,我害怕。”
嶽詩雅雖然沒失憶,但當時她忙著和方秀蘭打架,並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雙說自己是穆文明打的,嶽詩雅並不懷疑無雙撒謊,至於知道她撒謊的穆家人,大房一家因為害怕,早早躲起來,所以不知道無雙是被誰打的。
至於知道穆文明沒被打的,就宋萬蘭,穆老一和穆文軍,穆麗華幾人,但這幾個人就是說無雙不是被穆文明打的,也不會有人信的。
穆文明之前就在外麵打女兒,罵女兒是賤種這件事,全生產隊都知道,這回他還差點打死老婆,說穆文明沒打無雙,不說彆人,要是沒親眼看到,宋萬蘭都不信。
無雙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的說自己的傷是被穆文明打的,現在更是趁機勸說嶽詩雅和穆文明離婚。
無雙不知道,嶽詩雅早就已經和何蓮花說了與穆文明離婚的事,本來嶽詩雅還擔心女兒眷戀父親,不願意離婚。
但是現在無雙親口說了她怕穆文明,想不要爹,那不正好嗎,嶽詩雅立刻道:“好,雙兒不喜歡,外麵就不要爹了,娘帶著你離開穆家。”
無雙這下是真驚著了,她還想著該如何讓嶽詩雅答應離婚呢,結果嶽詩雅自己就想明白了。
等吃過飯,醫生過來巡房,無雙親眼看到嶽詩雅突然變得氣息奄奄,又頭疼又嘔吐又記憶混亂的養。
確定嶽詩雅沒有和她擔憂的一樣,一醒來就表示自己沒事,而是正和無雙心意的選擇裝病賣慘,好得到離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