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說,8月的IH都是烏野第一次進軍全國比賽,就算對大部分對手有一些認識,但……
“那可是東京耶!”田中驚恐吃手,“我們這些鄉下人,居然也要去東京打比賽了嗎?”
“而且肯定會在那裡住吧!”西穀的表情說不上是害怕還是興奮,總之他也跟著上躥下跳,“在東京住耶!”
緣下作為唯一的沉穩派,眼看著兩個同級好友像沒開化的猴子一樣嘰嘰喳喳,而一年級的三位學長,看一切都雲淡風輕,並不把去東京比賽這點事放在眼裡,不由得心生感歎。
果然!還得是學長們啊!
“大地,你扶我一下,不然我感覺我會摔倒。”
菅原帶著一臉祥和的微笑,呼叫旁邊的大地。
大地哈哈兩聲:“阿菅,這個我也幫不了你了。”
他指指自己的腿:“我也好腿軟啊!”
兩人相視一眼,看向最沒表情的東峰。
這家夥,按照以往早就開始碎碎念了,什麼“我們這等水平怎麼好意思去尊貴的東京比賽呢”、“一想到要在東京體育館大戰東京的學校就緊張得想從山頂跳下來”,諸如此類,魔音不絕才對。
難道說,東峰,你也悟了?
“咦?旭?”菅原伸手戳了戳。
隻見東峰宛如一尊風乾的陶像,被他一戳,就很一次元地碎成一片一片,癱倒在地隨風而去了。
大地沉默。
原來不是悟了。
是殉了啊!
*
烏野高校,說句不好聽的,窮得丟塊硬幣進去都能有回響。
雖然一進校就入職學生會,但英美裡就算再想給排球部撥款,也實在從財務那裡掏不出幾個錢來。
隻不過——
剛從大巴上下來的烏野眾人,望著眼前金光閃閃、高聳入雲的酒店大樓,陷入了沉默。
“這、這也太豪華了......”菅原忍不住摸了摸胳膊,“該不會是什麼斷頭飯之類的?以英美裡的性格......”
大地雖然一向沉穩冷靜,覺得這兩個好友在麵對英美裡時,總是喪失分寸,有傷大雅,但這時候也忍不住顫抖著說:“是、是啊,她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既然肯在我們身上花大錢,絕對是有預謀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該不會,是要把我們拉去賣了吧——!”
東峰:......
他懂的,三人組裡總要有一個正常人,他懂的。
“怎麼想都不可能是這麼離譜的答案吧!”他搖頭。
正準備去英美裡那兒L問個究竟,路過一年級四人組,就聽見緣下在那裡發表演講。
“我們都知道,德久學姐是學生會的會長!”
木下、西穀、田中三個人不知道從哪掏出的小板凳,坐在他腳邊,仰著臉,以完全相同的頻率點頭:“對,沒錯!”
“我們也都知道,烏野在這之前,其實並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所以相應的,補給我們的預算一定很少!”
其他三個人繼續點頭:“對,沒錯!”
“所以由此可推,這麼優越的住宿條件,絕不是學校那邊可以提供的!”
緣下胳膊一揮,底下三個人馬首是瞻:“對!緣下,你說的沒錯!”
“所以綜上所述——”
緣下施展了英美裡魔法,不知道從哪個異空間裡掏出一塊黑板,指指點點:“這一定是學姐自掏腰包......是為了給我們,提供最好的條件!!!”
田中、木下、西穀三個人低頭垂淚,連掏手絹的動作都一模一樣:“天呐,學姐......!!”
旁邊咬著仙貝的英美裡:“其實是跡部大人出錢讚助的,不過大家高興就好。”
跡部大人的讚助當然也不是完全無償的,雖然這點錢對他來說的的確確是九牛一毛——這家連鎖五星級酒店的大股東之一就是跡部家。
不過親兄弟明算賬,即便是暫住,那也是需要烏野幫忙宣傳的。
好比他們的校車巴士上,就塗裝了【跡部財團】、【跡部金融】等等字樣。
“總之,就是很有資本主義精英味!”英美裡比出大拇指。
東峰:“你喜歡就好......”
這些外在的東西帶來的激動,其實在睡覺之前就消失得差不多,到了第一天比賽時,已經徹底被選手們拋之腦後。
畢竟麵臨橘色場地的緊張感和壓迫感,肯定是比五星級酒店來得更大的。
第一場比賽,烏野打得還算輕鬆。
以英美裡判斷,她手裡這隻隊伍目前的實力,大概是在略高於音駒、略低於梟穀的一個區間內。
但彈性幅度很大,尤其是烏野現在的戰術體係,攻防之間切換的節奏很快,風格也相當多變。
而給予這一點最強力支撐的,則是以西穀、大地為首的堅實一傳體係。
在一傳這個方麵,英美裡從來沒有放鬆過練習。
即便是攔網的黑川學長,又或者大王牌東峰,乃至一傳手菅原,他們甚至可以不練跳發,但一定要練一傳。
而相當有保障的一傳體係,也給了攻手們足夠發揮的空間。
以至於在英美裡不知道的時候,今年的烏野已經在其他隊伍那裡有了一個彆名——橡皮泥!
不管怎麼揉圓搓扁,橡皮泥還是那副樣子,光是聽上去就很欠揍!
橡皮泥大王英美裡,今天穿著一身月牙白,微微泛藍的漂亮運動套。
她走在最前,旁邊是隊長黑川,以及助教潔子,兩人都一身黑漆漆運動套。
身後則跟著一群黑衣烏野人,烏壓壓經過體育館內的十字岔路口。
遠遠的,又見到兩大團人影慢慢逼近過來。
他們從南往北去,而西邊走過來的是一身黃綠配色的井闥山,東邊過來的則是一身豬肝紅的稻荷崎
。
豬肝紅……
好、好時髦的顏色……
英美裡不由得往稻荷崎的方向看了一眼。